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凤姐来给贾母请安,并服侍早饭,贾母见陪坐在一旁的只有探春,心情愈加不好,自从黛玉进宫,宝玉像丢了魂一样,不哭也不闹,只是傻呆呆的坐着发愣,给他吃就吃,让他喝就喝,也不说话,更不和丫头玩笑。

紫鹃已经正式拨给了宝玉,还以为宝玉能看在黛玉的面子上高看一眼,没想到宝玉一视同仁,连看都没多看上一眼。

请了大夫来看,又说没什么事,贾母自然明白是因为黛玉,也清楚这件事确实是委屈了宝玉,和宝玉的婚事比起来,家族的体面更重要,贡献出一个女孩会给贾府带来多少好处,是没法去计算的,就算黛玉进宫以后不眷顾着娘家,大臣们却不会知情,只要她常带着女眷进宫请安,不明真相的人就会误以为国公府与皇家关系更近一层。

放眼天下,谁家能像贾府这样幸运,一家子出了两个妃位,和这些比起来,宝玉的婚事就没那么重要了,名有了,再来就需要钱。

凤姐亲自为贾母盛饭,贾母说道:“三丫头一会儿回园子顺路去瞧瞧宝玉,也劝着他想开些。”

“探春明白”探春马上站了起来“昨天也去了,只是宝玉哥哥不太爱理人。”

贾母说道:“过段日子就好了,等给他娶了亲,他的心也就不会全放在玉儿身上了。”

凤姐说道:“瞧着宝兄弟的样子,我们也怪心疼的,他还不如连哭带闹的,太太去看他,他都直愣愣的不说话呢。”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皇上看中了玉儿呢。”贾母又道:“你告诉琏儿常去宫门口打听着,有没有玉儿的消息,那日你说玉儿快不行了,若有意外,早该传出消息来才是,皇上亲自来咱们府上接走玉儿,咱们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皇上却连句话都没留,不是好现象。”

“太太早嘱咐了,琏二爷昨日就带着小厮们在宫门处等了半日,只没有消息传出来,林妹妹的事是太太听大夫说的,凤儿当时并没在场,所以知道的不多。”

“一会儿请太太来,那大夫究竟怎么跟她说的,不过是呕了一口血,何至于就判人生死啊。”

凤姐答应着,服侍着贾母吃过早饭后亲自去请,过王夫人这边传了贾母的话,王夫人说道:“我这心里也是打鼓,那日大夫明明说不过是一半天的事,让预备后事,这都过去两天了,我想着应该有消息才对,才让琏儿在宫门口守着,也好快点知道消息。”

“是咱们家常常走动的大夫吗?请过来细问问呢?”

王夫人也正想知道这个,叫过玉钏来问,玉钏说道:“太太说的急,婆子出门在街边的药馆请的大夫,并不是咱们家常来往的。”

凤姐心道不好,如今这世道庸医这么多,诊错了也属正常,王夫人随着凤姐到了贾母处,贾母听了回话说道:“你们真是糊涂,从没来过的大夫也能相信,没什么事就好,皇上那日或许是因为咱们都没陪在玉儿身边?唉,管她都说些什么,话再怎么难听也一直伴着她就好了。”

“没事可怎么办?”王夫人紧张起来,坐立不安的,那日她在黛玉耳边说了几句话,如果黛玉听见了,那她的灾难才是真的来了。

贾母警觉起来,斥责道:“你也太过份了些,没事还给你紧张成这样,没有玉儿,老爷能升一级?四品员外郎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年,若是等着熬资格,到死那天兴许能混个三品。”

王夫人只能顺着贾母说道:“老太太教训的是。”

王夫人心神难安的回到了自已的住处,那日见黛玉吐血,再听说她要死,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她若死了,比嫁给宝玉还好,又不能在宫里夺了元春的宠,可她要是不死呢?

勉强的吃了午饭,就在凤藻宫里的夏太监,传了贤德妃的话,为宝玉和宝钗赐婚,成就金玉良缘,还带了一副元春亲笔所写的字,贾母没有特别的兴奋,就算元春不赐婚,也想过些日子给宝玉娶宝钗的。

夏太监走后,贾母越想越不对,为宝黛赐婚是娘娘的意思,这次又为二宝赐婚,且婚期还定在了同一天,夏太监传了娘娘的话,说是让办的热闹些,还说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有贤德妃的面子,会有许多人来观礼。按贾母的意思,宝玉的婚事还是悄悄的办更好些,几天之内更换新娘人选,毕竟不是光采的事。

贾母不放心,叫了管家来,说道:“你带上银子去找琏儿,让他一定设法打听咱们家的娘娘在宫里可有事没?我这心里这么乱呢。”

王夫人道:“老太太可是想出了什么,娘娘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你不觉着怪吗?今天已经二十五了,离婚礼只有四天时间,娘娘为什么这样急着为宝玉办婚事呢,不对劲,不管怎么说,先找到薛家的人,把婚事定下再说。”

王夫人迟疑着:“经过了这些事,姨太太还能愿意与咱们结亲吗?从搬走到现在,我也没顾上去看看她们娘俩,就那么给打发走了,家里又没个男人。”

“就是家里没男人才好办呢,宝丫头不是一心想嫁给宝玉吗,这会儿遂了她的心愿,又不是妾,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拿了银子就想走吗?回房换换衣裳,你多带上些家人,一定要把姨太太母女给我接回来。”

王夫人只得答应下来,心里却没法认同贾母的说法,更想不通元春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定,问着一直站在身边的周瑞家的:“知道姨太太现在住在哪吗?你快去安排下,带上几房家人预备几挂车,咱们过去一趟,今儿就把姨太太接回来。”

“奴婢明白,要不要派人把梨香院收拾出来。”王夫人点头答应着。

水泓听了贪狼的汇报,微微一笑,贾太君果真名不虚传,阖府上下也只有她这么一个明白人,让王淑人带着许多家人去,也是防着谈不拢可以直接抢了人回来,薛家的男丁还没死,她就这样任意让人欺侮,更何况黛玉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呢,不更是她怎么说怎么是吗?

“传旨贤德妃,二十九那天,允许她回娘家观礼,告诉她不必来谢恩。”

“奴才明白”

“去刑部把薛蟠的案卷调出来,让廉贞仔细查下,看有没有法子,让他用银子买命,不管怎么样,先留下他的那条命,朕有用处。”

“奴才明白”

有贤德妃亲自回去观礼,贾太君还敢不照着他的意思来,安排完这一切,水泓问道:“去太后宫里瞧瞧,黛妃还和灵儿在一起吗?”

“奴才刚刚打探了,娘娘和灵小姐玩的正好呢,太后也是极高兴的,不让人打扰,冰湖回禀说娘娘晚膳用的好,太医也请了脉,说娘娘正在恢复中,请皇上放心。”

放心!水泓叹了口气,自打灵儿进宫,更没机会和黛玉说话,灵儿究竟是想帮他,还是来当绊脚石的,黛玉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明明在门口听着她和灵儿有说有笑的,只要他一进去,笑声马上就止住,连太后也怪他破坏气氛。

郁闷透了,从冰湖口里得知,黛玉和灵儿似乎一见如故,很快就熟悉起来,灵儿大黛玉一岁,见了本人之后,更是喜欢的当时就认下了妹妹,还命人传过话来,说他要敢欺侮她的妹妹,她就把黛玉给拐走。

虽然明知道灵儿是故意说出来的,水泓还是在慈寿宫附近加派了人手,灵儿这丫头常常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说不准哪天真的偷走了黛玉。

不过太后那日倒做了一件好事,嫔妃们都知道了新进宫的黛妃,借着来给太后请安互相见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玉儿,太后只在一边喝茶,让黛玉自已去应对,他进去的时候,黛玉的眼神虽然还是冷冷的,却明显多了些内容,仿佛是见到了救星。

如今当绊脚石的不止是灵儿,还有太后,灵儿他可以送出宫去,对太后却没法子,婆媳两个天天晚上睡在一起。偷着去看过几眼,眼神中有羡慕,有嫉妒,太后待她那么好吗?让她连睡觉都不舍得分开。

这究竟是谁的黛妃?

水泓咬着嘴唇,小腹中似乎有一股热气在四处流窜着,有多久没召过嫔妃侍寝了,是从那一晚的亲吻开始吧,尝过了她的甜美滋味之后,任何一个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终于把她娶进了宫,名正言顺的做了黛妃,却反而离的更远了。

水泓放下毛笔,站起身子,到院中练了会儿功夫才平息了心中的欲火,打过二更了,黛玉睡了吗?叫过太监来做了些安排,乘着月色奔慈寿宫而去。

值夜的宫女见皇上来了,也没意外,皇上这几日常常等太后和黛妃睡熟了才进来看看,挑起床帐,看到两人睡的都很熟,水泓笑笑,这小丫头从小失去了母亲的疼爱,不是把太后当成亲娘了吧。

脑中灵光一闪,水泓拿起放在一边的被子平铺在炕上,又解下来自已穿着的斗篷,蕊珠上前小声的问道:“皇上要做什么?”

“保持安静别的不用管,拉开床帐,轻着点。”

蕊珠不敢再问,水泓对着黛玉的昏穴拂了一指,伸出手臂将黛玉自太后身边抱了起来,暖暖的睡的正好,怕她着凉紧忙将黛玉放在被子上包好抱在怀里,蕊珠会意的将斗篷盖上,连头发都没露出来,水泓点点头,做的好。

蕊珠虽然不敢拦阻,可是总要交差,说道:“皇上,太后若问起来,奴婢怎么说啊?”

“照实了说,这是朕的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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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们,前段时间菁的母亲因为脑出血病了很长时间,现在已经好多了,昨天菁的父亲公司出差,菁需要回家照顾母亲,所以不能二次更文,最近几天只能保持每日一更,请朋友们见谅,也请朋友们不要放弃我。谢谢大家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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