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盛依旧嘻皮笑脸说道:“你们这些小女娃娃怎么不杀我了,噢,我明白了,你们瞧这个小娃娃的脸长的白,怕伤了他,你们一个个都想嫁给他对不对。”弘历听了此言却是大窘,脸色微红道:“路前辈,你别乱开玩笑,诸位姑娘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晚辈怎么配的上,此话休要多言。”他又对诸女道:“各位姑娘,大家先别急,我想路前辈可能是给大家开玩笑的,其实你家小姐并没有死。”青芽哭诉道:“小姐呼吸皆无,我刚试过。”弘历一时无言以对。路大盛接口道:“谁说没了呼吸人便一定要死。”

他此话一出口,不光弘历,诸女也俱是一愣。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弘历惊异道:“这么说,紫嫣姑娘其实并没有死吗?前辈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路大盛得意道:“治一个把人治死了,此事传出去,不光我没有面子,恐怕我那个师弟都要把大牙笑掉了,此毒实在难解,不过,嘿嘿,再难解我也不是解开了吗。如果这个小女娃娃不死一次,血中的再生病毒怎么清除出去。”

弘历和诸女听他此言,俱都感觉此话大有道理,但神情又是一个个又是迷茫不已。路大盛此时却不再说解毒之事。他弯腰将肚子捂住,唉唷道:“没天理啊,我为了救人冥思苦想了三日,一口水也没喝,一块肉也没

吃,好不容易把人救活,现在又要让人给杀了,真没有天理。”青芽知道此言是在反讽自已,当下脸色一红,上前一步。吃吃道:“路前辈,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将我家小姐给治死了,所以才对路前辈不敬,只要把我小姐医好了,你便是我的大恩人。”说罢,冲路大盛施了一礼。路大盛把脸一撇,转过头去,说道:“刚才想杀我的可是你,你来求我,我偏不治。还是让你家小死的好,反正不是我害死的,是你害死的。”

青芽听了此言,心中一急,眼泪急了出来,‘扑嗵’跪下道:“路老前辈,我向你陪礼了,刚才实在是我不好,若你将我家小姐救了,我下辈子作牛做马,报答路老前辈。”路大盛又‘哼’了一声,把脸又扭过,不理青芽。青芽‘刷’的一下将袖中飞刀操在手中,说道:“我知道我得罪了前辈,既然是我错了,此事皆有我一个人承担,我死之后,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救我家小姐一命。”她说罢,拿刀便向自已胸口剌去。弘历大惊道:“不可。”青芽身边的女子也急忙将其拦住。路大盛想不到此女如此刚烈,也吓了一跳,慌忙上前一步,拦住道:“你可千万别死,如果让我那师弟知道我医好一人,又杀一人,还是笑话我。我可不想让你死,只是我的肚子饥饿,想让你给我弄点吃的,没想到

你这个小女娃子这么笨。唉,我可真怕了你们这些女娃子了,等治好**的那个女娃之后,我便离开此地,打死我也不来这里了。”

众苗女听他说完,一个个喜笑颜开。青芽也破涕为笑,站起身说道:“路前辈饿了怎么不早说,也怪我等疏忽耽慢了前辈,我亲自给路前辈做去。”当下诸苗女又是摆桌,又是做饭,一个个对路大盛甚是恭敬,不一会儿,酒菜摆上。诸女为了讨好路大盛,所以这一桌酒席做的甚是卖力,吃的路大盛赞不绝口。紫嫣身上的毒若是别人所下,他解不出来自然哈哈一笑了之,偏偏是路大昌下的毒,而且他在诸苗女与弘历面前说了大话,心中争一口气。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此毒解了。

他耗思劳思,想的入迷,虽然这三天想了不下万种解毒之法,但不是解药之物距此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是虽解了一时,但除不了根,只能延活紫嫣几天性命而已。思到最后,不觉心神精血耗尽。眼看着自已已是油灯干枯,若再想不出来,只怕自已也要为此事耗尽精力而死。想到最后,他脑子愈发混乱,脑子居然浮现出自已死后之事。路大昌立在自已坟前卖弄嘻笑,自已在坟里大怒,从墓坑里跳出来和他打了一架。突然,他脑海之中电光一闪。将二事联想起来。生出一个念头。人死之后,体

内的各个器官也俱都失去机能,那么血液中可重生的病毒也必死去。只要用药护住心脉和各个紧要器官,将体内的毒血清理出去,注入新血,岂不是将此毒解了吗。

他想到此处,不禁一阵狂喜,所以才仰天大笑。刚才救治紫嫣时,先用刀将她体内的血放尽,然后用两粒药丹将她肝肺等器官用药封住。最后拿小刀插入紫嫣胸口,但并未剌入心脏,让其心内之血流出,先让紫嫣假死过去。不过,让其复生需要一定时间,诸女不察,以为他杀了谭紫嫣。路大盛作完这一切后已是心力交猝,但无论如何,自已终将路大昌下的毒给解了。纵使辛苦,心中也甚是快活。

吃罢饭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让诸女到了近前,取诸女身上的血以供紫嫣体内所用。诸女自然无不应允。他将紫嫣和与之输血的苗女手腕割破,让两只手腕相贴。他的手掌伸向二女后背,摧动内力,苗女之血源源不断输入紫嫣体内。待输了十几个人后,谭紫嫣的脸色已泛起红晕。诸女见此,心知人若死去必不会如此模样,一个个兴奋不已。路大盛见时机成熟,又从怀中掏出三粒药丹,放入紫嫣口中。双掌用力。内力不断的震她心脏,使之跳动起来。过了没多时。紫嫣轻‘哼’了一声。路大盛见他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将手掌收起。将她身子平

躺在**。然后站起身来,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弘历和青芽俱都喊道:“前辈,你去哪里?”路大盛嘿嘿一笑道:“人既然已救活,我还留在此处有何用,自然要走了。”青芽急上前拦住道:“路前辈,我们还未感谢你的大恩,就此离去,恐怕,恐怕、、、。”路大盛笑道:“女娃子,你们若是不拿刀不来杀我已是烧高香了,这里全是女娃子,呆在这个院子实在不太舒服,还是走了。”说罢,身子一纵,跃出院外,几个起伏,已没了踪影。

一干人见他去的远了,一个个心头俱是百思千念。青芽道:“想不到这个老伯,他、、、他还是一个好人。”弘历无语。此时,**谭紫嫣又‘嗯’了一声。诸人急忙走上前去。青芽半蹲身子,轻声呼道:“姐姐,姐姐。”过了一会,谭紫嫣将眼睁开,轻微说道:“我这是在何处,我是不是死了。”青芽脸露喜色道:“姐姐,你没有死,那位路前辈把你救了。”紫嫣闭起双目,之前之事一一想起,才知二个时辰内,她已在阎王殿内走了一遭,不由一阵悲喜交加。一丝泪花聚在眼角。她缓缓给青芽说道:“青芽,黄公子呢,他人走了没有?”弘历上前一步,道:“有劳紫嫣姑娘牵挂。我就在此处,恭喜紫嫣姑娘将体内之毒清除干净,紫嫣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谭紫嫣含羞一笑,说道:“我能如此,皆赖黄公子,紫嫣在此多谢了。”说罢,说罢欠身就要给弘历施礼。弘历一把拦住她道:“紫嫣姑娘且莫如此,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紫嫣姑娘能够绝处逢生,是紫嫣姑娘福大命大,与在下实在没有多大的关系。”

谭紫嫣道:“黄公子实在太过谦了,紫嫣这条命拜谁所赐,我怎会不知,若不能报答公子,那紫嫣便是无情无义之人,还望公子在此处多留几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弘历听了此言,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沉吟道:“这、、、?”青芽与诸苗女一同跪下道:“黄公子还是在此处多住几日吧。小姐身子还未痊愈,若是那个路大昌去而复返,无公子在此,恐怕我们这些人皆都凶多吉少,黄公子为何不好人做到底,等我家小姐身子康复后再走不迟?”

弘历急忙将诸女拦起,见诸女言此词恳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复。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扑拉拉’飞来一只鸽子。落在房外窗台之上。诸人眼晴俱都向鸽子望去。青芽急忙起身,将那只鸽子捉在手中。从腿部铁筒之中掏出一张信纸。又进了屋中,对紫嫣道:“小姐,苗岭来信了。”紫嫣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只得道:“我不能观看,你读给我听吧。”青芽迟疑了一下,望了弘历一眼。紫嫣道:“黄公子对我

苗人有恩,不必瞒他。”青芽应了声‘是’,开始读道:“紫嫣,近日三爷查到,雍正四子出宫近一月有余,其踪迹就在云,贵,川一带,务必访出其下落,另,鄂尔泰已攻下清水江,只怕再有数月便拿下丹江,直逼苗岭,你趁方便之时弃庄返至苗岭。父:阿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