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总之能被人信任是很幸福的事,他看重她,让她感觉很窝心。直到进了潞阳最大的客栈,黛玉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

在贾府生活时,万事有人帮忙料理,不用操一点心,而今自已亲自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更能体现人生的价值,这样活着才有意义对不?

两人各自洗漱完闭,水泓来到了黛玉所在的房间,雪雁等人自动自觉的退了下去,黛玉正对镜梳头,从镜子里看见水泓仰躺在**,头枕着胳膊,眼睛随意的四处望着。

黛玉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一个人就占去了**大半的地方,看来还是宫里那张床更好些,别的不说,又大又宽就是好处,初睡时虽然被迫着躺在他身边,等他睡熟之后,她可以小心翼翼的挪到千里之外,虽然再度睡醒时,悲惨的还是回到他身边。

她一度怀疑自已的睡癖,难道有水泓的地方更暖吗,叹引着她睡熟之后,由着身体的本能再移回去。悄悄的做了个试验,将几枚棋子放在褥子上,如果再回去,身体会有感觉的。

沉沉的睡去,懒洋洋的起来,还是在他怀里,那么棋子呢?黛玉坐起身子四处寻找,在靠向床头,水泓枕边的位置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不用说自然是有人拿走了他们。

这么小的床,连转个身都费劲,黛玉闷闷不乐的来到床边坐下,水泓赶紧挪到里边腾出一大片的位置来,黛玉说道:“你别紧缩着呀,这样个睡法明儿还不腰酸背痛的。”

水泓一听这话,连忙躺正,伸出手臂示意黛玉躺过来。

“我不要。”

“这都多长时间了,也该习惯了,你还害羞?”

水泓缩回手臂,黛玉才躺了过去,一床大被子盖到了两人的身上,也遮住了黛玉的视线。

黑乎乎的被子里,只能感觉到水泓的呼吸,以及他身体的靠近,鬓角处痒痒的,是水泓的唇在那里磨蹭着,黛玉意图伸手将被子打开,刚把手伸过去,水泓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来不及抗议,唇也被掠夺了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固执,索性不理他好了。闭紧了牙关,身体僵硬着,双手将两人紧贴着的身子隔开,做好所有的防范措施。

“别这么紧张吗。”水泓诱哄着她,伸出手来将她抱起,一只手掌移到腰背处为她按摩,“我只是想让你睡的舒服些。”

“只要你别总是偷袭我,我会好好睡的。”黛玉瞪着他,一副控诉的表情。

“这不叫偷袭,这叫情趣,只是你还不懂。”

快了吧,水泓暗暗的想着,应该快了,玉儿已经基本适应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不想让圆房的事吓着她,而且方医正也说了,掬妃的身子虽然正在恢复中,还很虚弱,并不宜多承恩露,也是变相的提醒水泓要节制些。

**的大门一旦打开,就不那么容易关上了,水泓是个过来人,深知这一切,两人一旦同房,只怕他夜夜都会要的,守着这个心爱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那将是更痛苦的煎熬。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一边让她习惯于他的存在,一边等待着她的身子更结实些,还能逗逗她,看她紧张的如履薄冰,更是好笑,她当然不会知道,他是有意的放过她,这样让她每天悬着心不是也挺好玩的吗。

看她倦的眼睛都变的细长,水泓不忍再逗她,为她盖严了被子,掌风一扫,蜡烛尽皆熄灭。

“睡吧,我不偷袭你了。”

“我能相信你吗?”

“再怀疑我的诚意,你夫君会生气的,再说我看来像个没信用的人吗,不许质疑我的人品,这样很伤人的。”水泓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

“好吧,我相信你。”不想和他再罗嗦下去,这个男人话很多,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没有半个时辰,她是别想睡的。

昏暗的帐子里,水泓仍然能清楚的看见黛玉的睡颜,她怎么不和他斗嘴了呢,好无聊哦,看她气的横眉立目的指责他时,梨花带雨的控诉他时,才更能感觉出她是个活生生的玉儿。

突然,水泓紧张起来,习惯了她的存在之后,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她,她真的像现在这样,背转身子,不和他说一句话,那他的人生会成什么样子。

这一刻,水泓特别想和她再说会儿话,又怕被她质疑人品,到时可没法子自圆其说了,一个不守承诺的皇帝,也是一个不让人信任的丈夫,以后在她面前还哪有尊严,强忍着心中想把她叫醒的冲动,不管她是真睡还是装睡都不能再吵她了,可是他觉得心里空空的,怎么办。

一伸手将黛玉搂进怀里,心里踏实了许多,可她圆圆的最诱人的地方,正靠在他小腹之处,让他心痒难奈,水泓暗暗骂着自已,笨蛋,怎么陷入了这样一个可悲的境地。

看她不安的挪动着,水泓却不肯放手,这样的折磨,两个人要一起承受才行。她一定感觉出了什么,离的这么近,他身体的自然反应她应该最清楚,不管了,反正就要这样抱着睡。

掬妃与皇上并未圆房的事贾母不清楚,但宝玉与宝钗还是挂名夫妻,贾母却是明白的,夫妻之事又没法深说,何况她还是隔了一辈的祖母,可总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焦的不得了。

叫来紫鹃询问着宝玉的日常生活起居,没想到问着问着,这丫头倒是红了眼眶,贾母心里明白,紫鹃背信弃义做出了这样的事,宝玉怎么能给她好脸色看呢,这样的人其实她也瞧不上,可紫鹃如今只能依靠她做主,袭人早就投靠了王夫人,在宝玉身边安插个眼线也是好的。

“宝玉现在仍然独寝吗?”

紫鹃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贾母追问了一句:“快说。”

“回老太太的话,二爷大多时候独寝,偶尔袭人姐姐也进里屋的。”紫鹃的声音越来越小,以为能做宝玉的二房姨奶奶,不料现在在宝玉房里,反而是最尴尬的境地。宝钗是正房奶奶,袭人是宝玉最得用的人,麝月秋纹等都是老人,和宝玉玩惯了的,她时常感觉自已像个外人。

也罢了,宝玉这么大个人,身边有个把女人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为何还不与宝钗圆房呢?宽慰了紫鹃几句,便派人请了王夫人来,贾母问道:“宝玉究竟是怎么回事,把袭人给他做妾也算不得大事,他即喜欢办了就是,可宝钗是正房,总不能让个丫头给越了过去。”

“要说这事也怪宝钗自已。”王夫人说着便将她从宝玉那得来的消息说与贾母听,“老太太,您说,哪有个将自已丈夫往外推的道理,还什么若是宝玉愿意,就只做名义上的夫妻,这个傻孩子,成了亲再圆了房,什么妹妹,早抛脑后去了。”

贾母却叹着宝钗的做法,说道:“宝钗深明大义,也够难为她的,玉儿的影子一直在宝玉的心里,她存在一天,宝玉就没法接纳宝钗,再等等吧,你要多劝说宝钗,夫妻不是这么个做法,我还指着她生个重孙子呢,若是当婆婆的不好说,你就把这事跟姨太太说去,成亲这都多少日子了,宝玉也该习惯才是。”

王夫人答应着,又道:“宝玉这性子也执拗的很,成亲前可没见他这么不听话。”

“凤丫头的身子还好吧,你常去关照下,我打发人告诉她如今月份还小,就不要来回走动请安了。”

王夫人道:“哪里还用的上媳妇,大太太听说凤丫头这一胎保准是个男孩,早就前前后后的打点好了,连巧姐都抱到了上房去睡,我听说小夫妻两个拌嘴,大太太嗔怪琏儿不懂事呢。”

“大太太这是想明白了,将来还要依靠琏儿夫妻养老,早先还嫉妒凤儿对你更孝敬些。”

说到这里,王夫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是她挑唆的凤姐对婆婆不管不顾的,凤丫头其实也是个势力人,大太太是填房,家里没更深的背景,才让凤儿小看了她,只是如今大太太想开了,怎么听说凤丫头对婆婆也好的出奇呢。

“你说凤丫头怀的是个男孩。”贾母若有所思,这么说,琏儿有后了。

“昨儿过那院去,大太太一脸的喜气洋洋,还说大夫的话,虽不是十分准,也有八分准,说过一个月再诊诊脉就能确认呢,凤丫头孕吐的厉害,什么也吃不进去,脸都瘦了一圈,琏儿又不在家,只有平儿白天晚上的陪着她。”

贾母点了点头,琏儿有后,这可太好了。

水泓决定了,这是他能够忍耐的极限,这丫头昨天早上起来,就吩咐人出去买了一部《永乐大典》回来,说要查看什么有关提前预知地动的事,一直到今天,还在一本一本的查看着。

窗外的风景再不能吸引她的目光,水泓的脉脉温情她也置之不理,提醒她小心脖子会发酸时,她才起来略微走动一会儿,然后接着埋头苦读,吃饭的时候,书也摆在一边,睡前也专注的看书。

当我是隐形的吗?

水泓怒了,抢过她手中正看的那本书,说道:“这种事让官员们去做就好,再说这书我也大略看过,根本没有跟地动有关的事。”

“有的,从前我见过的,快还给我。”

“不还。”

“还给我。”黛玉也怒了,明明是见过的,地动如果能提前预知,那百姓就可以少一点死亡,多一点生存的希望。

“书重要还是我重要。”

“百姓重要。”黛玉分毫不让,一把将书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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