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端,容浩恩也瞬间停止了步伐,看着他们将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押了上来。他望了眼站在那端的比拉,比拉的脸在昏暗的月光下,只感觉到一股清冷,似带有一抹肃杀之气。

然而很意外的,一直呆在苏丹身边的安垂斯,脸上倏地闪过一抹慌乱,只是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没有看到。

而他却一下子奔到那名押着的人旁,一把揭掉了那人的面纱,并攥住他的领口,怒斥道:“说,是不是你放火的,是谁派你来的……不说杀了你……”

“大哥这是干什么?这么勒着他,他还能说嘛?”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比拉,此时放下了怀里的人,走到安垂斯和那黑衣人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安垂斯一下子瞪向比拉。

“你这是想勒死他吗?”比拉毫无畏惧,扬起一双冰眸冷冷地直视着他。

“安垂斯快放了他,让他说……”德斯蒙斯轻声喝斥,安垂斯望了比拉一眼,又望了那黑衣人一眼,才犹豫着放开了那人。

“你说,是谁派你来的……”德斯蒙斯的声音一下子威严起来。

黑漆漆的夜,有银色的月光洒下,身后的房子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靠近假山之处的路灯还亮着光,那惨白的灯光与月光,照射着五具横陈在那里的尸体身上,有股阴冷的感觉。所有的人都忍气吞声,静待着那人说出那个幕后者的名字。

那黑衣人似乎有丝胆怯,朝着比拉望了望,又朝着安垂斯望了眼,然后又望向德斯蒙斯,就是不出声。

“你不用害怕,你尽管照实说来……”德斯蒙斯望了比拉和安垂斯一眼,转而又对着那个黑衣人说道,似乎感觉到这个黑衣人,有难言之瘾。

“是啊,你不用害怕,你如实说来……”比拉微微眯了下眼,冰蓝色的眸子里全是刺骨的寒光。

“是……是……”黑衣人吞吐着,脚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面对着面前的这些人,他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般。

忽然,他双脚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伸手指着面前的一人,对着德斯蒙斯大声说着:“是他……是他主使的,一切都是他主使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拢,朝着黑衣人指着的方向望去。而被黑衣人指着的那人,也顿时惊惧地瞪大眼。

“他胡说……他在胡说……”他一把攥起跪倒在地上的人,对着他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你敢再胡说,我杀了你……”

“大哥这是干什么?恐吓他?想要掩埋自己的罪名吗?”比拉上前,一把分开他攥着那人的手臂,并将那人拖到另一边。

“他在胡说……我怎么可能主使他来纵火?我连这儿是哪儿都不知道……”安垂斯涨红了一张脸,转而望向德斯蒙斯,“父王,请您明查,我怎么可能会放火,我又为什么要放火……父王……”

德斯蒙斯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望了眼安垂斯,又望了眼比拉身侧那个黑衣人,似乎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父王,请您一定要明查,我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放火烧死了人,对于我有什么好处?”安垂斯急切地表明着自己的立场,生怕德斯蒙斯相信了那个人的话。

“是啊父王,安垂斯没有理由做这种事的,请父王您明查……”说话是的大王妃——安垂斯的妻子。

“没有理由吗?大哥……您的目的,不是在于烧死这些人,而是在于他……”比拉眼神微眯,伸手一指,指向站在身后的容浩恩。

德斯蒙斯心头一震,沉着的脸上已然有着几分痛心与失望。

“你胡说……比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大哥,谁不知道你对于父王想要立三弟为王储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比拉始终一副明白人的样子。

“我是耿耿于怀,可是我有必要到杀人吗?再说了,你不也一样与我耿耿于怀吗?你不一样与我想要得到这个王位吗?如果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也不能排除你放火的悬疑呢?”安垂斯显然已经有种鱼死网破的意味,既然比拉要拉他下水,那么他也绝不会放过他。

“大哥,话不能这样说,现在……不是我在指控你……”比拉一点也没有焦急之色,神色自若地双手一摊。

“好了,够了……你说……”德斯蒙斯忽然大喝一声,指着比拉身侧的黑衣人说道。

“是……是大王子指使的,大王子让我们放的火……”那个人颤颤微微的说着,而安垂斯一下子扑向他。

“你个混蛋,你神经病,谁允许你血口喷人的……”安垂斯一把攥住那个人,就是一顿毒打。

“住手……”德斯蒙斯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心里一阵阵发闷起来,眉头紧蹙起,身子依着一边的王妃,似要支撑不住。

皇家警卫队的人,连忙上前将他们拉开,而那个黑衣人,早已被安垂斯揍得奄奄一息。

“你敢再胡说,看我不杀了你……”安垂斯还在爆跳如雷。

比拉望了眼安垂斯,又望了眼德斯蒙斯,脸上闪过一抹讥讽:“大哥,即使想要毁了证人,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比拉,你也用不着这样陷害于我,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这一切,全都是你主使的,你居然还买通了人陷害到我的身上……”

“是吗?那大哥,你的证据呢?”

安垂斯从人群搜寻着,锁定了一个人影,一把攥出那个人:“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全都他指使的……”

而被安垂斯拉过来的人一个踉跄,险些便摔倒在地,待她站稳,众人也看清了站在苏丹面前的人——比拉的妻子,二王妃。

二王妃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全身犹如寒风下的树叶般,颤抖地枝零叶落。

比拉在看到面前的人时,脸上绽开一抹残酷的笑容,冰蓝色的眼眸里似有杀人般的寒潮。

“你说啊,你告诉他们,到底是我安垂斯安排的这一切,还是他比拉做的?到底是他阴险,还是我残忍?”安垂斯朝着二王妃大声吼着。

“大哥这是做什么?你都把我老婆吓坏了……”比拉轻柔地将二王妃拖到跟前,冰凉的手指抚过她苍白的脸颊,眼里闪过一抹笑,“不要害怕,你知道什么?都告诉大家,父王会给出一个公道的……”

所有的人站在那里,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是哪儿?只有看着二王妃期期艾艾的表情与全身止不住的颤动。

“我……我……”二王妃嗫嚅着,望了眼比拉,又望了眼安垂斯,说不出话。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他暗地里招兵买马,他跟那个欧贝儿,联手起来策划的这一起阴谋……”

“你闭嘴,我和欧贝儿?欧贝儿现在躺在这里,你敢说我是和她一起吗?”比拉一下子狂怒起来,一把攥住安垂斯,朝着躺在那里的人拖去。

“那是你自己的失误,怪不得别人……”

“我失误?我怎么不失误到将你杀了……你给我过来,你现在给我说,马上说……”比拉一把攥住二王妃,将她拉到了那些尸体的面前,二王妃一下子吓得面如土色,哭喊着大叫着。

“我说……我说……安垂斯跟我说,他找到了三王子的母亲,他想要软禁她以达到让三王子离开的目的,然后想要一把火烧了这儿,嫁祸到二王子的头上……然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二王妃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颤抖。

“你这个疯女人,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你这个疯女人……”安垂斯一下子抓狂,扑向二王妃,却被比拉挡住。

比拉轻蔑地笑了下,然后接着二王妃的话继续道:“只是,他看到了三王子溜出了寝宫,朝着御花园而去,他于是改变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想让他们母子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以防父王不甘心,于是,他命人放火,将二王子一起烧死在里面,而且还将石门的开关弄坏,让他们进去出不来,可是他却没有料到,三王子还来不及进去,只进去了个欧贝儿……”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父王,不要相信他们,她是他老婆,当然帮着他说话……”安垂斯指着二王妃怒道。

“大哥,你现在知道她是我老婆了……你在她**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记得她是我老婆了呢?”比拉蓝色的眼眸里放出嗜血的危险,对着安垂斯丝毫不留情。

“你……你说什么……”

比拉的话刚落下,身后的人皆惊惧地瞪大眼,早就听闻大王子外面有女人,可是想不到那个女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弟媳。

二王妃一听到比拉的话,顿时捂着脸痛哭失声,比拉,他让她还怎么做人?她捂着脸朝着石门外奔去,而站在那里的大王妃,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一副伤心绝望地走到安垂斯的跟前,拿着仿佛从没有见到过他的眼光看着他,她可以容忍他外面有女人,可是她不能容忍那个女人居然是小叔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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