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利医院的院长是位年长的外国老头,医院称得上规模,而且设备也很齐全,甚至从医生到护士也清一色全部是外国人。

院长知道安诚他们是晋经风介绍来的之后,立刻安排了最好的病房给他们,然后带安欣到治疗室去缝合伤口。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的像吐血一样红,东方深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就像也被感染一样,连月亮的光彩都泛起红来。

安欣的治疗结束了,院长很快找到了一直在医院庭院长椅上一筹莫展的安诚。

“原来你在这儿,你太太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而且做了全身的检查,现在已经回病房去了。”

“我真的有些害怕面对……院长,她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哦,恐怕不太乐观,毒品使她的中枢神经和免疫系统都遭到了破坏,因为毒品是口服的,所以她的一部分消化系统和肝脏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尤其是肝功能……以前也有过吸毒者来到本院治疗,但都没有像安夫人那样恶化的如此之快的情况,她的身体几乎每天都在衰竭。

听了这话,安诚激动的抓住院长的胳膊,“有办法救她吗?院长……”“说实话希望很小,但全要看她个人的身体情况了。”

“她会死吗?……”安诚绝望的脸上涌出泪来,“算命先生说她会活到八十岁的,而且子孙满堂……”“安先生,现在的情况一时还很难说,但如果她出现精神恍惚或者产生幻觉的情况,说明她已经恶化到不治的地步了,那时,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不过,你放心,你是晋经风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治愈你的太太,现在你最好去看看她。”

白色的病房,只点了一盏微弱的床头灯,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房间里。

房间的一角,那棵生机盎然的龙舌兰给房间带去一些绿意。

安欣躺在病**,目光却一直游走在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柳树上。

安诚小心地走进房间,将窗户关上,坐在安欣身边,“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你看那棵柳树,我想老家的柳树大概也已经像这样都败落了吧。

不知道老家的房子怎么样了,来上海以后连下了两场大雨,我记得阁楼好像还有些漏水呢。”

“我打电话回去,让二姨他们帮我们照看好房子了,你放心吧。”

安欣许久没有说话,“……阿诚,”安欣望着自己丈夫那日渐消瘦的脸庞,“是我连累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贪慕虚荣,希望可以到城里来过好的生活,结果才咎由自取……”“不!你现在不许说这些话,谁都有权利向往美好,你也一样!等病好了,我们就生个孩子,然后在上海租间房住下来,好好为晋家工作……““我想回老家去,现在我只想回家去过些平静的生活,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奢望!”安诚沉默了片刻,“好,我答应你,我们回济南去,什么都不要了,我可以在私塾教算术,那时你就每天带孩子,做饭等我回来。”

安欣笑盈盈的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呵呵……好,就这么说顶了。

我现在要休息了,护士帮我打了针,让我早点休息呢。”

安诚握住妻子冰冷的手,吻在她的额头上,“晚安。”

渐渐的,安诚望着妻子的睡脸,眼中有了泪水。

================================================================================================早上开始,微微的刮起风来,天色有些昏黄,空气里有一股沙腥味儿。

一大早,晋经风便被苏珊和席望月这两个女人吵的不得安宁。

席望月不屑地撇撇苏珊,“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去菲林先生那里?”“我的事,不要你管!”苏珊对着席望月做起鬼脸来。

“哈!我也没有要管你的事,我只是在问经风而已。”

席望月走到晋经风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苏珊也不服气地挽住晋经风的另一只胳膊,使晋经风手上的茶水查点洒了出来,“反正我们无论去哪里,都没你的份!”席望月生气地叫喊起来,“你话说的太早了!”晋经风急忙打断她们,“好了,拜托你们不要吵了,我们一起去菲林那儿,好了吧?”席望月和苏珊互相白了一眼,将脸甩向一边。

最后,车子载着他们来到了金平星时代周报社门口时,已经刮起漫天的狂风来了。

金平星报社的社长克鲁斯·菲林从窗户远远看到晋经风他们从车子上下来,不禁浅浅的一笑,让秘书小姐准备了四杯咖啡。

晋经风敲敲门,“菲林,是我。”

“快进来吧,根本不用敲门,我早就看到你们来了。”

一进门,苏珊便冲向菲林,把他紧紧抱搂住。

苏珊不满的撅起嘴,任性地用小拳头砸菲林的肩膀“讨厌鬼!走的那天都不给我打电话。”

“抱歉了,苏珊,没想到你精力还是这么好,北京好玩吗?”苏珊抱怨起来,“晋经风有了个小女朋友,两个人亲亲我我的,根本没空带我出去玩。”

席望月的脸色顿时绿了,“你!……”“好了,苏珊,改天我带你出去吧。”

“不,我还是比较喜欢经风,我要征服他!”说着,苏珊坐在晋经风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晋经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席望月心里暗自发起火来,“这个死丫头,在胡扯写什么呀!”这时,秘书小姐端着热乎乎的咖啡走了进来,那醇香的味道,立刻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我还记得上学时每晚都泡咖啡来提神写论文。”

菲林回忆着喝一口咖啡。

“泡咖啡的是个叫夏莲的胖女孩,她有个哥哥,可凶了!记得是叫做彼得吧。”

苏珊插言道。

“以前的事总是很另人怀念啊,晋经风,你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过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还是打算接手你父亲的产业?”“我还没有考虑过。

对了菲林,你知道四季路停车场吗?”菲林突然一惊,“是啊,听说好像是座小型的停车场,而且好像是私人的,怎么了?”“今天晚上那里会有一场毒品交易,就是最近查在上海闹的沸沸扬扬的贩毒案!”“是这样吗?”菲林喝下一口咖啡,“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我的朋友偷听到的。

对了,那为宏炎记者,今天在吗?我有点事想拜托他帮忙。”

“宏记者?他在!我去让秘书请他过来。”

说着菲林走出了办公室。

“谢谢。”

苏珊不高兴的望着晋经风,“经风也真是的!一见面就说那么严肃的话题,好像故意来办事的一样!”“抱歉,苏珊,有些事必须要尽快处理才行。”

“高曼小姐,你安静点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席望月不屑地瞪了苏珊一眼。

“你管我!”不一会,菲林和宏炎便一同来到了办公室。

“晋先生!席小姐!久违了。”

“宏先生,今天还是有些事想拜托你。”

“哪里的话,别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今晚在四季路的停车场会有一场毒品交易,我想去调查一下,希望你能借我一部相机。”

“借相机?这么重大的新闻当然是我亲自去喽!可以吗?晋先生?”“这……我担心会有危险……”晋经风望着宏炎瘦弱的身材,苦笑起来。

“没有危险是我这个做记者的没见过的!”“那好吧,就拜托你了……菲林,我可以借宏先生用一晚吗?”“请……请便……”“晋先生,还要多谢你呢,每次都能够给我带来这么重大的头条新闻。”

晋经风不禁苦笑起来,“是我运气不好,每次都会遇到麻烦的事。

那么今晚八点,我们在四季路那家叫倍香的餐馆门口见。”

这时,苏珊和席望月互相望一下,心里开始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