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高进舒展着双臂起‘床’,掀开纱帘。()

巴音塔娜如卖萌的猫咪一样将****光洁的身体埋在皮‘毛’堆里,不愿意起来,半闭着眼睛‘摸’着身边,笑道:“苏麻喇姑这么早就起来走了,小妮子上回变故还是落下了心病,平时根本不洗澡,也就是你来了自己先洗了一次,还真是有心。你今天就走吗?”

巴音塔娜正说着,明显‘精’神焕发的苏麻喇姑带着几个‘侍’‘女’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

接过‘侍’‘女’递来的洗脸‘毛’巾,高进抹着脸,道:“要走了。白碱的事情,你记住了。这里是你的秋营地,后面营地的变化和青石城保持联系。以后我的人马路过,就到你这里休息。”

巴音塔娜坐起,用纤细的指尖轻抚着高进的后背,然后将脸贴在高进的背,仿佛自言自语道:“我今日明白了,要忘记过去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新的一段感情

!如果更狠,就是生一大堆的孩子!”

高进哑然失笑,看着站在一边有点发呆的苏麻喇姑道:“以毒攻毒!搞的不好,会有两段忘不了的感情,岂不是更惨。”

“债多不压身!何况还有治好的机会,自然可以一试。”巴音塔娜毕竟是才二十出头的‘女’子,在后世也就是刚大学毕业,开始耍小‘女’人的无赖。

高进伸手抬起苏麻喇姑的下巴,苏麻喇姑没有躲,只是静静的仔细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些喜欢,有些恐惧,有些甜蜜。

高进将怀里的匕首递给了苏麻喇姑,笑道:“好好过日子,下回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男人高兴过了都是这么说,不过我听着依旧喜欢!”巴音塔娜细心的打扮着,满脸‘春’风。

“‘混’不下去了,就去青石城。我永远欢迎你们和你们的族人!”高进终于狠下心,站起来离开温柔的帐篷。

林木桶带着一群‘侍’卫正在外面舒展身子,见高进出来,纷纷一脸崇拜。

高进一拍林木桶的脑袋,问道:“占布回来了吗?”

“还没呢,我这就派人去叫。”林木桶笑道。

“集合队伍,一盏茶后出发。”高进下令。

“喏!”虽然命令有点突兀,但是在深深信服总督大人的本能中林木桶立刻接令。

高进拍马,向营‘门’口盛装的巴音塔娜挥手告别,一千余人小跑着很快就消失在巴音塔娜一族人的视线里。

苏麻喇姑抹掉了一滴眼角的泪‘花’,向巴音塔娜道:“侧福晋,高进留了三百两银子在你帐篷里。”

“哎,也就这些银子还能弥补一下我心头的痛。以前我咋没这感觉呢。喇姑,他还送你把匕首,可啥也没送我。”巴音塔娜的手轻轻捂着心口,说完用秀帕拍了拍海兰珠的头发轻声道:“以后不许‘乱’闯额娘的帐篷,知道了吗?”

“嗯

!”海兰珠想起昨晚自己跑到大帐里那脸红的,低着头跑了。巴音塔娜看着海兰珠跑远,突然有些气闷,大声叫道:“喇姑,别忘记派人去收白碱。”

正说着,远远的就看到不远处一股烟尘,有眼尖的族人看着大旗,纷纷叫起来:“寨桑贝勒回来了,寨桑贝勒回来了!”

巴音塔娜心中惊诧,高进这家伙神了,走的这么快,居然猜到寨桑贝勒今日突然回来,忙着派苏麻喇姑去把大帐收拾干净,自己倒还是带着族人在营‘门’准备迎接,也是,连妆都不用再化了。

万恶‘**’为首,若是有缘,草原上的‘女’人若是一个人单身的时候,会带着家族来或被家族送的来归附,这就是这个时代草原的规矩。

高进后世看多了泡良族被夫家人痛扁的事情,昨日晚间畅谈人生时也是一时任‘性’,晨起想起后世某导演抱着名‘女’星同‘床’过夜都能不动‘女’方分毫,内心惭愧早早的走了倒是省了事情。

六日后,高进驻马滦河边,遥望着雄伟的喜峰口关。

喜峰口关西城墙与长城主体相连,分为关城和城堡两部。关城建在城堡北面,三面临山一面靠河。城堡坐落在群山环绕的盆地里,条石砌成,关‘门’上建有后世六层楼高的镇远楼。

“早年我走过,关城里还有日字型的三道套城,关城与关堡之间由坚固的石基砌墙连起来,车马、行人入关城要通过三道‘门’,易守难攻。”占布挥舞着马鞭,指点江山。

高进掏出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山墙,发现修筑的也很结实,心中嘀咕,难道所谓的破墙而入其实还是内‘奸’开‘门’。

收起单筒望远镜,高进微微叹了口气,问占布道:“为什么我们来了,这两边的烽火台既不放烽火,也不关关‘门’。”

“关‘门’坚固,就算是我们赶到关‘门’下,守城的人都有机会关城‘门’。‘插’汗虎墩兔叩关请赏都从来没走过这条线。”占布答道。

高进的脑海里仿佛亮起一盏明灯:黄台吉以用间著名,远绕草原多行半月,粮草不济,诸大臣劝谏,仍执意前行,分明是有所倚

。黄胖子会是赌国运的人吗?黄台吉的一生从来没赌过。

看过了喜峰口关,画好了附近的地图,沿着长城的方向,高进带着手下往西走,直奔古北口而去。

古北口离喜峰口快马不过是一日的路程,距离北京城一百多公里,突破了古北口快马进京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所以这里历朝历代都是边防的重点区域。

高进站在‘潮’河岸边,看着长青在水里撒着欢,遥望着蜿蜒曲折,起伏跌宕,敌楼密而形式各异的长城。

占布和王闻土带着助手在旁边的简易桌上画着图。

“八大楼子、黄峪沟、卧虎山、万寿山、蟠龙山、五里坨、金山岭、司马台,这么多地名,总督大人难到来过。”王闻土看着手下在一路画好的山上标注,疑‘惑’问道。

高进举起酒囊,给长青灌了一口,道:“这些老地名占布估计都知道。是吧,占布!”

占布笑道:“这里防守的比喜峰口要更紧。听老辈人讲过,有两道‘门’关,前面那道是古北关城,又叫铁‘门’关,仅容一骑一车通过;还有一‘门’设于‘潮’河上,叫水‘门’关。”

“如果叫你们打进去,你们有办法吗?”高进笑问。

所有在场的人脸‘色’大变。

高进笑笑,自嘲道:“再强的关,也要有可靠的人守。历史上的雄关,没有一个不失守的。虽然你们没有信心,但是我相信你们今后会有。”

王闻土、占布等人恭敬行礼受教,内心惭愧连总督大人一半的境界都达不到。

高进一行安营扎寨,正快活的享受着山清水秀,忽然见古北口关城‘门’打开,奔出二百多人。

占布大叫:“不好,城上的人是不是看我们老老实实在关‘门’下,反来找我们的麻烦!”

高进笑道:“不免是看了我们马多,想来找些茬子,大家守好了,不要慌。”

关中冲出来的明军颇为‘精’锐,快速的靠近,围着营地转了一圈,为首的是一名面‘色’黝黑的年轻小将,一看就是常年野外历练,手中一张大弓,见者都知其人必定善‘射’

王闻土看着小将和他手下的马饰道:“,这越往宣府走,‘蒙’古族将领和士兵越来越多了!”

高进欣然:“本来就是一家人,只不过最后被挟持了,抢钱来的快还没人受惩罚,自然大家都要跟着去抢。”

马上的明将,带着手下围了个半圆,驻马在高进一行面前,很疑‘惑’的看着高进身上闪亮的大将军甲和穿着奇怪制服的士兵,大声道:“你们是草原上哪一部,这里是大明关‘门’,擅闯者斩!”

高进很满意的晃了晃马鞭,道:“关‘门’在那,你很尽职!”

“刚才你们聚在此写写画画,莫不是在刺探我大明军情!”话音未落,就见小将张弓搭箭做‘欲’‘射’状,身后二百人也同时张弓搭箭。

“你莫不是以为我的手下握着的都是铁棍?”高进很惊讶。

“你那火枪还没点火绳,难道不是铁棍!现在下马投降,小爷还可饶你们不死!”小将厉声大喝,霸气四‘射’。

高进喝道:“林木桶,放一枪给他看看!就打旁边那颗树!”

“喏!”林木桶从马袋里提出一把燧发枪,凛然无惧的打马到明军小将前,驻马瞄准三十步外的树就是一枪。可怜的树被打了一个大‘洞’。

林木桶将燧发枪丢回马袋,指着旁边一排排举着瞄准了明将和手下士兵的燧发枪,向明将道:“现在下马投降,小爷也可饶你们不死!”

明将脸‘色’大变,随从的士兵也紧张的向后退了几步。

高进笑道:“留下名来,你就走吧!你是个好将领。”

明将面有不甘,见高进没有恶意,撤弓抱拳行礼,道:“我叫满桂,大明古北关百户长。今日你放过我。但他日战场相遇,我必不会放你,但会给你留个全尸。”

“大胆!”王闻土暴跳着,举起大砍刀策马就要上前搏命

“闻土回来!”高进情急之下叫道。

林木桶上前,抓了王闻土的马缰绳,带了回来。

高进掏出身边的一个口袋,向满桂道:“知道将军家贫又经常仗义救济兄弟,每次有功,总是先换了银子分给战死的兄弟。这里还有一百两银子,送将军和手下喝口小酒。”

满桂愕然的接过钱袋,心中想不明白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进笑道:“今日不留将军,他日若与将军并肩作战,再痛饮一番!”

满桂一脑‘门’包的拱了拱手,就着坡一招手带着兄弟回关去了。

“此人日后必成大器!”王闻土道。

“王副总兵从何看出?”占布好奇问。

“此人勇武,劣势中应对不失分寸,爱惜属下军士,良将胚子。”王闻土摇头拽文,听的占布心服口服。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王闻土紧接着一句,占布一口气差点噎着,抗议道:“能一口气说完吗!”

王闻土郑重道:“最重要的是,总督大人要与他并肩作战。总督大人说过要与你我并肩作战吗?说过吗?”

“哦!”附近围着的‘侍’卫和占布、王闻土齐声赞同,然后才发现要面对高进一脸愤慨的脸:“难道我将来要一个人和他并肩作战吗。收拾东西,我们走远点再扎营,王副总兵,今天你气没出顺,去打些黄羊回来打牙祭。”

满桂站在关墙上,疑‘惑’的看着远去的高进背影,问旁边的亲兵道:“你也看不出来是那个部落的?”

正在一块快咬银子,分辨银子质量的亲兵道:“哪里看的出来,有些人的大明官话说的比我们还好,有些人的‘蒙’古话说的比我们还好,有些人说的话根本听不懂倒像那些南兵!”

满桂指着自己,有点茫然道:“我长的像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