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拍手道:“我最喜欢听姐姐弹曲子了,也不知道姐姐弹的是春江花月夜,还是十面埋伏呢。”那女子笑道:“对狗会弹的出什么好曲子,自然是弹首猛虎下山了。”青芽道:“好啊,猛虎一下山,焉有狗命在。”

王破书见二人嘴皮如此刁钻,心中生出无名之火。将刀法使出来,只见一道光影,让人瞧不清楚他刀劈何处。那女子脸色一变,用椅子上坐了起来,手指也讯捷的在琵琶上弹了起来。只见一道琴弦向王破书飞来,那琴弦端处尖尖,宛如一道暗器相仿,王破书已将刀舞的密不透风,那琴弦距王破书身前三尺处,被刀挡了回去。

王破书心中暗笑道:“刚才两件兵器相撞之时,我已试出,你并无多少内力。却如此不知谦虚,想不到你手中的琵琶有古怪,想你必是抑仗此物才如此猖狂,我且将周身护住,瞧你还有什么暗门,王某人全都接着。”那女子见打他不中,手指在琴弦上弹了数下。声音忽高忽低,王破书距他甚近,听着琴音,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手中一紧,急向那女子攻去。

青芽在一边喝道:“姐姐小心。”那女子身法甚是快捷,又用琵琶‘当当’接了几招,手指一弹,又一根琴弦飞出。弹出后,手指在最后一根琴弦上疾速拨去。王破书挥刀又将琴弦挡住,不过此次出刀相挡,

隐约从鼻孔中嗅到一股淡淡幽香。

王破书心中一禀,暗道:“不好,此女子擅使毒,我怎么给忘了。刚才的香味莫非是从琴弦上传过来的吗?”当下急忙屏住呼吸,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那女子也不追赶,手指在琵琶上疾拨,王破书只觉的一阵头晕眼花,那琴音拨的越疾,就感觉自已愈是恶心。

那女子嘿嘿一笑,手腕一转,又向琴弦弹去。一道寒光飞过,直奔王破书的面门。王破书大惊,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正在无计之是。一道身影闪过他的面前,正是风去归,只见他一伸手,将那琴弦紧紧抓住。说道:“你们别打了,本来大家都没有什么,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那女子见他居然敢把自已自已的琴弦抓中,不禁又惊又怒。王破书所料不差。刚才对敌之时,他已将自已所制的五音软筋散暗附在琴弦之上,若有物与之碰撞,这药便会散开。若中了其毒,不听乐音便罢,若听到乐音,中毒之人吸进的药力便会发作。幸好王破书见机的快,但依然吸进少许。这药其毒无比,就算她所用之时,也不敢用手相触。见风去归居然抓到手中,心道:“你若寻死,我也没有办法?”

她一发狠,大力向后拉去,王破书感到手一紧,那琴端处是一个三角铁刃,锋利无比,女子用手一拉,锋刃将他的

手剌破。青芽识的厉害,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风去归怕她夺回琵琶后又要和王破书打起来,手抓着琴弦端死死不丢,口中哀求道:“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他力气甚大,那女子如何拉的过他,二人用力过猛,只听‘当’的一声,琴弦断为两截。那女子心中不由一愣。脸上笼罩一层寒气,手指一用力,在琴弦上拔去。王破书听到琴音,心中厌烦之感又生。急忙运力与之相抗。

风去归见将琴弦已断,更是不在所措,将手中的半截琴弦递了上去,小心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拉断的,只要你们两个人不再打,我也不会拉住琴弦不松手,你、、、你不会怪我吧。”

那女子与青芽对视一眼,两人脸色更是惊异。琴弦上本沾有五音软筋散,常人嗅到都受不了,刚才琴端尖处已将他手掌滑破,毒药随着他的血液已流遍全身,刚才他又疾弹琴弦,按理说中毒之人只怕要抓耳挠腮疯狂起来,没想到此人居然没有一点事。如此怪异之事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碰到,如何不惊。

其实二人不知,风去归曾服下天下至毒奇药五生相附丹,那丹药乃是路大昌寻遍数年用天下最毒的五种毒虫配制而成。世间之毒莫过至此。尚未将风去归药死,那女子的毒药与之相比如小巫见大巫,如何毒的倒风去归。

那女子心慌之下,手拨琴弦的力道加大,她拨琴弦之时劲道之中加了内力。弹奏的声音也愈来愈高,音质也愈来愈尖利嘶哑。王破书用内力抵御,但那声音似乎具有魔力一般,一点点渗透至他的内力之中。王破书使劲全力将内力凝聚,使之不至溃散。但时间一久,便有些支持不住。

风去归在一旁瞧见王破书脸色打颤,全身发抖。渐渐支持不住。他大惊上前抱住王破书道:“王先生,你怎么了。”王破书大叫一声,双臂向外分去。将风去归甩过一旁。接着他将腰中的刀抛在地上,在地上打滚,疯狂撕扯自已的衣服。大力之下,所穿衣服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犹自不足,双手在自已的脸上,身上抓去。不大一会,他身上便被自已抓了数十道伤痕,血淋淋一片。

风去归又扑上去,将王破书紧紧抱住。他大力之下,王破书身子动弹不得。但他狂性依在,突然张开大嘴向风去归的肩上咬去。咬的风去归大叫一声,只觉肩上疼痛无比,他向外猛推王破书的身子。将王破书推开数米。

王破书似疯了一般,在店内乱冲乱摔。三人所带的包裹也被他抓起撕破,里面之物抛了满地。伙计在柜台后面直念阿弥陀佛。风去归望着王破书,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块碧绿之物滚在眼前。风去归一瞧。心中一喜。原来碧

绿之物便是自已在王府之时王破书从他身上搜去的那块玉佩。原来巴尔乌为了讨好四皇子,故拿王破书带上此物,若寻到四皇了,借机奉上。四皇子见此物失而复得,焉能不喜。此物本藏在包袱之中,王破书狂性一发,将包袱扯破,玉佩掉了出来。不过在风去归眼里,此物却另有用处。之前他在叶红枫家中之时,叶红枫曾告诉他就是此物解了他身上毒性。王破书现在身上突显中毒之相,如果此物能解那女子所下之毒,那可太好了。

他将玉佩拿到手中,摸了摸刚才被王破书咬的肩头,心中有一些胆怯。但见王破书面容痛苦堪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忍。他狠了狠心,又扑了上去。一把抱住王破书。将玉佩贴在肉上,道:“王先生,先忍耐住。”

王破书此时感觉有数条虫子钻进大脑一般。难受之极。突然感到胸口处一阵清凉。脑中的数条虫子一条一条从脑中退了出来,行到胸口处。身上难受之感顿觉轻了许多,周身有说不出的舒爽。

那女子见王破书刹那间不再狂躁。更是一惊。她又疾弹了数下。见王破书不但没有似刚才疯狂,反倒双眼渐呈明亮之色。她停止弹奏,向二人仔细望去,一眼瞧见风去归手中的玉佩,不由脸色又惊又喜。脱口说道:“蓝玉佩。给我拿来瞧瞧。”说罢,身子一纵,便要从风去

归手中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