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看着茫然的刘贤学,把‘蒙’面‘女’子的话翻译了一遍。

刘贤学迟疑了片刻,来到高进帐篷里摇醒了高进,禀报道:“庄主,有个‘蒙’古‘女’人来,说有贝勒找你去喝酒。”

高进翻身醒来,用手搓着身上的老泥,自言自语道:“布扬古贝勒不是说晚上喝酒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骑马狂跑了一上午,身上太臭以至于高进自己闻了都受不了。

高进边脱衣服边站起来,光着上身隔着帐篷向那‘蒙’面‘女’子喊道:“我知道了,去和布扬古贝勒说,我晚点再去,要先洗洗。”

‘蒙’面‘女’子看到光着上身的死胖子,脸上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呆立了片刻,一扭头带着手下走了。

提起‘毛’巾,高进吆喝醒王闻土等人,牵着马一起下小青湖洗澡去了,没有注意到那‘女’子回的却不是叶赫的营地。

高进美滋滋的在水里泡了二盏茶的时间,接着洗今日那匹功劳显著的马。

‘蒙’古战马大多都是母马,‘蒙’古骑兵长途跋涉还可以挤马‘奶’喝,算是自带饮料啊。

高进今日骑的就是匹红母马,伸手一‘摸’,哈哈,果然有‘奶’,算是亲证了一个历史,心内颇爽。

红母马的牙口看看,也算年轻,正好给长青介绍个对象,高进拍了拍马屁股,笑着对马道:“给你取个名字叫桃天吧,正好配我家的那匹公马长青。”

红母马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愿意。高进哈哈大笑,从马背上的马袋里掏出了些‘精’料,安抚红母马的情绪。

王闻土等人在高进身边的水里舒服的泡着,看着高进和马说话

想要发掘庄主异趣的王列山贼心不死,对身边的张星火叨咕道:“庄主抱着匹母马都这么亲热?难道?”

张星火翻了个大白眼:“你可以有小月月,庄主自然可以有母马,我看母马比那小月月强多了。对了,她叫桃天。”

众人哄堂大笑,王列山恼羞成怒,跳起来要揍张星火。张星火急忙大叫:“庄主!”

王列山见庄主循声注意过来,顿时不敢动实手,只能大咧咧的傻笑了坐下。

高进笑道:“列山,庄规营规可记得?”

王列山立即从水中站直,‘胸’膛一‘挺’,大声道:“属下记得,一路上有空也时常在背。”

“庄规第三条是什么?”

“不得欺辱本庄兄弟,若有犯者庄规处置。”

“营规第四条?”

“同袍之间不得‘私’斗,有情况找长官反映。若有犯者营规处置。”

高进质问道:“既然知道,你为何刚才要殴打在战场上可以为你挡刀的同袍?触犯庄规营规,难道你想被双规。”

王列山愤闷的申辩道:“刚才他羞辱我,这几日他也一直用沈阳那事情羞辱我。”

高进情不自禁叹道:“人不自信谁人信之,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王闻土和旁人听的‘迷’糊,王闻土问道:“庄主,这是何意?”

高进踱着步,低头思索,缓声道:“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指望别人相信呢。有时,成功者只是比失败者多一些自信而已!”

“人,如果自己都不能尊重自己,那么更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做人要有自责,但不要有自辱;做人要有自嘲,但不要有自欺;做人要有自知,但不要有自弃

!”

“庄主?”,王闻土等人忽然一起指着高进的方向失声惊叫道。

正‘激’扬文字,摆出演讲者,大玩心灵‘鸡’汤的高进,一低头发现自己光着屁股不知不觉走上了岸,正扬着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

“怕什么,都是男人”,高进咧嘴一笑,却发现王闻土等人继续用手指着自己,上下看看没有什么啊!

高进疑‘惑’的抬头,王闻土小声喊道:“身后。”

贼胖子快速转身,发现身后一米,刚才‘蒙’着半张脸通知自己喝酒的‘女’子,和一个‘蒙’着全面纱的‘女’人站着,四只眼睛正看过来。

高进大羞,本能的双手一捂,急速的后退就‘欲’跳入水中。

“走就‘射’死你?”,‘蒙’着全面纱的‘女’人变魔法一般快速翻出一张‘精’致的小弓,张弓搭箭,厉声道。

“庄主!”,王闻土一众见高进危险,全部光着屁股从水里跳起,快疾的跳上岸,就要‘肉’搏。

那‘射’箭‘女’子从未看过这么多赤‘裸’大汉,面上一红,手上酸软一松,弓和箭都丢在地上,拉上身边半‘蒙’面纱的‘女’子快速的走了。

高进看着半‘蒙’面纱的‘女’子,拦住‘欲’追的王闻土众人,淡定道:“她们不是布扬古贝勒的人,不过没有恶意,要不早‘射’箭了,我们回营。”

众人衣衫不整的回到营地,相视而笑。

刘贤学已经从今日的奖品中选了五六几只‘肥’羊烤好候着,高进邀请佟掌柜和商队中几个有大股份的商户一起吃羊喝酒。

天气炎热,幸亏找了棍子,撤了大布遮出了大大的一块‘阴’处。大伙坐地,一人盘里装了一大块烤好的‘肥’羊,就着美酒,开怀畅饮。

高进唤了张星火和王列山到面前,一人加了大块羊‘腿’道:“人有双‘腿’方能走,你们兄弟要团结,今日就罚你们一人多吃一块‘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谨记庄里还有小黑屋

。”

张星火和王列山低头应了。

“事情已然发生,毋须再怕人说,今后星火不说,日后亦有他人说。昔日韩信能受**之辱,列山大将之才,安无韩信之量。”

“张星火,真修行只见己过,不视他人过,不语人是非,刘邦手下有大将周勃,汝可愿为之?”

张星火、王列山真心感动,拜服谢罪,二人重归与好。

一边大快朵颐的佟掌柜心内巨大的惊讶:“妓院出身的大茶壶居然还有如此壮志”,赞道:“高小弟少年壮志,如今边军立功甚易,日后做个参将总兵必无问题。”

高进打着哈哈,礼赞道:“佟掌柜生意做的如此之大,日后独立行商,怕不是富甲一方,到时还要打佟掌柜的秋风。”

众人下午十分开始饮酒作乐,听几个商户讲行商时遇到的各种奇闻,胡吹海喝配上天高云淡,意气相投真是快乐逍遥,只叹天黑得太早!

顾三台出现的时候,高进已经喝的睡趴了一会了。

‘揉’‘揉’吃的饱饱的肚子,高进穿戴整齐,摇醒王闻土带着轮值的庄丁,看好醉倒的弟兄,盯住场子,随着顾三台去赴宴。

布扬古贝勒的大帐,灯火通明,小婢们‘侍’立在帐后,帐中摆了十来张长几,已经满满当当的坐了二十几个各个部落的贝勒、台吉,看来已经喝了一小会了。

布扬古贝勒的大帐不远,一处帐篷,也是灯火通明,贝勒、台吉的福晋们,聚集在那里喝酒吃饭聊天,同时也在搞贵‘妇’们的聚会。

顾三台带着高进入席。在座的基本都和高进打过‘交’道了,亲切的打着招呼,吆喝道:“卖焰火的明国神医,共坐,共坐。”

布扬古贝勒看到高进如此受欢迎,心中也是开心,指着自己左前方寨桑贝勒身边的一个空位大笑道:“明国神医的位置在这里,大家先干三碗。”

高进看着面前几案上装满酒的三个大碗,惶恐道:“我已经喝了一下午了,喝不得这么多了,顾三台可以作证

。”

帐篷中一阵大笑,布扬古贝勒带头,众贝勒一起连干了三碗,高进无语,可惜不能说我是开车来的。

没有豁免权,高进只有捏着鼻子,张开了大嘴,咕嘟咕嘟,酒喝多了,最后是比水还难以下咽!水喝多了则是怎么也咽不下啊!

高进已经分不清酒和水了,眼前开始呈现双重人影,就看到帐篷中众人调笑的影子,似乎东哥和一众‘女’人们来过,挨个还敬了酒。

东哥唱完歌,兰雅和几个‘女’人跳了舞,高进的意识渐渐‘迷’糊了,机械的喝酒,间或和身边的寨桑贝勒喝几下。

高进颓然的倒靠在寨桑贝勒身上。同样喝的醉醺醺的寨桑贝勒轻轻推了下高进,指着高进哈哈大笑:“喝多了,醉倒了。”

布扬古贝勒的酒宴,高进是第一个醉倒的,醉态可掬的布扬古忙找喝‘迷’糊了的顾三台把高进先安置到哪休息下。

顾三台摇晃着搀着软倒的高进,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帐,分不清高低的迈着步子,寻自己的帐篷,还未进去两人就软倒在帐篷口,各自开始打呼。

帐篷外经过的几名布扬古部落的‘侍’‘女’惊讶的发现了两人,急忙把两人搬进帐篷里。

点上帐篷里的油灯,‘侍’‘女’们将二人放在地毯上,见没什么情况,又各去忙碌。

不一会,帐篷外飘一般进来一个‘女’子,正是白日那‘蒙’着全面纱的‘女’子——寨桑贝勒的侧福晋巴音塔娜。

巴音塔娜的脸和下午不一样,明显为了参加聚会而‘精’心修饰过,在油灯下很‘精’致耐看。

看着躺着打鼾的高进,巴音塔娜咬牙冷笑道:“死胖子,我早说过,只要你在草原上,就是我的猎物。下午抓不到你,晚上你还是在我的手心里吧,呵呵呵呵。”

拔出腰间的匕首,巴音塔娜走了过去,将刀放到了高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