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瞧了一下青芽,青芽点了点头。紫嫣命道:“将此人放了。”那些官兵应了声:“喳”,把身子闪过一边,路大昌抱着路大盛,出了墓室不提。紫嫣瞧了瞧身后之人,命道:“你们都出去罢。”那些官兵也依次走出墓室。

紫嫣见官兵俱都出了外面,然后一把抱住青芽,高兴道:“青芽,你怎么来到京城的,我正打算派人找你,没想到你会来到此处,我真是太高兴了。”他随后望了望风去归,不禁一怔道:“你、、、。”

当下青芽将分手之事一一告诉了紫嫣,临终说道:“姐姐,我见你的病好了,也是高兴的很。”紫嫣亲眼见到风去归在凤凰台不畏生死将青芽救了,瞧见二人一路同行而来,虽然青芽此事只是淡淡提起,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联想自已,心中不免一酸。她笑了笑道:“妹妹,你们能来此地,说明咱们姐妹甚有缘份,我今天中宫中闲着无事,便想到苗岭,想到三香,故才过来此地来看望一下她和我的阿妈,你可知道,咱们苗岭让清军给攻下了。”

青芽虽然知道清军攻下苗岭是早晚的事,但听到此消息仍然觉的有些意外,喃喃道:“苗岭攻下了,那阿科斯首领呢?”紫嫣淡淡道:“鄂尔泰攻下苗岭时,没有发现我义父,想必他见守不住苗岭,所以先行下山了吧。”青芽高兴

道:“首领没死,那太好了。现在咱们苗岭百姓不知过的怎么样?”

紫嫣道:“鄂尔泰定的便是攻心之计,所以攻下苗岭之后,便将我们苗人所缺的粮食,盐运至苗岭与我苗人交换,现在我们苗人生活与平时并无分别,不过是换了一个首领罢了。”

青芽,三香听到此处,更是高兴,三香说道:“我以为我们苗人会遭到一场浩劫,如此说来,结局若是这样最好不过。”紫嫣点了点头。望着二女道:“今日我们难得相聚一起,你们二人现在都随我到宫中去,咱们三位好好聊一聊,如何?”

三香,青芽二人相互望了一眼,脸上俱有难色。三香道:“小姐,之前我曾在宫中住过些日子,过的不是那么习惯,所以我就不去了。青芽姐姐刚来此处,你带她一个人去吧。”青芽也慌道:“姐姐,如果我一个人,肯定和你一同进宫,但我和风哥哥在一起,所以、、、、、、。”

紫嫣笑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分开,他对你有情有意,我也不会让你们分开的。我给他换身衣服,让他扮成侍卫的样子进宫,这样就好多了。”风去归不知二人所说的宫中是何处,站在一边愣愣的望着二人。

青芽对风去归道:“风哥哥,你愿意和我一同进宫吗?”风去归此地一人不识,而且被青芽照料一路,已经习惯

,当既点了点头。

三人与三香告辞,一同出了墓室,向陵园外走去。门口早已有马车等候,车后车前俱是官兵,青芽与风去归见紫嫣此种阵势,俱都震住。紫嫣似乎对此已习以为常,来到马车旁面,冲一个年轻太监低低说了几句。那太监点了点头,到了风去归身边,说道:“这位侠士,请。”紫嫣则冲着青芽招了招手,让她到了近前,然后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紫嫣将帘子放下,青芽见车子一动,似乎向前行去,急道:“姐姐,风哥哥呢?”

紫嫣笑道:“妹妹,放心吧,我不过命人给他换了一件衣服,他在后面跟着呢。”青芽这才把心放下。

车子到了城内,紫嫣把窗帘打开,一路给青芽指指点点。青芽见现在虽然是半夜时分,但京城街道之上却依然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商铺酒楼林立,莺歌燕语声声。青芽哪里见过如此繁华市井。不觉之间,将眼瞧花。

车子随着大道直往前行,约有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座城楼门前,紫嫣将窗帘放下。青芽见此城墙高约数丈,青砖红漆,门上的铜钉都如拳头大小,建筑甚是宏伟气派,情不自禁问道:“姐姐,这里是何处?”紫嫣答道:“这里便是皇宫,我来京城之后便住在此处?”

青芽撩开窗帘偷偷悄去,见此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寂

静肃穆,自与别处大不相同,心中自然甚是惊奇。而且此处房舍俱都宏伟宽大,严整划一,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车子在一处院前停下。紫嫣下了车,然后招呼青芽,青芽向后望去,见后面仅跟着那名年轻太监,官兵与风去归俱都不见,不禁心中一急,问道:“姐姐,怎么不见了风哥哥。”

紫嫣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轻声说道:“你的风哥哥自有人照料,你不必担心,此处禁止人随便出入,我将你带到此处,已犯大忌,切不可高声吵闹。”青芽听她说的如此严重,也不敢再多说话。紫嫣将她拉进房中,二人述说离别之事,暂且不提。

风去归被拿太监叫到一边后,那太监不知从何处寻来一身衣服,递到风去归面前,说道:“少侠,格格吩咐,让你换上。”风去归不知他口中所称的格格为何人,但见此人长的清秀,说话斯文,声音似女子一般,不想违忤他的一番好意,找到一个偏僻之处,将衣服穿上。

那太监给他穿的衣服不合身材,穿上之后,才发现自已的装束与官兵身上的穿的一模一样,就是略显的紧了一些。但他又不好意思再换一套,见一干人已行的远了,急忙追了上去。见这队人马走进一个大城门,穿过闹市,又来到一座宏伟城门面前。

他随这行人入了城

门,就见这些人与马车分开,他刚想向马车追去,只见一个人将他一把拉住,说道:“兄弟,你去哪里?”风去归向那马车一指道:“青芽在里面。”

那人道:“格格已经吩咐过了,让你随我们住在一起,你与那位姑娘明天就会见面。”风去归打量四周,见此处与别处大不相同,也不敢执意跟在马车之后,没办法,只好随这些人一同前行。

他向四处打量,见此地房子又多又大,他平生所见最繁华之处便是巴尔乌的府第,但此处与之相比,不知要尊贵威严多少,他随这些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座房子面前。只见先前拉他之人对一个胖子的说道:“孙胖子,这位兄弟是新调来的,可能过两天便走了,你照顾他一下。”

那胖子打量了一下风去归,见他年纪尚轻,点头道:“堂大人放心,你既然吩咐了,属下心中有数。”他拍了拍风去归的肩膀,亲热的搂住,说道:“兄弟,走吧。”风去归道:“去何处?”那胖子道:“都当了半天差,肚子饿的要命,自然去吃饭了。”

风去归此时肚子正饿,听了此言,心中大喜。跟着孙胖子向前行去。二人来到一间小屋,屋里有四个人正在喝酒,此时已是七月天气,几个人喝的起兴,瞧见门外来人,俱都站了起来。冲孙胖子一恭手道:“孙胖子,你赶的可真

是时候,每次兄弟们喝酒,你都能赶的上。”

孙胖子还礼道:“没有办法,兄弟我肚子大,哪里有酒肚子便会响动,肚子一响我便会到附近去找,一找就找到诸位兄弟。”四个人中一个长着杂胡的汉子一拍桌子道:“孙胖子,别贫了,来我们这里喝酒我们不怕,但这酒不能白喝。”

孙胖子笑道:“不白喝。不白喝。”说着便坐到桌前,几个人瞧了一下风去归,问道:“这位兄弟是、、、、、。”孙胖子接口道:“堂大人吩咐的,说要照顾他,过几天调走,想必使了银子了,估计要换个美差当当。”诸人听了此言,见他年纪又轻,也没在意,把他让在酒桌之前。便与孙胖子扯起闲话。

孙胖子问道:“听说兄弟们最近长了一次脸,抓了一名剌客。”杂乱胡子的人听了这话,将酒杯一摔,骂道:“有血滴子这帮人在,兄弟们会长脸吗?”孙胖子询道:“怎么,剌客不是你们抓住的。”几个人听了此言,叹了一口气,另一个道:“怎么不是,我们先发现的,并与之斗了半天,有几个兄弟身上都挂彩了,快要将那人擒住,血滴子的人突然赶到,将那人打翻在地。结果,兄弟们费了半天劲,什么好处都没得到,真他娘的憋气。那人说罢,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干。”

孙胖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神

色。说道:“可惜,可惜,我也是今天才得知消息,还想着这赏钱诸位兄弟到手了,我跟着沾沾光,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杂乱胡子道:“现在不比康熙爷那时,有血滴子这帮人在,哪里还有侍卫的油水。”

孙胖子此时突然冲诸人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兄弟喝高了吧,血滴子与侍卫都是为皇上效命,只要保的皇上平平安安,就是兄弟们的心愿,至于赏钱之事,何必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