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夏末秋初的夜晚,魔都上海的外滩,蒙蒙笼笼的好象被雾蔼笼罩一样,璀璨的霓虹在街道上放肆着,那些漂亮的欧式建筑被衬托在灯火下,微微的泛着红色的光,好象总是看不真切它的样子,只是在那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留下美丽的倒影。

这样的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在清冷的月光下似乎透露着些须的孤寂,一种淡淡的哀伤在街道上窜动,暧昧而迷人。

在靠近江岸的一栋高大的建筑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其中最为耀眼的竞拍物要数那艘此刻正停泊在江面上的全上海最大的游轮——海女神号,这艘游轮全长130.6.米,宽度25.8米,高度35.2米,满载吃水3.8米,110间标准客房,豪华套房14间,客载人数最高可以达到370人,是从国外引进的全新设施,堪称上海外滩史上最大的豪华游轮。

“海女神”以前的主人是一位英国爵士,但是不幸的是这位爵士在刚刚被授权为游轮的所有人之后就不幸的发生意外去世了,于是他的家人便打算在离开中国之前将“海女神”拍卖掉,而今天的买家们,除了各大水运、旅游、的富商之外,人水帮的代表人曹良荣也身在其中。

也许是因为人多的缘故,现场有些闷热不透气,而人们却毫不在意这点,大家都在为今天晚上的“女主角”而议论纷纷,就连现场的拍卖行的牙官都有些难以控制现场的躁动气氛。

“请大家安静,最后的竞拍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说是那个叫‘海女神’的游轮啊!要是谁能够拥有那么大艘游轮可真是风光无限啊!”“是啊,是啊!听说那个船从宁波到外滩驶个来回都不用加煤的!”“曹先生,您可是今天晚上的大买家啊,人水帮到底打算出多少钱把这个宝贝讨回家去?”这时,有人拍了拍曹良荣的肩膀,谄笑着道。

“呵呵……”曹良荣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像一个谋士一样注视着远方,在他那精悍老练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破绽。

“现在开始竞拍的是由奥而森家族转售的‘海之女神’游轮,起拍价格……3500万元!”“3600!”“3700!”“3750!”……竞拍刚开始,坐席上机会成了哄抢状态,富商们纷纷急于报出自己的价格,最后,正个会场几乎陷入了混乱的状态!“5500!”这时,有人报出了一个几近天文数字的价格,台下立刻一片唏嘘不已。

曹良容看了看表,时针和分针都正好指向7点,于是,他不禁开始打起呵欠来了。

“曹先生,您现在还不出手吗?都已经5500万了啊!”身边突然有人提醒道,看到曹良荣一副悠栽的样子,也难怪会让人着急起来。

“急什么?还早呢……”曹良荣话音刚落,突然在他的左边有人举起了手。

“6000!”“好的!现在已经涨到了6000万了!还有哪位要出手吗?6000?……”牙官紧张的攥了攥拳头,这么大的竞拍场面,相信不管是谁都会有些难以承受折中的压力。

“6000万一次!……6000万两次……”最后,牙官正准备巧下手中的定音锤,曹良荣突然站了起来,他望着牙官,许久后,终于开口。

“7000万!我付现金!”说罢,几箱装着钞票的箱子便被运上了竞拍会场,“7000万……成交!”最后,牙官狠狠的敲下了今晚的最后一笔买卖,在场的人无不为人水帮的大手笔而惊叹,而真正让人水帮成为今天晚上的大赢家的却是眼前这个有些看上去发福,温文尔雅的老头子——曹良荣。

================================================================================================“曹先生,恭喜啊恭喜!今天晚上的大赢家可就是您了!”“曹先生,游轮的起航仪式可不要忘记请我们三羊帮的人去做客啊!”拍卖会后的小酒会,人们都举着酒杯向曹良荣祝贺,而曹良荣则礼貌的一一回敬,直到深夜,弥散着酒气的会场几乎天旋地转的,人们这才纷纷散去。

今天晚上曹良荣又喝多了,好象自从做了人水帮的第二把交椅之后,曹良荣每天的生活都在酒杯、车轮和签字笔的交织下进行着,除了自己的独生子因为事故死去的那一个月,他几乎陷如沉沦之中,而想想进30年来自己为这个帮派所付出的一切,自己几乎已经难以回头了。

沉沦是沉沦,生活是生活,你也许可以逃避,但是总有一天还是要清醒过来,这样的想着,逃避就变的没有意义了,于是一个月后,曹良荣又像以往一样,穿梭在帮会、社交界和政府之间,为人水帮继续付出着他的心血。

用清水洗了洗脸,醉意已经消退了一大半,曹良荣打发走了小厮和车夫,决定自己走回去,也许只有这样的夏夜,才更适合月下漫步的惬意。

虹梅路曲曲折折的蜿蜒着,两旁的酒馆里票出来阵阵歌声和糜烂的酒气,一闻到这样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曹良荣就觉得胃里的东西在向上翻滚着,他忍不住扶住路边的一棵杨树,混混沉沉的怎么也提不起脑袋,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吗?想当年别说这点酒了,就是连着喝上三个晚上他走路都不曾摇晃过。

“曹先生,您还好吗?……”突然,身后出现一个声音,好象很熟悉,但是又仿佛陌生,曹良荣勉强的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的男人正在昏黄的灯光下走向自己。

有些纤细的身材,年轻俊美的样貌,稍显冰冷的笑容,头发庸懒的散落在肩上,曹良荣一时竟有些诧异起来。

“经风?……是你吗?……”“曹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算命师傅,可以占卜未来的凶吉,和您并未谋面。”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姓曹?”“我说了,我是算命师傅,自然可以知道您的姓名,还有,我还知道,您不久之前曾经历过丧子之痛,对吗?”“你想说什么?”曹良荣有些不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无聊的人给我走开!”“没有什么,我们偶然遇见即是缘分,我只想帮您算一卦!”说着,眼前的黑影男人突然抓住曹良荣的胳膊,“两个月之后,您将会成为现在人水帮的老板,而晋家的人,将被你踩在脚底下,你将会拥有晋家的全部财产,那些都是你三十年付出应得的!”“你在胡说什么!”曹良荣用力甩开那男人的胳膊,突然,刮起一阵清冷的风,灰尘四起,曹良荣急忙遮住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空无一物了,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酒醉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