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田兴国的介绍,我跟这个李复臣又相互寒暄了几句,然后我们的话题开始转入正轨。由于不清楚田兴国有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这个人,我没有主动的去说什么,只是等着他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听说你有一次连续好几天都在梦里没有醒来,那么你是否还记得最后让你醒过来的是什么?是一个人、一句话、还是梦里的一件事?”李复臣有条不紊的问着。

“我在做那个梦的时候,要么就是被外界环境吵醒,要么就是被梦里的恐怖场面吓醒。而那一次,好像是两者都有。”我答道。

“哦,这样来讲的话,应该说你的梦还是很正常的。通常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一个人在做梦的时候,应该是处于一种浅睡眠期,而在这种浅睡眠期或者说在我们做梦的时候,应该是很容易被外界唤醒的。所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确定在那一次你持续几天不醒,可能是在你睡眠状态下先发生了生理上的某种状况,致使你没有正常苏醒。而在沉睡的后期,你的生理不良状态解除后,才做的那个梦。像你所说的一个梦一直持续了几天的时间,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因为通过试验证明,虽然我们会在梦里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其实在现实中不过是几分钟甚至几秒钟而已。”

“哦?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做梦了,反倒是最容易醒来的时候??”

“嗯,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也要看你在做梦的当时脑神经的紧张程度了。如果在你正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的时候外界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那么从你的意识里,很有可能将这种影响直接转化为梦境中的景象。如果这样的话,不但不会让你苏醒,反倒会在你的潜意识里形成对外界影响的恐惧和逃避。很多植物人的例子,就是因为这种潜意识的逃避造成的。”

“植。。。植物人??”靠。。。听到这慎人的三个字,我的头皮有些发麻了,那不跟死了一样了嘛。

听这个李复臣说话的口气,我估计田兴国是什么事都没告诉。他跟我叨咕的这些科学解释用在我身上似乎都不怎么靠谱。现在他又把我唯一指望他的——“用科学的手段把我叫醒”给搞出了个植物人,我开始有点对他失去兴趣了。我转头看了一眼田兴国,想看看他的态度。

这时田兴国正揣手拖着下巴,聚精会神的听李复臣说着,见我看他,开口说道:“如果用仪器监测,可不可以判断出当前他的精神紧张程度呢?”

“恐怕不能,脑电波仪器只能监测到当前的睡眠状态和思维活动状态,但是人在做梦的时候,思维的活动状态是很不稳定的。我们在梦里做任何事的时候,思维都可能处于活跃状态。所以仪器只能告诉我们做梦者是否在想事情,却不能判断出他的思维投入程度。”

“那不就是说想在梦里自由醒来根本没有可能了?”我说道。

李复臣想了想,说道:“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对于人类做梦这个课题,我以前倒是进行过不少的研究。当时我曾经产生过一个想法,但是因为在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实验,所以这个论点至今没有得到证实。我想我的这个想法或许会对你们所说要求有一定的帮助,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尝试一下这个实验。”

“什么实验??有没有危险??”一听说还有机会,我激动的问道。

“危险倒是没有啦,只不过之前我找的试验者,总是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状态,因此才会至今都没有成功的例子。但是据我了解到的关于你的情况,我想这个实验用在你身上,或许会有成功的可能。”

此时我和田兴国都瞪圆了眼睛看着李复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李复臣看到我俩的样子,咧嘴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啦,就是一个普通的催眠而已,只不过我是想通过催眠,让做梦者将自己的梦境口述出来。这跟说梦话其实是一回事,只是通过某种外界手段来将说梦话这种偶然发生的行为变成必然。但是因为一旦进行催眠之后,试验者的意识状态便完全转化为被动状态。没有实施催眠者的诱导,他们是不会思考任何问题的。所以对于普通实验者来说,这个实验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做梦。”

“那为什么我就可以呢?”我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