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尝红早就蓄势待发,听到弘历的吩咐,欠了下身,从马上弹起,跃出十几米,拦住了两名女子的去路,大喝道:“不要走。”那红衣女子打量他一眼,嘿嘿冷笑道:“刚才你们让马给两位狗官差,打斗之时你故意高声,说破我的飞刀之妙,现在又拦我去路,想必和官府狗差是一路人。”肖尝红还未开口,弘历说道:“姑娘此话差矣,我们不过都是寻常百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二人将人杀了,我们都瞧的清清楚楚,若放你们去了,将来官府查究起来,只怕我们几个便要承担责任,故此才拦住两位,两位还是与我们几人一同前去官府,说个清楚罢,否则官府认定此二人是我们所杀,岂不冤枉。”那女子转过头去,向他瞧了一眼,道:“瞧你说话满口之乎者也,穿的却如此破烂,若说与官府没有关系,只能骗骗小孩子。跟你说实话吧,我姐妹二人来此,就是想杀这两名狗官差,你奈我何。”

肖尝红听了此言,知道多说无益,喝道:“既然如此,还是动手罢。”他从背上抽出宽刃厚背刀,一个纵身,跃起数米,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向红衣女子劈来。红衣女子见他来势凶狠,一拉马缰,退后数步,手腕一抖,两把飞刀袖口飞出,直奔肖尝红的面门。刚才红衣女子与两名打官打斗之时,肖尝红已将二

人武功路数瞧的清清楚楚。见飞刀袭来,也不躲避,猛一抖手,不等飞刀变向,便向刀身砸去。红衣女子想不到他的刀法如此快捷。两把飞刀被他砸在地上。红衣女子还未变招,肖尝红已到近前,这时,忽听绿衣女子喊道:“姐姐小心。”肖尝红正要拿刀砍向那红衣女子,突然感到后背风声一紧,回头望去,见三把飞把向他后背打来。与此同时听到弘历喝道:“肖先生小心。”

肖尝红拿刀向后一拨。一刀拨三刀。将三把飞刀俱都磕过一边。与此同时,红衣女子在马上一纵,退跃至地下。肖尝红身形不停,脚尖在她的马背上一点,又向红衣女子砍来。红衣女子不慌不忙,待肖尝红到了近前之后,右手一抖,只见红雾一闪。也不知她手中打出的什么。肖尝红嗅到其中味道,便感觉一阵恶心。不过,他这一招是虚招,身子未到红衣女子近前,脚底如装了弹簧一般,倒身向青芽奔去。但就是如此,那股红雾也吸去少许。

路大昌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见红衣女子打出此物后,惊讶道:“蛟红软骨散,阿斯科是你的什么人。”那女子见他一眼就瞧出自已打出的毒物来历名称,同时又提到阿斯科的名字,也是微诧。道:“阿斯科是我义父,怎么,你识的他老人家。”路大昌哈哈大笑,说道:“女娃娃,我知道你是谁

了,你姓谭,叫谭紫嫣,苗人送你一个绰号,叫‘苗疆毒王”,对不对。弘历在一边轻声道:“苗疆毒王谭紫嫣,想不到如此好听的名字,却有如此毒辣的绰号。”谭紫嫣一愣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的姓名。”路大昌嘿嘿一笑道:“你爹爹手中有一部《降蛊秘经》,我现在正要赶往苗疆去找阿斯科,犯愁怎么把那本书弄到手,想不到在此遇上了他的女儿,老天实在帮了个大忙。”谭紫嫣心中忖道:“《降蛊秘经》是我苗人的医药圣书,此人居然存不良之心,这几个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正盘算之计,忽听青芽一声惊呼,她急忙抬头望去。见青芽身子失去重心,向肖尝红身前倒去,背上的包裹已经被肖尝红夺在手中。

适才他声东击西,向青芽攻去,青芽见他一刀居然将自已的三把飞刀荡开,情知不敌,一闪身,跳下马来,与肖尝红身子拉开距离,使自已不与此人相距太近。肖尝红身子如光似电,青芽刚从马上落地,他身子已赶到近前,微一提力,突然感觉自已腹内空空,居然提不出一点内力。他不由一阵大惊失色。但一招既出,不能收住。好在青芽躲闪心切,他这一刀砍了个空。青芽也没有再使出飞刀,否则肖尝红难以招架。他此时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没想到刚才那些红色粉雾吸进少许居然会有如此

劲道,他不敢大意,暗自又运了一下气力,腹中升上小股力道。他驱使这股力道游走全身,将吸尽的毒烟排了出去,又将内力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周天,见无滞碍,心中暗道了声:“侥幸”。

青芽见他突然站住,仔细一想,知道他提不起内力,哪肯错过如此好的机会,右腕一抖,三把飞刀又向肖尝红面门奔来。此时肖尝红内力已复,索性将计就计。也不躲闪,待三把飞刀到了近前。大刀翻转,将操纵三把飞刀的三根丝线缠住,然后猛往回拉。青芽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恢复功力,措不及防,感觉自已的手腕一疼,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向前跌撞奔去。肖尝红的目标是她后背上的包裹,见她近的身来,伸手一抓,将她后背上的包裹抓到手中,青芽见势不好,左腕一抖,一把青雾向肖尝红的面门打来。他练药与功内都不及谭紫嫣,虽然同样是软骨散,但他只能练到青色。不过因为相距甚近,正好打在肖尝红的面门之上。肖尝红本能将眼一闭,青芽趁此机会,右腕一抖,将三根天山蚕丝脱手,退过一边。

肖尝红嗅到一股恶心臭味,刹那间全身无力,脸色涨红,他怕跌倒在地,一手提着包裹,另一只手拿刀拄在地上。将身子稳住。谭紫嫣关心青芽安危,呼道:“青芽,你没有事吧。”青芽纵身跃至她的身边,摇

了摇头道:“没事。”谭紫嫣冷笑一声道:“你将包裹拿走,就是你的吗,还是还给我吧。”她纵身而上,将飞刀拿至手中,向肖尝红扑去.肖尝红此时全身无力,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就在二人要触未触之际,突然斜剌里飞过一物,直向谭紫嫣的面门打来,谭紫嫣夺取包裹心切,随手用飞刀一拨。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飞刀将飞来的布包划开一个口子,白色药粉在谭紫嫣前后左右弥漫开来,谭紫嫣鼻子一抽,脸色大变,暗道:“不好”。身子向后撤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菏包,从包中倒出一粒药丸,迅速吞下肚中。

路大昌笑道:“小女娃,此药名唤‘十日断肠散’,除非我的独门解药,否则就算是吞下仙丹,也无济于事,我路大昌的毒药随便让人解了,我不是早就让人给杀了.”谭紫嫣听到路大昌的名字,脸上显出一丝忧郁之色。抬起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疯颠二老的路前辈,难怪敢说此大话,不过,你与我们苗人并无仇怨,你如此对我,就不怕再入苗疆,有去无回吗?”路大昌脸色显出狂妄之色,说道:“我路大昌想做的事便做了,谁敢放个屁。”青芽往日见谭紫嫣与人说话做事甚是孤傲,与人如此客气说话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心中生出一丝不满。喝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手腕一抖,

一块手帕打了过去。谭紫嫣见青芽出手,急喝道:“青芽,不要造次。”路大昌眼皮也不搭一下,道:“小小的手帕蛊,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摆弄。”青芽的手帕还未到近前,谭紫嫣将手中的飞刀一甩,把手帕打落在地。青芽脸色一变,再往路大昌手中瞧去,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此时路大昌的手中爬着一只碧绿蜈蚣,原来苗人一向把“盘伏龙犬”看作民族的图腾,传说中蚩尤的母亲是看见水中有“神狗”的影象而怀孕生下了他,蚩尤是条青龙,蜈蚣在苗人眼中也属小龙。专降小蛊。苗人放蛊之时其中有极大的风险,若你放的蛊被人发觉或对方的蛊术高过放蛊之人,放蛊之人不但不能给对方下蛊,反会使自已放出的蛊反噬。青芽此时看到路大昌手中的碧绿蜈蚣,怎会不大惊失色。

路大昌‘哼’了一声,说道:“幸好出手的快,没让你这个女娃把命送了。”谭紫嫣道:“路前辈,今天想不到你会在此,算我们姐妹栽了,你要包裹,我们留下便是了,还请路前辈赐晚辈解药。”她知道此人平日里阴阳怪气,独来独往,脾气古怪。自已的性命又在他的手中,故此话说的甚是客气。路大昌道:“包裹我没有兴趣,我对你们苗人那本《降蛊秘经》却很好奇,想借来翻一下,那本书就在你干爹阿斯科手中,他女儿的命

掌握在我的手中,他还不乖乖的把经书送给我吗?我只要你陪我一同前去苗岭凤凰褰既可。”弘历在一边急忙插口道:“路前辈,先让他们两个把肖先生的毒给解了。”路大昌瞧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期待之色。再瞧瞧眼前的四个人,都在望着自已,眼前的事现在都由他一人说了算。不由的甚是得意。他抚了一下自已杂乱胡子,慢条丝理道:“本来我对那个傻大个瞧的不是顺眼,但念你从山崖之上救了我,那个傻大个又背我下山,我就勉为其难,以小指之力救他一命也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