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见运河堵的依旧,高进干脆换了陆路,走了大顺急脚行的线路,带着潘耿等人奔‘波’了两天,终于赶回了高家庄。

郑常见高进回来,紧忙大开内城城‘门’,高进诸人一路走去,内城空‘荡’‘荡’的,少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让所有的人都感觉有点寂寥。

“都走了吗?什么时候走的?”,高进问郑常道。

“走三天了。江南号带队,王员外和王福大队长都在船上。内城已经走空了。金字营已经接管了所有要地的防守。外城已经‘交’给了流民组成的民壮看守。”,郑常恭谨的回答。

高进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万博园那边如何?”

“吉仁泰的万字营在那边看着,加上王有根的上千园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东院在内城还留了二百人,平日里会出来纠察秩序。独孤队官看上去也‘挺’忙的。葛大牛带了二百‘侍’卫在高府等你安排。”

“外城现在住的流民有上万人,陈若虚老爷子的大儿子陈仁做事还是‘挺’踏实的,高家庄的民事倒也安排的妥当。等过些日子,把贴心的民壮的家眷放进城里,内城还是‘挺’热闹的。”

郑常很认真的分析着,高进听着心喜,自从识字培训班后,又开展了哨长以上军官和管事的中层培训班,在名为科技培训的同时开展了参谋作业训练和忠诚教育,虽然杨文鼎的手法有点稚嫩,总还是有些效果,

“李夫人带着几个‘侍’婢在庄主府上侯着庄主,属下暂时告退

。”,郑常送了高进到高府‘门’口,看到葛大牛站在‘门’口迎接,低头告退。

高进笑着点了点头,朝行礼的葛大牛和‘侍’卫们摆了摆手,进后院去了。

“相公回来了!”,‘春’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两手提着裙子,带着两个丫鬟高兴的向高进跑来。

不过‘春’儿看来还是为上次无锡的事情后悔,怕失去高进的痛爱,一言一行都变的小心谨慎起来,更时常有意想将两个美婢推给高进避免失宠。

舒服的躺在浴池里的高进,享受着‘裸’‘露’着美好曲线的‘春’儿和两个美婢的按摩,问道:“‘春’儿,你怎么没走!”,

“我想等相公回来一起走。老夫人说少爷苦读非常辛苦,回来时庄里一个使唤丫头都无,没人服‘侍’相公。”,‘春’儿细声回答。

“‘春’儿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再呆三天,这边正好还有些事情。知县那里还要去看看,剩下的时间专‘门’陪‘春’儿”,高进握住了‘春’儿的手,轻轻的摇晃着。

两个美婢轻轻的帮高进按摩大‘腿’,脸红得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

三天后,安排好高家庄剩下事务的高进,由葛大牛带了一百五十名‘侍’卫护卫,带着‘春’儿和两个美婢,在留下的一众手下送别下上了专‘门’留下的海沧船,扬帆出海。

“老渔夫说海上可能有大风,庄主为何还要坚持今日出海!”,王有根有点担心的问陈智,

陈智思索道:“庄主见事,总比我们远的多,此举是不是大有深意!我们做属下的,只要提供了建议给领导就好。”

王有根举起大拇指,大声叫好,心中佩服!

海沧船开船的是上次参与了辽东接高进回江南的王破军,副手是杜二宝。海上行了二天多,海风渐大,不得不斜着航线前进,但是愈发的行的艰难。

虽然船摇摆的厉害,但在船舱的大间里,高进坚持着见缝‘插’针的进行科普,尽力传授先进文明的火种,所有哨长级别的‘侍’卫都必须来听讲

“庄主,你说地球是圆的,我也信了,可是你说这个风也是可以预报的,风连影子都看不见,又如何预报呢?”,这天的课讲完,葛大牛首先就窗外渐大的风提出了问题。

“问的好。大牛,万事万物都有运行的轨迹。就比如你们面前的这幅地图。你们看,台湾海峡的台风大多在每年的七到九月份,但是最早也可以发生在五月初,最迟十一月也有可能。”

“这是怎么得知的?”,一名‘侍’卫好奇道。

“记录,一代一代人去记录,去发现,用规律去办事情。世上的事情都是相互关联,都是有规律的。如北大西洋上,台风的起因大多数产生在大洋的中部,而我们这里,大多产生在马尼拉附近的海面和南海海面。”

“但是往深里研究,每年有三分之二台风的起因是因为炙热的非洲大陆上一些小小的倒v形或旋涡状云型。”

“它们沿东风气流向西移动,到达北大西洋中部时,便发展成台风,而这些气旋的起因往小里追究去可以说成可能是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所以这种微妙的关联又可以叫蝴蝶效应。”

高进扬着头用铅笔在墙壁上挂的世界地图前认真的比划着,陶醉的总结道:“其实我们的老祖宗早就说过,有因就有果,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都是事物的规律。”

高进畅快的讲完,很舒服的把笔一丢,抓起桌上的茶水壶对着嘴大口咕咚了一大口,抬眼睛看,一屋子的人都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的道:“能听懂吗?不复杂啊!”

满屋的人都摇了摇头,高进顿悟,脱离了世人普遍认知水平描述自然的知识,是无法普遍传播和流传的,看来自己的国民素质提高计划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根本不是那些穿越者说的如此简单。

想着几百年后,人们依旧还不能完全看懂的周易、山海经、黄帝内经,高进突发奇想,这些是不是也是当年一些很先进的科技无奈留下来的符合上古认知水平的文化。

“庄主,我们这次出来,有几个老渔夫说怕要起大风啊!”,一个‘侍’卫看着摇摆厉害的船舱,担心道。

嗨嗨,高进有点不好回答,因为他也是心存侥幸,要赶时间啊

舱‘门’突然被撞开,满屋子灌满了大风,杜二宝恐惧的喊道:“风起来了,庄主,王破军说不能再往前开了!”

“先避风,所有的人把自己绑在固定的地方,杜二宝,你去看好夫人,我去开船。”,高进一脸不信邪的表情,心里暗道‘春’儿这么背,带出来这么倒霉,看来下次还是放在屋里好。

葛大牛豪气冲天的喊道:“庄主,我和你一起。”

高进带着葛大牛紧紧的抱住沿途能抓住的木头,出了舱,把舱‘门’盖好,抹到了桅杆附近的前舱,看到了船帆已经全部下了。王破军正死死抱住舵把。

“把我绑在桅杆上!”,高进大声下令。

葛大牛和王破军立即照办,葛大牛把自己绑在旁边的一根木头上,绳子的一端和绑高进的绳子系在一起,还打了一个死结。

王破军则把自己直接绑在了舵上。

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海沧船如一片树叶在昏暗如夜的大海上,在惊涛骇‘浪’中起起落落。

雨如墙一般倾泻了下来,海沧船的龙骨与船板发出恐怖的声响,桅杆断了半截,船帆不知何时早就飞走了,甲板上的东西都随‘浪’去了,最糟糕的是进水太多船在下沉。

被‘浪’冲的七晕八素的高进,愤怒的嘶哑着喉咙朝天大喊:“贼老天!it‘stimeforashowdown,youandme!iamrighthere,eame。youcallthisastorm?eon。!yoursonofa*****!”

“yoursonofa*****!啊……”

一个大‘浪’打来,轰的一声,整条船向海的一边倒去,彻底的歪倒着,横的随着海‘浪’拍进了水里,迅速的在昏暗中消失。

走海不能翻鱼啊,高进的脑袋随着船倾进海水里,绝望的进入了暗夜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