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晋经风与晋斯姆同坐一辆车来到了闸北区的警察厅内。春光和煦,穿过树梢,直射在警察厅的大厅内。此刻,警察厅内一片繁忙,探员们个个神色紧张,一提到“面具谋杀”的事件,整个闸北区警察厅的气氛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哦,两位晋少爷来了,快请里面坐吧……”只见萧柏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面迎向晋经风他们。

“不用麻烦了,我们签过字之后就走!”说着,晋斯姆拿出了那封遗书,“这是我奶奶的遗嘱,你们也核实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请现在拿继承书来!”

“是……是……二位请稍等……”萧柏接过晋斯姆递来的遗嘱,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此刻,只剩下晋经风和晋斯姆两个人呆呆的在大厅的长椅上坐着。也许是因为彼此之间确实没有过什么美好的记忆,此刻的气氛显得很尴尬。

“咳咳……”晋斯姆故意干咳了两声,他斜了一眼身边的弟弟,那个曾经让他恨之入骨的样子,如今看起来,没有财产相争,经过了上次遗嘱的风波,晋斯姆却对晋经风难得的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信任,晋斯姆也并不是那种小人得志的人,一旦拥有了权势就陷兄弟于不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一贯爱耍小聪明的弟弟,如今看起来却好像并不那么讨厌了,“你还记得很早以前园子里的那棵槐树吗?”晋斯姆突然问道。

“呃?”晋经风诧异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好像有点印象,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

“很久以前,我母亲就经常坐在那棵树下看书。(wap,16K,Cn更新最快)。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我地母亲在生下晋蒂之后就得了白血病,那时候。我只是单纯的以为只要帮母亲把血换掉就可以救她了,可是。我们的血都不行,后来……听说会有一个弟弟,于是我就把全部地期望放在你的身上……但是……母亲最后还是死了……”

“抱歉……”晋经风知道,因为自己和哥哥并不是一个父母地孩子,被这样说也实数无奈。

“现在想起来。这样的事怎么能怪你呢?我大概只是把你当作了泄气桶了,有点愚蠢啊!”晋斯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家里呆不住的,不管你将来走到哪里,将来海紫苑都是你的,我会叫仆人帮你准备好地……”

“呃?!”听到这话,晋经风显得有些错愕,“哥哥……”

“我并没有说对你就有好感了!别误会!”知道自己说了奇怪的话,晋斯姆慌忙换了个表情。板起脸来。

“是……”晋经风微笑的点了点头。

“啊!来了来了!”萧柏挥动着手上的继承书走到了两者之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两位在核实一下内容。在最下面签字就可以了……啊!最近简直被那个杀人魔搞的晕头转向的……”

“怎么?还没有线索吗?”晋经风突然插言道。

萧柏无奈的摇了摇头,凑近晋经风的耳根。“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妇女被杀了。尸体是在黄浦江边地废旧蜡烛工厂后面被发现的,这么算下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萧柏的话音刚落,这时候,迎面走进来一支抬这担架地队伍,面色慌张,而那副担架上躺着的,分明是个死尸!晋经风还记得昨天夜里那个死去地女人穿着一件鹅黄色地套裙,如果没有错的话,就是眼前地这俱尸首!

“你们……白痴!怎么把尸体抬到这里来了?太失礼了!”萧柏一面骂着,一面挡在了那俱尸首的前面。

“天气太热,仵作说停尸房的降温器坏了,让我们抬到北楼去……”探员们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只是那一眼,晋经风突然注意到在女尸露出来的胳膊上有一些奇怪的瘀青的痕迹,那样的痕迹,好像猛然之间让晋经风想起了什么!“哥哥!……席滢小姐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时候,晋斯姆刚刚在继承书上签好字,“你说什么?……今天晚上她不出场的,我想现在她应该在家吧!怎么了?”

“她家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晋斯姆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公园的后山附近,有个梅荷公寓……”

还不等晋斯姆把话说完,晋经风便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钢笔,在继承书上潦草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哥哥,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什么?你要去哪里?!”

晋经风并没有来得及回答,便抽身跑出了警察厅的大门。

自从晋经风和晋斯姆离开之后,潘钰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战战兢兢的坐在东厢房的厅堂里,就连晋桐在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

“娘亲……”

“啊……桐儿啊,怎么了?”

晋桐望着母亲那焦虑的眼神,仿佛能够看出些什么一般,轻轻的摇了摇头。是的!潘钰在恐惧,她的肩膀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一想到晋经风房间里的血衣、他憔悴的面孔、那张面具,还有今天早上他对自己说的话,潘钰就感到一阵接一阵的害怕,一想到晋经风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恐怖的“微笑面具杀人狂”,她甚至连大声呼吸都觉得胸口像是被石头压迫着一样沉重。毕竟,她并不了解自己这个小叔子,甚至在潘钰保守的妇道眼光看来,晋经风的某些行为着实很古怪----他经常日夜颠倒,半夜不归,亦或者是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谈吐之间也毫不避讳那些听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还有他的眼神,总是有些冰冷,有些神秘。这一切就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晋经风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杀人狂!

“不行……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了!”潘钰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偏厅里,拿起沙发边上的电话听筒,最后犹豫了片刻之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拨通了一通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警察厅……”

“我……我不能说出我的姓名,但是,我好像知道一些关于微笑面具杀人狂的线索……能不能和你们的刑侦科探员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