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费扬古反应快,带着亲卫沿着叶赫河义无反顾的向下游逃去。

王闻土一马当前,带着三百手下直‘插’到河边

。三千穿了明军服饰的叶赫骑兵,跟着穿了进来,将受惊了的建州‘女’真骑兵大阵冲开。大阵的裂口越来越大,直到凌‘乱’、奔溃。

主将已跑,除了个别死脑筋,甲喇额真、牛录额真们领着手下的建州‘女’真骑兵各寻生路。

河是过不了了,和主将一起向下游逃的路被披着明军虎皮的叶赫骑兵堵死,又有王闻土这样的嗜血杀神疯狂的就近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所有的建州骑兵不约而同的拨马向上游逃去。

和建州‘女’真骑兵‘混’战在一起的布扬古见胜局已定,大声呐喊着缠斗追击。

三千明军服‘侍’的叶赫骑兵尾随着掩杀而去。

王闻土倒是挥手让手下一起停住了,清点了人下,一共只有十几个轻伤,开心的自言自语道:“这次挣了!”

一个亲卫张着大嘴道:“队长,挣了为什么我们不追!”

“兔崽子,列好队形,先歇一下马,等会有你砍的。到现在为止,所有情况都在庄主的预判里,等会有你忙的,快把三眼铳填好!”,王闻土大声笑骂,对高进充满了拜神式的崇敬。

“庄主就是厉害啊,当日在高家庄瓮中捉鳖,硬是吃掉了林家和江家那两个老家伙!”,高家庄出来林、江家的家丁赞道。

“那还用说,庄主在台湾,带着百来人就敢往老酋长上万人里冲,当真厉害!”,台湾来的家丁很凑趣。

王闻土跳下马,将自己的三眼铳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装填好弹‘药’。

通过向辽东明军‘私’下购买,现在王闻土的手下已经有一百多杆三眼铳了。拐子铳基本是买不到的,还就是高进当年缴获的那几十杆,只给骨干配了,连王闻土自己也觉得等到关键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用。

河对岸,努尔哈赤的心在滴血,大声咆哮着:“哪里跑来的明军,哪里跑来的明军!没有下雨,怎么又发了山洪?”

“大汗,快看城头

!”,何和礼突然指着东城的方向大叫。

努尔哈赤扭头看去,城墙上明军的日月旗高挂,旌旗密布。

“万胜!万胜!”,城墙上明人大声的呐喊清晰可闻。

“父汗,阿敏愿意带本部去救援代善贝勒!”,阿敏拱手轻令。

“停止攻城,各部撤回大营。阿敏带五千人沿着河往下走,寻水浅的地方过河接应!”,努尔哈赤不愧久经战阵,迅速下令。

“喳!”,阿敏接令,迅速转身而去。

努尔哈赤忙着派兵布阵,王闻土则坐上马悠闲的守株待兔。

在河边收割被水冲到沙滩上的建州‘女’真首级的几个骑士跑了回来,乐呵呵道:“割到了三十多级,还有很多被水冲走了。”

“我们在刚才马战的战场割了六百级,收到了五百匹马!”,王闻土身边的亲卫笑道,指着旁边的人头堆和马群笑道。

王闻土大声吆喝:“派两个人,把马牵到城里去,剩下的人列队!”

众人嬉笑着跳上马,看叶赫河上游滚滚的尘土奔了过来,看服‘色’是建州‘女’真又跑回来了。

王闻土大喝一声:“儿郎们,该给神干活了!”,催马挥舞着三眼铳带着三百名手下士气高昂的迎面而去。

跑来的建州‘女’真骑兵最前面的一大群是代善贝勒的亲信手下,紧紧围着灰头土脸,一身泥水的代善。

话说代善沿着河边的沙滩一路往上搜索,心中对安费扬古的命令很是不服,走了不远,就跳下马来坐地生闷气,让一个亲信带着五百人马继续向前搜索。

不一会,坐着的代善就听见人喊马嘶和排山倒海般的声响,正疑‘惑’的望着,一人高的‘浪’头就到了,好在代善还会两下狗刨,急忙在众‘侍’卫的拉扯中往岸上挣。

慌了神的代善将好几个亲卫踩进了水底,才气喘嘘嘘的爬上了岸,就看到汹涌的河水将自己派出探路的人马和停下来休息的人么卷了好些,裹在‘混’浊的泥水里冲了下去

狼狈不堪的代善被手下扶上马,粗粗看了看,身边还剩下不到千把人,正点名的时候,派出去探路的残兵逃了几十个回来大喊:“贝勒爷,上面有埋伏,快跑!”

代善已经是惊弓之鸟,带着人手就往回跑,很快就遇到了同样忙于逃命的甲喇额真和牛录额真们,众人合在一处,又往下游冲了过去。

叶赫骑兵追了一阵,杀的顺手,未料到敌人又一致的对冲回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幸亏建州‘女’真的骑兵不敢与明军服饰的叶赫骑兵纠缠,凿穿后就直接狂奔而逃。

布扬古只好带着叶赫骑兵扭头追杀。

王闻土这边是休息了好一阵的,二十匹马紧密排了一排,一排三眼铳一排长柄眉尖刀,相互间隔,分了三个小阵,随着王闻土迎着建州‘女’真骑兵杀去。

王闻土在中间小阵的第三排,眼看着前面第一排将迎面来不成阵型的建州骑兵给轰散了,第二排上去一顿补刀,自带第三排点起三眼铳就给后面‘欲’抢上来救援的建州骑兵一顿铅子。

打完拐弯的时候,王闻土就看见一个穿着高档盔甲的建州鞑子骑马夹在几个‘侍’卫马中,就往己方两个小阵中间往外冲。

王闻土掏出拐子铳,嘴里含上火折子,带着手下就追了过去。身边的手下一看头有新目标,拔出长柄眉尖刀跟着追了过去。

附近的一个建州‘女’真的甲喇额真不干了,大声呼喊着:“救贝勒爷”,呼啦啦,带出几百人追着王闻土而去。

王闻土其余的手下一看,这还了得,又扭身催马撵着建州‘女’真的甲喇额真。剩余的建州‘女’真又追上来,最后面是尾追掩杀建州‘女’真的叶赫骑兵。

慌不择路的代善奔向了叶赫西城的方向,像一个粗箭头般身后带着越来越大的队伍。

砰!砰!砰!,不得不说王闻土的枪法大有进步,弹无虚发,将代善身边的‘侍’卫全部轰趴。

苦‘逼’的代善平日使用的大斩马刀,早就被叶赫河收走了,手边只一张弓,被身后狂追的神铳手吓的只有逃的心

王闻土举着空铳,大声喊:“再跑我就放铳了!”

代善不答话,伏在马背上,双脚上的马刺使劲的扎马肚,马肚被扎的鲜血横流,马儿吃痛,张着吐着白沫的嘴狂奔而去。

王闻土身旁一个有拐子铳的亲卫,愤怒的拔铳连续轰了三下,砰砰砰!代善和马一起被轰倒了。

王闻土拍马上前,呀,这贝勒爷算是命大,居然没死,三铳全打马屁股上了。

一柄眉尖刀架在了代善的脖子上,一根拉马的绳索套住了代善。

尾随而至的几百建州‘女’真骑兵傻眼了,围着王闻土等人打转,甲喇额真大声喊着:“不要杀他,我们用银子赎人!”

“不杀他,那你们投降吧!你看看你们身后,你们完了”,王闻土坐在马上大笑。

甲喇额真看看身后,已经是被围死在西城之下,连马匹转圜的空间都没有了,想着回去可能被暴怒的大汗砍了脑袋,聪明的人们纷纷丢下兵器,准备和贝勒爷一起坐牢,那可是资历啊。

战斗结束了,等阿敏骑着满身泥水的马赶到西城下时,只看到一地无头的尸首。

同样满身泥水的黄台吉看着旌旗密布的西城城头,道:“撤吧,粮草都在对岸,先回大营再说!”

“河水减缓了,我们可以待水再降下些直接从来的地方渡河回去!”,安费扬古观察着河面。

“水势是缓了,但是水位增加了,若叶赫人趁我们渡河的时候攻击怎么办,还是走远点渡河为好!”,黄台吉懊恼道。

今日在河边,黄台吉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也被冲走了二百多人马,想起来都是羞耻。

早看到对岸一败涂地场景的努尔哈赤已经躺在大营的大帐里了,愤怒和疲惫,让屁股上的刺痛更加分明。但努尔哈赤嘴里仍然忍不住的怨‘妇’一般大骂:“我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