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尚英见丫环走远,把门关上插好,叶红枫从里屋走了出来。两人对望一眼,唏嘘不已。德尚英伸手让道:“叶大哥,你坐吧,刚才瞧你脸色似乎不正。你说有病在身,不知是何病。”

叶红枫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偶感风寒,想我叶红枫这些年身子一向很好,却偏偏在此节骨眼上身体不适,老天对我何其薄矣。”

德尚英见他神情萧索,也感伤道:“事世难料,叶大哥也不要太过伤悲了。”叶红枫点了点头,找到一个椅子坐下,德尚英拿起桌上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叶红枫抿了一口,身上的焦燥干热之气稍减。

他问道:“刚才你说然安兄故去,不知他是因何故去的?而且你又为何下嫁给巴尔乌?愚兄甚是不解。”

德尚英脸一红,支支唔唔道:“罗然安是抱病死的,他命不好,叶大哥也不要问了。”叶红枫瞧她神色一变,不禁有些奇怪。见她不愿说,自已也不好勉强,淡淡一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唉,想起那晚我与然安兄夜探王府之时,他的身手甚是敏健,却抱病去了,实在让人意外。”

德尚英也就着椅子坐下,没有说话。叶红枫见她现在已是巴尔乌的夫人,心中有许多话一时也难以启齿。坐了片刻。见有些冷场,便有心告辞

,说道:“尚英妹子,我今晚还有事要坐,不能在此耽搁太久,何况在一个女人房子也有些不妥,这就告辞。”

德尚英听说他要走,脸上显出惊愕神色道:“叶大哥,怎么,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叶红枫道:“是啊,对了,你、、、。”他本待想问德尚英自已的女儿关在何处,但想起以前他是罗然安之妻,现在却变成了巴尔乌的夫人,一时之间,话到嘴边,没有说出,长叹一声,冲德尚英一恭手,便要离去。

他刚走到门口,德尚英突然喊道:“叶大哥。”叶红枫停住脚步,瞧见他神色有异,奇怪问道:“德家妹子,你还有何事吗。”

德尚英道:“你可知道你夫人是因何而死的吗?”叶红枫奇怪道:“贤妹十几年前不是已告诉我了吗,拙妻是让巴尔乌给杀的。那晚我与罗老弟夜探总兵府,没料到拙妻当晚便要临产。唉,事情偏赶的如此巧,到了府上之后,见德安老爷子虽然脾气火爆,但处人待物极其公道。之后然安老弟现身,我才知道妹子居然是总兵大人的女儿,后来问明情况,才知巴尔乌当上游击之后,不但刻扣兵士,还欺压百姓,德安老爷一怒之下,才打了他五十军棍,并驱逐兵营。恰与这个狗贼所说正好相反。我二人心中生疑,便欲回去问个究竟,哪知回去之后,拙妻便被这个狗贼给杀

了,巴尔乌这个狗贼,我如此对他,他却居然见财生起歹心。至使大错酿成。现在悔之已晚。”

德尚英脸一红,摇了摇头道:“此事并非如此,叶大哥,我对不起你,当时并未与你讲实话,其实想容嫂子虽然巴尔乌给杀的,但当晚杀你夫人并非是见财起意,而是,而是见色起意。”

叶红枫听了此言在吃一惊,他转过身子,缓缓走到德尚英身前道:“妹子,叶某是个粗人,虽然平日莽撞,但行走江湖,把义字瞧的很重,对朋友从来都是掏心窝子对待的,我对你们夫妻二人如何。”

德尚英把头低下道:“叶大哥为人重情重义,大侠之名当之无愧。”叶红枫鼻子抽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晚发生了何事,拙妻到底是怎么死的,还请贤妹详细告诉我知。”

德尚英将头抬起,脸上早有泪珠滚落,说道:“叶大哥,既然我刚才把你叫住,自然也没想瞒你。当晚你与罗然安走后,巴尔乌又与我和想容嫂又说了会话,便回到各自房间安歇。那晚我喝了点酒,有些醉意,等站起来时,路也走不成了,本来想容嫂子想把我搀扶屋中,但她挺着肚子,甚是不便,是巴尔乌把我搀扶屋中去的。回去之后我倒在**便人事不省。后来,后来、、、。”

她说到此处,脸一红,不再说了下去。叶红枫

知道此事关心夫人之死,当下焦急问道:“后来怎样。”德尚英把头一抬,说道:“后来,我被一阵响动吵醒。待我睁开眼,见想容嫂子与巴尔乌扭打在一起,而我身上,仅穿了一件贴身内衣,巴尔乌上身**。”

叶红枫听到这里,刹那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气的一拍桌子,骂道:“好无耻。”德尚英接着道:“想容嫂子身上本有武功,可惜身子不便,巴尔乌为了怕他叫喊,引来旁人,所以将他的手捂住,活活给闷死了。呜呜呜、、、。”德尚英说到此处,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

叶红枫听到这里,头一晕,险些倒在地上。他强自忍住,扶住桌子道:“尚英妹子,拙妻之事,十几年前你曾对我说过,你身上没有功夫,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巴尔乌这个狗贼。”

德尚英道:“不,叶大哥,此事是我对你不住,当时我怕失了名节,故才对你说巴尔乌是为了钱财,才杀死了想容嫂子,其实当晚想容嫂子既将临盆,回到屋子里后,感到不适,便寻到我的房间来给我商量,正好瞧见巴尔乌对我欲行不轨,她上前制止,才让巴尔乌给杀的,所幸花容嫂子临终之前,产下一个孩儿。此事起因都怪我,若不是我那晚喝多酒,怎会让巴尔乌送我至房内。他对我欲行不轨我又怎能事先没有查觉。”

叶红枫长

叹一声道:“尚英妹子,此事我不想再提了,人已经死了,还提她做什么,这都是命,不过。”他的眼中放出怒光,高声质问道:“巴尔乌如此对你,你又为何下嫁与他。你,你、、、。”他指着德尚英,怒火已憋至咽喉。

突然,门外有人哈哈大笑道:“她为何嫁我,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叶老弟,你多管闲事干嘛,真把自已当大侠了,什么事都要插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