夜到最深处时,寂静得像一切都凝固了一般,一点微响都可能成为扰人的噪音。

从窗缝处偶尔会钻进来一阵夹着寒意的风,打搅了房间内的温暖。

就在晋经风终于要进入梦境时,他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了,发出了轻微的“吱”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台上跳进房间里,那个身影渐渐靠近晋经风,然后躺在他的身边,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晋经风一下子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你……睡了吗?”晋经风听到是苏珊的声音时,不禁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她,“苏珊,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你也不小了,被人家看见会毁掉你的清誉的!”苏珊任性的抱住晋经风的脖子,“我睡不着嘛,以前我找你,你都不会说这些话的!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我了?!”晋经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于是安慰起来,“怎么会呢?好吧,就这么最后一次,天亮之前你就必须回去了……说吧,这次是让我唱歌还是讲故事?”这时的苏珊眼神中突然涌出些须悲伤,“……是不是人都要张大呢?有时我会想起你、我还有菲林一起在学校生活的日子,就会觉得很开心,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不喜欢张大吗?”“不!我喜欢张大,可张大却不能和你结婚,我就不喜欢!”“抱歉,苏珊,你知道我不能……”“我明白!现在我已经想通了,经风……天亮了我想去找菲林,电报可以过几天再发回家么?……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晋经风轻轻拍拍苏珊的头,渐渐的有了悃意。

于是两人便这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曙光穿过窗帘,朦胧的轻笼在房间里。

当叫晋经风起床的恩慈看到房间里同一张**两个人搂睡在一起的场面时,她差点昏了过去。

“少爷!你、你、你……”恩慈一把拉起晋经风,“太过分了吧?……”晋经风揉揉眼睛,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突然,晋经风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到身边倒着的苏珊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昨天……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还躺在这儿?”“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晋经风急忙拉住恩慈,“你误会了,恩慈姐,我们……什么都没有!”恩慈捂住红透的脸转过身去,“你就不用向我解释了,我只是个丫头,主人想怎么样,我都无法干涉不是吗?可少爷你不觉得你们太早了点儿吗?”“恩慈姐,我……”晋经风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解释也没有什么用了,“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这时,苏珊也被他们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而且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

恩慈沉了口气,“哎,少爷,这次我暂时相信你吧,下次请不要这么做了,我是来告诉你,席小姐来了,在楼下茶厅等你呢。

本来她是想亲自上来叫你起床的……”“哦,是……是吗?”晋经风无奈,尴尬地笑了起来。

苏珊则不满的撅起嘴来“席小姐?是谁啊?……”================================================================================================当晋经风和苏珊洗漱好来到茶厅时,已经过了早点的时间了,席望月看上去显然有些不耐烦,当看到晋经风身后跟着一个打扮花哨的外国丫头时,席望月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

“我早就说过有客人在等,你还要胡闹!”晋经风不满的拍拍苏珊的脑袋,“光是洗脸就用了半个小时!”苏珊完全没有听进去晋经风的话,她反而觉得个晋经风忙上添乱还让她蛮开心的。

然而,就当苏珊与席望月面面相觑地站在一起时,她立刻安静下来,很快,两个人眼神里又迸起了火花。

“望月,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学妹,苏珊·纳塔利·高曼……”席望月想起上次菲林先生的话,于是淡淡一笑,“呵,高曼小姐,兴会!”苏珊躲在晋经风身后,不乐意地盯着席望月,“……Issheyourgirlfriend?”“No,wearefriend.”“She’salittlegirl,Idon’tlikehim!”“苏珊?!……”这时,站在一旁的席望月终于忍不住了,“myname’smollyXi,Iam17yearsold,pleasecallmesistherormissXi.AndIdon’tlikeyoutoo!”听了席望月流利的英文,苏珊看上去有些吃惊,“你也去过英国?”“我不只去过英国,小姐!”“哼!反正我不管,今天经风要和我一起去找菲林,不能陪你了。”

“菲林先生?如果经风想去找菲林先生的话,我也道愿意奉陪。”

“你也认识菲林吗?”“那当然!经风的每件事,我都很清楚!”“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不许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讲话!”“看看我们谁的口气比较自以为是吧!”……这时的晋经风完全插不上一句话,不是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吗?怎么才两个女人就闹得好象要世界末日一样。

于是晋经风只能坐在一边,假装和这两个丫头并不处在同一个世界里,而把头转向一边。

冬天的阳光,温暖里带着虚幻般的光影,短暂的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样。

枝可参天的梧桐已经退去了绿装,在阵阵冬风的涤荡下只剩下疏疏淡淡的几片黄叶和光秃秃的枝杆,更添了几份冬的萧条。

================================================================================================在一座狭小的房间里,紧紧凑凑地站着几个人,再加上四周堆积的大大小小的货箱,使得房间更显拥挤起来。

坐在桌子一头的是新上任的警察厅长李世山先生,卸去了那一直以来厚重的绷带,此刻的李世山俨然一位威严、冷静、精明的厅长,然而就在这低闷的房间里,此刻的他终于有写不耐烦起来。

李世山用手敲敲桌面,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到底是谁要你们把我邀到这儿的?这么久还不露面,不会太没有礼貌吗?”“李厅长请稍等,高先生马上就来。”

小太保的话音刚落,房间一边一道隐蔽的小门便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身穿大风衣的男子,其中一个男人身材微胖,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另一个则瘦的饿多,而且总是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

李世山站起身来,与来者一一握手。

“李厅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姓高,这位是我的朋友白先生。”

说着,姓高的男人对身边的太保门吩咐道,“捏明年都下去吧。”

于是,太保们纷纷顺着小门离开了。

房间里终于剩下他们三个人时,那位白先生才把头抬了起来——一对小眼睛,浓浓的眉毛,皮肤白的像得了白化症一样,看着这张脸,李世山的第一感觉就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