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无锡县苏家巷尾小院天井里,看完战报的高进躺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哈哈大笑。

“王闻土这厮,居然收获了两个叶赫美娘子!”,独孤信坐在一边圆圆的石凳上,深深的嫉妒。

“叶赫城肯定是守的下来,但是,没想到是这样守下来。叶赫骑兵过去几十年是建州‘女’真部落里最利害的,但自野猪皮得势后就没赢过,少了战斗的信心。我给他们增加了战胜的信心,结果就成了。”

高进琢磨着历史的真相,想着这次应该杀的比原本的历史要狠。

“庄主远筹帷幄,决胜千里,属下佩服!”,独孤信由衷的赞叹。

享受了一下马屁的高进睁大眼睛看着天井上方的一小片幽蓝的夜空,今夜无月无星,江南五月的天气,相当的舒服。

“庄主,我们什么时候去辽东!”,想到王闻土在北方干的很爽,独孤信也想去辽东走走。

“六月就走,将这些图纸发去,让王闻土带三千人和青石城的工匠去这里和我们会合,在那里按这个式样筑城。”,高进递了几张图纸给独孤信。

独孤信借着烛火,好奇的仔细翻看,不得要领的问道:“庄主,这图纸是缩小版的青石城,但是造城的地方是哪儿啊?”

高进咪着眼睛笑道:“海参崴

!三千多人干三个月,一个常驻千人的堡垒,应该是没有问题。”

“哦!”还是不太清楚的独孤信没有再问,自惭形秽的他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学会了三千字,也读了好几本书,还是跟不上庄主的节奏。

细心的封好图纸,独孤信询问:“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嘉义、布袋和高家庄的气象站设置的怎么样了?找那些熟识海上天气的老渔夫预先看好天气,确保高家庄内城人口大迁移时不会遇上台风,船只都检查好了没。”高进关切道。

“李老夫人和若虚先生已经在嘉义安顿好了,张夫人还没生,但估‘摸’着快了。气象站和老渔夫都说近期无台风,已经定了发船的日期,有王员外和王大管家看着,应该没有大问题。”,独孤信很有信心。

“高家庄留守下来的人员有什么情况?”,高进站起,来回走了几步。

独孤信跟着站了起来:“高家庄内城现在留下的主要是万博园周转用的银子,仓库里储备的主要是粮食和煤炭。郑常队官带着金字营八百人守在内城,东院我留了二百人,情况很稳定。”

“稳定就好,我们太需要时间了!没有稳定,老百姓其实最惨。良善的人在‘乱’世中死的最快!平民是信息最弱的,一旦战‘乱’,立马就会陷入困境”,高进徘徊了几步,大声叹息后世有人希望世道‘乱’套,殊不知‘乱’世人命贱不如狗。

低低一声悲天悯人的叹息,是传不到辽东的,但辽东自有自己的热闹。

叶赫西城王府的庆祝换俘结束的宴会,布扬古贝勒坐在大堂正中,金台石贝勒居左,吴达哈长老居右,众人端着酒杯陶醉着看着东哥和美婢唱歌跳舞,四面坐着的长老个个也是微微醉着的,贪恋着眼前的美‘色’。

布扬古贝勒看着同样醉意浓郁的马时楠、周大崎一脸猴急的急‘色’样,大笑着祝酒,道:“恭喜马千户,听说辽东总兵有意提拔你为游击,常驻叶赫,可喜可贺!”

马时楠内心哀怨,一个破游击就让老子从繁华的辽阳跑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送死,无奈的举起酒杯,做了个礼,一饮而尽

周大崎看着马时楠不乐意的模样,心中怨恨,同样是打仗,只不过你那边攻城的‘激’烈点,就得了个游击,我啥也没有还要在这里陪你,同样闷闷的把酒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金台石贝勒哈哈大笑,拍手唤进两个十四五岁的小美‘女’,笑道:“美‘女’配英雄,这两位美‘女’就送与二位,另外还有牛羊各一百头,已经让人赶到你们营里了。”

马时楠、周大崎看着面‘色’白里透红,娇嫩‘欲’滴的‘女’孩,听又得了百头牛羊,内心欢喜,也不推辞,笑纳了。

周大崎搂着乖乖的坐在自己身边的小美‘女’笑道:“贝勒爷豪爽,这个朋友我‘交’了。下次建州‘女’真来,我定杀的他们屁滚‘尿’流。”

宴会场上一片欢腾。

长夜漫漫,再长的酒宴也要散场。

看着空‘荡’‘荡’的大堂满屋狼藉的样子,东哥有点生气,布扬古在一旁还在独自小口小口的咪酒,劝慰道:“草原上的珍珠,为何你今日郁郁不乐!”

“我们是打赢了,但是建州‘女’真把我们周边的城和村寨都破坏了,抢走的牛羊都没还,放回的三万多人我们要养。二哥吴达哈还有脸说自己有功劳。”

说着说着,东哥很生气:“三万人里壮丁只有二千多人,剩下的男丁又都是老弱病残,而他们换走的全是壮丁。二哥吴达哈这次谈判有问题。”

“二弟说了,很多人看我们弱了不愿意回来,跟着建州人去了。牛羊说是跑失了,遇到这样的流氓又能怎么样。二弟说这些人他愿意领养下,罢了。”,布扬古有点失落道。

“马时楠、周大崎每人都送了两个叶赫美‘女’了,今日金台石贝勒又送了一个,不怕惯坏了这些明军。”,东哥转移了攻击对象。

“不依靠他们,如何守的住城。现在的叶赫,就剩下两座城和周边的村寨了,算了,些许都是小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红瞳部,把他们那五千牛羊送去。”布扬古心里笑‘女’人小肚‘鸡’肠,做不得大事

东哥脸上微微一红,迅速的稳了下心情,道:“不用牛羊了,留下给新来要安置的人吧,明日我就去发给他们每一户,让他们现在住在城外面的草地上每日领救济,也不是办法。”

“那怎么可以,会让草原上的人笑话我布扬古没有信义!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布扬古大声的反对。

东哥想起了南方的那个时常坏笑着胖子,笑道:“无妨,这次我会把兰雅送出去。”

“你舍得!”,布扬古非常惊讶,妹妹身边的那个厉害的美‘女’,连自己都是想下手而不可得。

“为了叶赫,还有什么不可得!”,东哥豪言,内心很有一些窃笑。

东哥的这一声传出窗外,飘上和无锡县一样幽蓝的夜,是的,本来就同在一片天空下,都是中国人。

同片天空下,郝图阿拉的王宫里努尔哈赤光着屁股趴在‘床’上,正被一个明人医生“暴菊”。

黄台吉站在举着一壶“灰酒”,献宝道:“这是当年明人神医买来的灰酒,我一直为父汗珍藏着。”

明人医生举起满是血的手指,犹豫道:“脓血流的很厉害,今日只能先挤掉,但是不断根,还是要尽快找到当年给大汗看病的那个神医。郝图阿拉应该没有人能治,抚顺所的医生不知道怎么样。”

“先把伤口清了吧!”,努尔哈赤很无奈,医生之间的水平差的太多了,何况这个还是自己几年前打劫商队的时候掠来的游医,居然在郝图阿拉成了一方神医,还真是大家身体好。

明人医生努力的探了脓口,挤出了一团团的脓血,按黄台吉的记忆高进上次手术的步骤清了伤口,用灰酒最后细细的洗干净。

游医手法粗暴,让努尔哈赤痛不‘欲’生,满头大汗的对黄台吉道:“快想办法去请那个小神医来,多少钱都行,那死胖子认钱的,快去,父汗就指望你了。”

黄台吉突然得了表扬和重望,立马匍匐在地,感‘激’涕零的大声道:“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