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扑了上去,见风去归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冲路大昌吼道:“你这是治病吗?你明明是恨他,想杀了他,风哥哥被你打死了。”说到此处,泪如雨下。扑在风去归的身上又大哭起来。

路大昌也是怒道:“我好心好意替他治伤,并事先声明若你心疼就不要让我给他医治,现在你又怪我,小姑娘真难侍候。快起来,这傻小子内功深厚,不一定就让我给打死了。我瞧瞧他丹田之中憋的那股气出来了没有。”

青芽听了此言,半信半疑的望着他,站起身来,给他让开。路大昌蹲下身子,抓住风去归的手,沉思半响。脸上呈现出一丝忧色,青芽瞧他神色不对,惊问道:“风哥哥他现在怎么样。”

路大昌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这傻小子死不了,就是,就是那股气还是没有出来。”青芽听了此言,不禁大失所望。路大昌心中也是一阵惭愧,心道:“若是路疯子没有死,说不定会治好这个傻小子的病,我虽然毒术上胜过他,但若说治人,路疯子确实比我强那么一点点。”若是路大盛未死,他是决对不会这个念头的,因为他从来不会做治病救人之事,今日在风去归身上浅试了一下医术,才发现路大盛医术确实有其独道之处,自已有些自叹不如。

青芽见他未治好风去归,白白挨了路大昌一百多掌

,心中又疼又气,忍不住又大哭起来,路大昌心烦意乱,对青芽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这个办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总要把这个傻小子给救好了,否则强不过路疯子,岂不是让你这个小姑娘也瞧不起我。”

青芽听了此言,心中方才略为安心。路大昌打量四周,遥见远处山坡之中有所房子,对青芽道:“现在我肚子饿了,山上的那所房子想必无人居住,那里估摸着清静的很,我把傻小子带到那里,好好想出一个救治他的办法。你去给我弄点吃的。”青芽听他说的有理,点了点头。

路大昌怀中抱着风去归,青芽跟在后面,向山坡上走去。快到山底之时,二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呼唤之声。路大昌骂道:“奶奶的,想寻一个安静之处,偏偏此地有人打架,老天爷也不顺路大爷的心思。一帮闲人功夫不怎么样,还专好打架斗气,老子瞧到这些人便大大的生气,让路大爷瞧见了,把他们都给杀了。”

他口中嘟囔着,便到了近前。只见远处空地之上一男一女正拼杀的惨烈,那女的年岁不小,穿着苗人服饰,浑身是血,手中拿着一条鞭子,在苦苦支撑。那男的比女的年纪还大几分,仅用一对肉掌。身上却没有半分鲜血,显然,那男的功夫高那女的太多。

青芽是苗人,自然心中对

那老妇甚是同情。待走的近了,见那男的非是别人,正是杀了路大盛的韦断桥。路大昌见这一对男女自已俱都认识,女的便是苗岭密洞之中侍候风念南的那个山姑,男的是韦断桥。路大昌心道:“这两个都和我有仇,那女的曾将我捆绑在床下,又抽我数十鞭子,男的杀了我的师弟,我且先不动手,等两个斗到精疲力竭之时,再上前将他们二人全都杀了。”

想到此处,他停住脚步。青芽见他突然不再前行,诧异道:“前辈,怎么不向前走了。”路大昌道:“先瞧瞧这两个人谁打过谁再说。”青芽道:“那男的杀了你的师弟,你还不上前杀了他为你师弟报仇。”路大昌‘哼’了一声道:“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青芽道:“你认识那名老婆婆吗?”路大昌没有答言。

此时,场中山姑已经渐渐没有了力气,韦断桥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太婆,你何必死撑硬抗呢,反正下场都一样,若你乖乖的让我吸了你的内力,说不定我瞧你年纪这么大了,留你一命,现在你苦撑了这么长时间,体中内力损耗不少,我杀了你你也不要埋怨。”

山姑‘呸’了他一口道:“死太监,你都是快要将死之人,还要那么多的内力有何用处。你害人无数,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山姑说罢,跳过一边,举掌向自已的头

上打去。韦断桥瞧她要自尽,心道不好,欺身而上,身法快如闪电,在山姑身上点了二下,山姑掌距头一寸之处,便停了下来。

韦断桥骂道:“死老太婆,要死也要等我吸了你内力再死不迟,若让你自尽,我与你缠斗这么长时间,岂不白白lang费了我一番功夫。”

青芽见山姑被她制住,急道:“路前辈,胜败已分,你还不动手吗?”路大昌心道:“等男的杀了那个女的,我再将男的杀了,还省我动手。”当下对青芽的话不理不睬。青芽见他充耳不闻,怒道:“路大昌,你与路前辈打赌,你杀了韦断桥这才算输,想不到你见了他之后,居然躲藏起来不敢出来,刚才又没有把风哥哥给医治好,这么说来,你这个师弟当的一点也不冤枉。”

青芽此话如在路大昌听在耳中如有人拿刀剌他心窝一样难受。他将风去归的身子往地上一放,‘霍’的站起来。大怒道:“谁说我躲藏起来了,我不过瞧他这么大的岁数,想让他多活一刻,小姑娘,你瞧好了,看我如何把他杀了。”

说罢,从背上抽出铁棒,冲韦断桥喝道:“老小子,拿命来吧。”韦断桥点中山姑穴道后,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准备给他解穴,趁穴道松开的一刹那将她体中的内力纳为已有。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暴喝。吓了一跳,心道:

“幸好没有吸她内力,否则正吸之时,后面之人突然出手,我岂不吃个大亏。”

他回过头来,见来人是路大昌,不觉脸上显出愤恨之色,说道:“我正寻你报仇,不想在此处见到你,老天真是有眼,把你送上门来。”路大昌嘿嘿笑道:“手下败将,居然还有脸大言不惭。快点过来,让我杀了你。”

韦断桥也乖乖听话,一晃双掌,向路大昌扑去。路大昌拿铁棒也当头向他砸来。但铁棒还未到韦断桥的近前,只感觉对方掌力似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已涌来。铁棒刹那间失去了准头。路大昌心中大惊,急忙撤棒,跳过一边。

韦断桥嘿嘿冷笑道:“你想不到吧。到底咱们谁要谁的命,一会便知。”路大昌心中大惊失色,心道:“之前我与他在竹林交手之时,感觉他与我功夫差不太多,他只是凭借匕首之利,才略占了上风。怎么几日不见,他的内功怎么如此强劲,他空手与我打斗,我居然还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韦断桥自从皇陵逃脱之后,不敢在京城多呆,连夜向南逃去,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一家客栈,在客栈之中闭门不出,一直在养伤。三天之后,发现自已身体已无大碍,才确信自已所中之毒俱已解了。便继续开始习练吸纳神功,他一路行来,从平掌人到初习武者,一层一层开始练起,

练到现在,身上内力大增,基本恢复到风去归吸走他内力之前的样子。韦断桥越练心中越是喜悦,若照此练不去,不出半年,自已身上便有上百年的内力,到时无敌天下,便可以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一日他行到此处,寻找可以吸附内力之人,此处很少有江湖人士,此时他已不屑去吸平常人的微弱力道,转了半天,正待离去,突然瞧见一个老妇从自已身前一晃而过,他一眼便瞧出老妇是练过内功之人,当既跟了上去,到了此处,便将其截住,打算将她体中内力吸为已所用。

那老妇正是山姑。那日在苗岭时上了路大昌的当,身中剧毒,后被风念南将其把毒逼出,待醒来之时,见屋中两名壮汉,将风念南的身子往麻袋中装去,其中一人还道:“风大侠,对不住了,我家主子请你去京城一趟。”风念南身子一动不动,似被点了穴道一般。那两名壮汉正是查一智查一杰二兄弟。弘明弘皙二人见阿科斯拿住弘历,心中大喜,二人离开阿科斯处,突然接到飞鸽传书,书是京城来的,内容称雍正已经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二人得到这个消息,更是心中发狂,二人等待多年,便是等此等良机,如今遗诏到手,弘历被抓,雍正又不在京城,这样的机会如何错过。二人商量一番,便命田太庸张暮迟去杀掉弘历

,查氏兄弟去抓风念南。但独独不见了何志远,不过此时二人狂喜之下,对此小事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遗诏到手,但若是由二人宣布出来,恐人难以信服,若由风念南将此事告之天下,必定天下从者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