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口,在场的约有十几个人齐声‘啊’了一下。方达开始骂道:“格老子,难管娃娃不愿在白布写名字,原来是满狗,师父,还给他说什么,把他给杀了。”他这带头,钱通四、孙威等人一起附合。胡乱骂了起来,有的人将兵器拿到手中,望着田太庸,只要他一下令,便要上前将黄立宏给杀了。

田太庸此时脸色却变的缓和,呵呵笑道:“难怪公子言语之中处处维护满清,原来是给自家人说话,没问清楚,却是老朽的过失了。”他话说到此处,头转向右边,脸上又堆着笑容,瞧着路大盛道:“这位老英雄,便是人称‘颠疯二老的路老英雄了。”

刚才田太庸与黄立宏的话路大盛听的清清楚楚,他本以为黄立宠自认自已是满人后,田太庸便会与之动手,二人先前说话时他在周围打量了一番,见除了黄立宏身边的几个跟随外,在不远处也有十几个人手摁兵器,却不说话,眼晴望着钱通四等人,瞧那架式若是他们敢要动手,这些人便会拔刀与之相拼。自已便有一场好戏可看。哪知田太庸居然话锋一转,与自已搭上言来,并且一眼便认出自已的来头。他摇了摇头道:“我是姓路,但人家都叫我‘颠不倒’。可不是你刚才说的颠什么疯什么的。他与其师兄不和,自然也不愿人家把自已与他并列。

田太庸道:“人道说路老英雄武功精妙,为人疏狂,江湖上从来没人把路老英雄放翻在地过,路老英雄才在江湖上闯下了不倒这个响当当的名头,扶汉推清大业若是有路大英雄参与,足可震动江湖,增添声威。”路大盛道:“你们做的事我没一点兴趣,我今个来是瞧热闹的,刚才你说叶红枫和风念南来不了,我应当下山,但瞧着你和那个年轻人说话似乎憋着一口气,我这人喜欢瞧热闹,想几呆会有架可看,所以便想在此处多等一会,你们继续,不要管我。就当我这个没在这里。”

田太庸心中暗道:“这个人号称颠不倒,瞧说话行为,确实脑子有些颠三倒四,我等所谈之事,何其重大,偏你就觉的不值一晒,如同儿戏。我若就此与你罢了,岂不是让诸弟子把我看的轻了,哼哼,不倒,我瞧瞧你今天会不会倒下。”

他打定主意,笑道:“路大英雄说笑了,不过是在白布上写自已的名字而已,我知路大英雄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路大英雄既然上了山,还是和大家一样,留个印记再走不迟。”路大盛道:“你少拍我的马屁,我可不吃这一套,你想拍马屁,山后面有个傻子,他最喜欢听别人给他说好话,一会我带你去。我自已喜欢做的事,别人不让做我也要做,我不喜欢做的事,你说一千遍,我也不做。”

方达,孙威诸人见他言语粗俗,有轻慢之意,立既开始高声喝斥。田太庸平日行走江湖,哪个见了不客气一番,听他刚才言语,心中也是一气。脸色一沉,突然哈哈大笑。笑罢道:“既然路老英雄不给面子,老朽又是喜好面子之人,只好不恭了。”他肩膀一抬,背上的剑猛然跳到半空之中,田太庸身子向台下一跃,在半空中恰好将剑接住。他一抬,一跃,一抓,一气呵成,毫不脱泥带水。他身材高大,身形在空中犹如一只白鹤相仿。孙威等人高声喝彩。

田太庸抓住剑后,说道:“得罪了。”一剑向路大盛剌来,路大盛嘻皮笑脸道:“怎么,你要和我打架,我喜欢瞧别人打架,但是有人和我打架我也喜欢。”他嘴上说着,但手脚却快如闪电。诸人还未瞧的清楚,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火钳,端处尖亮,内处有齿,似是精钢所造。‘当’的一下将田太庸的剑格开。

田太庸听闻路大盛之名,所以第一招不敢冒然进攻,使出了八分力气。此招本是虚招,来试探一下路大盛的功夫路数。哪知路大钳出手如此之快,剑钳相碰之下,田太庸感到手心一麻。心中暗惊,想不到他有如此大力。当下退后几步,凝神运气,将力道全用在右腕之上。

路大盛将他的剑格开之后,拧身而上,手中握着钢钳,似剪

布一样,一张一合。欺身向田太庸逼了过来。田太庸见他兵器古怪,倒也不和他正面碰撞,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路大盛几招攻式。

田太庸此人做事甚是机警,刚才和黄立宏说话之时,却是眼观六路。路大盛都能瞧出场上十多个人不是善茬,他如何瞧不明白。他知如下令动手,虽然彼方不惧,但人多混乱,反为不美。故此才与路大盛答言。他久在江湖行走,自然一瞧路大盛的衣着便猜出他的底细。知道此人行为古怪,喜欢独来独往,断不会在白布之下留下姓名,如果与他动手,凭自已的功夫不致会输,如若胜了,一可立威,给不愿在白布之上留下姓名的人颜色瞧瞧。二来先将几个挂单的人拿下,最后对付黄立宏,也不致于漏掉一人。将华山之事泄漏出去。

两人打了约十几个回合,田太庸心中渐渐有数,见路大盛的招式虽然古怪,但似乎是从剑招演化过来。他是使剑的名家,瞧的久了,再瞧路大盛的招数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路大盛连攻数十招,见田太庸并不与之接招,只是一味躲闪。他打的过瘾,一招紧似一招。步步紧逼。

田太庸见他只攻不守,门户隐有破绽出现,心中一喜。又后退数步,突见路大盛一钳向自已的咽喉剌来,他身子向后一仰。剑支在地上,待路大盛将钳撤回,他的臂一用

力,剑在地上弹了一下,他借力跃起。一晃手腕,手中的剑似蛟龙相仿,‘刷刷刷’三剑,剑尖微颤,晃动着向路大盛的前胸剌来。

路大盛一钳剌空,本待反手一钳,斜剌田太庸的胁下,哪知田太庸突然之间招数大变,居然放弃守势,反剌自已的前胸。他刚才攻的太猛,所以胸前露出一大片空门,再想格开田太庸的剑,已来不及。他手腕一动,钢钳张开,钳尖转向,不剌田太庸的胁下,反向他剑剌来。

田太庸‘哼’的一声,似乎料到他会使出这招,刚才他剑尖微颤,并未用实,就等路大盛出后招之后自已再行变招。当下他剑一沉,下移三寸。转向路大盛的小腹。剑到中途,突然感到手腕一紧。再也剌不下去。定晴一瞧,自已的剑柄前端剑身部分让钢钳牢牢夹住。田太庸大惊失色。路大盛‘嘿嘿’一笑,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手腕一用力,田太庸感到剑身一沉,就欲脱手。情急之下,他左手一甩,只见一道银光直奔路大盛的面门。路大盛甚是机警,见势不好,一松手,将钢钳撤了,就地一滚,滚出去十几米。站起来道:“乖乖,要不是老子躲的快,就要在身上留个**了。”

旁边方达孙威等人俱都喝了声“好”。方达笑道:“格老子,啥子颠不倒,颠不倒,这不是倒下了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