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泓正要解释,黛玉已经躺回**,背对着他说道:“我累了,改天再说吧。”

水泓跟着躺下,将黛玉搂进臂弯里,在她耳边低声诉说着:“和盘托出怕你跟着担心,你是我妻子,让你过舒适的日子是我的责任,若是跟着担惊受怕,我可枉为男人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担惊受怕了?”一想起水溢因为计划成功而兴高采烈的样子,黛玉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在她心里,水泓跟她从不分心,两人又不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气走长公主之后,水泓应该将计划都告诉自已才对,他知道自已为此而伤心难过吗?

水泓有些惭愧,其实潜意识里,也是害怕黛玉知道了他的计划,会破坏它,玉儿能容忍自已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同床而眠吗,即使是做戏,恐怕她也不会答应的。

鬼使神差的,水泓说了句:“那晚玲珑喝的也不少,再加上我喂她吃了一颗迷药,她更是人事不省的,可惜搂着并不舒服,玉儿,我并没有背叛你哟,再说外面的事是男人管的,我的玉儿只要把宫里的日常事务管好就行了,替为夫照顾好母后,这就是玉儿最大的功德。”

背对着水泓,黛玉心酸的流下眼泪,水泓是这样看她的吗,原来他一直瞧不起她,在他眼里,她不配知道那些吧,不配与他共进退。

“玉儿?”水泓试探的叫着,听着半天都没声音,估摸着是睡了,经历了这一夜的折腾,自已也乏的很,搂着黛玉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水泓怎么想,自从长公主离京之后,黛玉觉得与水泓之间似乎有了距离感,尤其是水泓坚决反对水溢与湘云的亲事,不但警告水溢再不许妄想,也告诉黛玉快些为水溢择定王妃人选,省的水溢胡思乱想的。

水溢过来诉苦:“皇兄可以自已选择,我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湘云是曾经婚嫁过的女人?嫂子,你帮我说说话,你的话皇兄一定会听的。”

若是搁在从前,黛玉很有把握会说服水泓,当两人中间有了隔阂之后,距离无限放大,仿佛自已就算有心事,也不爱跟他说了,再加上身体的原因,只觉得一阵阵的委屈,太医来请平安脉,黛玉也没耐心坐在那里,三言两语就把太医给打发了。

身子一天比一天懒怠,食欲不振,随时随地想躺下,不时的犯困,月事迟了大概有十天,一早醒来就犯恶心,用不着太医确诊,黛玉自已就可以确定身怀有孕,这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怎么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心里有了隔阂,两人之间的感情自然就淡了些,当水泓晚间回到关雎宫想与黛玉亲热的时候,被黛玉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水泓很不高兴,一转身已经背对着她,说道:“水溢去找我了,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娶那个女人,还拿你做例子,说嫂子也是曾经立过婚约之人,我把他揍了一顿,估摸着明儿会来找你诉苦,你千万别心软。”

“你太独裁了吧。”黛玉同样背对着水泓说道:“感情是水溢的,他喜欢才最重要。”

水泓急了:“你让他娶与卫家和离的媳妇为王妃吗?将来水溢以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会耻笑他的,总不能为了水溢的脸面,让卫索提前告老还乡吧,我知道她曾经是你的好姐妹,玉儿,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是水家的媳妇,该事事为水家的颜面着想才对。”

“总有解决的办法。”黛玉丝毫不为所动,水泓的怒气渐渐消失于空气之中,一掀被子,已经下了床,黛玉背对着他,听到他推门出去的声音,眼眶虽然红了,却没有眼泪落下,是了解的太少吗,才不知道水泓也有如此**的一面,他将自已抢入宫中的时候,想过宝玉的感受吗?

水溢又来缠着贾琏,询问湘云的去处,对于湘云到底去了哪里,贾琏确实不知,见水溢失望的离开,凤姐说道:“没想到这位溢王爷还是个痴情之人,湘云此生有这样一位知已,就死去也值了。”

“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只能一了百了。”

凤姐斜着眼睛望着他,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挺可怜他的,不像你,一颗心分成了几瓣。”

“几瓣?”贾琏望着凤姐圆鼓鼓的肚子,越看越喜欢,多亏当时神智清楚,没有欺骗皇上,否则哪有如今的安宁,凤姐再有一个月就要临盆,有黛玉派来的嬷嬷随时伺候着,又有平儿住过来照顾,一家人守着铺子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有点对不起老爷太太,听说老爷刚到南面就病了,没圣旨,是不可能把他们接进京城一起生活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小丫头跑去开门,不大功夫来到上房禀告:“回爷奶奶,门外来了个和尚,要化缘呢。”

凤姐本就是怜贫惜弱之人,也有心想为肚子里这个孩子积攒些福气,听说和尚化缘,忙嘱咐多布施些,贾琏亲自出去,不大一会儿,竟领进个人来。

“凤儿,快看是谁来了。”

凤姐听出贾琏的声音极兴奋的,一手扶腰,自已打起了帘子,看了半晌方认出原来竟是宝玉。

“宝兄弟!你怎么做了和尚?”

贾琏将宝玉让到屋里,这时平儿正好从那面屋过来,一见宝玉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凤姐贾琏连连追问着宝玉出家的原因,宝玉说了个大概,只是省略了宝钗身体有病一事。

“你说宝钗临走时曾经去找过你,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她走呢,好歹也是一家人,那麝月还有了身孕,你这心也够狠的,抛了老爷太太也罢了,连妻儿都不要了吗?”

宝玉长嘘口气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家里的事散布的很快,我在寺里也听了好多,不想回去,更不想见他们,本就不孝,若再跟着宝姐姐一起走,不是更不孝了吗,若不是今日有缘遇上,恐怕咱们永远也见不得面。”

贾琏凤姐心里有数,宝钗出卖贾家,薛蟠骗走贾家好些金银,这些事虽与宝玉无关,也让宝玉在家人面前极度难堪。

平儿摆上饭菜,宝玉虽饿了,也不过吃了一碗白米饭,几口青菜就够了,贾琏凤姐商量着让宝玉在这里同住,宝玉笑着拒绝说这就是修行磨练,是寺中每个和尚都要做的功课,凤姐无法,只得让平儿取出银子来,宝玉心知若推让着不收,贾琏夫妻必定过意不去,只得先收下,将来遇到为难之人,也好按佛祖的心意行善。

宝玉走后,贾琏夫妻唏嘘着,去年的此时,贾府众人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老太太,太太还在为宝玉究竟娶谁而明争暗斗,世事更迭,谁又能料到变化如此之快呢。

太后从银环处得知黛玉身体上的变化,计算着想选个好日子将黛玉身怀有孕一事公布于众,对黛玉也越来越好,这天娘两个聊了一会儿,便瞧出黛玉有些困倦,太后是过来人,明白的很,连忙让黛玉就在里间躺下,不大功夫,黛玉已睡着了。

水泓过来请来,太后问道:“有件事,母后一直想问你,郁昆为什么扔下你姑母表妹,自已先走了,虽说他们那计划龌龊了点,郁昆也不至于怕成那样子?究竟有什么事,母后不知道的。”

水泓笑道:“并没瞒着母后,其实也是临时出了岔子,当初计划着扣留姑母,郁昆必定前来要人,如果郁昆闹事,正好借着此事与旱特划清界限,省的咱们见天的看着姑母的脸色活,父皇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愿再忍姑母,可是郁昆自已先行离去,虽然目的同样达到了,我也挺意外的。”

“你姑母回去一准去找郁昆算帐,哪有他这么做儿子的。”

估摸着郁昆忙乱的也顾不上与母亲解释吧,水泓哑然失笑,看的太后糊里糊涂,水泓又道:“溢也到了选王妃的年龄,母后瞧着哪家的女孩合适,就定下来,省的溢胡思乱想的。”

太后一听水泓口风不对,忙问道:“溢和谁家的女孩作怪了不成?这可不行,难道他去了什么风月场所?”

“母后过虑了,没有的事,只是想着溢形单影只,未免寂寞,若没有特别合适的王妃人选,先纳两位侧妃也是好的。”

太后也觉得水泓说的有理,水溢倒是说过想找一个像玉儿一样玲珑剔透的女孩,可天下之大,也只有一个玉儿,到哪寻个一模一样之人。

水泓透过窗子瞧见黛玉在里间休息,心道自已在这说了半天的话,她也不出来看看,雪雁她们出来请安又回去,必定会告诉她自已来了,隔窗见她翻了个身,却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心里愈加不满,和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就出去了

处理些朝政,冷不丁想起玲珑一事似乎还夹杂着佳贵人在里边,因想着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留在宫里兴风作浪的,便朝凤藻宫走去。因为不想进去,便命小太监叫佳贵人出来,这时小桂子在身边说道:“皇上,瞧着像是皇贵妃的轿子过来了。”

水泓心思一动,这两日受她的冷落也够多了,总是莫名其妙就生气,问着又不肯说,刚刚在母后那里,明明知道自已来了,也不出来相见,视自已如无物。

一边想着,佳贵人已出来了,磕头请安的功夫,水泓顺着眼角余光望见黛玉的轿子已快到跟前,一伸手将佳贵人自地上扶起,佳贵人以为水泓改变了心意,顺势倒在水泓怀中,水泓半搂着佳贵人神气的进了凤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