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尖叫着四散而逃,广场一下就空了,剩一地鞋子和‘花’饰,入眼处处狼藉。

高进看清了虎王眼里的火焰,心寒的大吼一声:“大家快跑!”转身打马就跑。

阎千户吓的两‘腿’打软,大叫:“骆大人快跑!列阵,保护大人!”

骆养‘性’听得心暖,回头一看,呀,兔崽子们全在撒丫子跑,哪里还有人列阵。

阎千户拉着骆养‘性’的马缰绳掉头,因为陌生环境不识路,只是本能的追着高进的背影往后跑。

高进骑在马上,想着昨夜里和独孤信的密谋:“把虎王放出来吓他们一吓。”

按照原来的计划,独孤信应该带着捕虎队从巷子口出来接应了,可是人呢!

独孤信是准备从埋伏的巷子里出来,可是被大群逃跑的人群和锦衣卫堵着,一时上不来呢

高进见预定的巷子堵满了人,慌张的向旁边另一条记忆中通达的巷子跑去。

虎王一声巨啸,声震云霄,所有的马儿‘腿’儿吓的打软,有‘挺’不住的马儿直接摔倒下来,人群愈发‘混’‘乱’的奔逃。

大部分人群逃出广场后,涌进了街巷旁边的屋子。街道两边的店面都在拼命的上‘门’板,一片啪啪啪的声音。

高进打马跑进另一条巷子,发现记忆里贯通的胡同竟然被一堵墙封住了,恼怒的大呼一声:“该死的,谁把这巷子封起来了。”

阎千户和骆养‘性’随后跟着到了,见是死胡同,三人拨马回头,就看见虎王已经出现在巷口,出路被堵死了。

“该死的老虎怎么不去找人多的地方,大人,怎么办!”阎千户一脸青白,满额大汗,已经是骇到了极点。

骆养‘性’看着巷子口稳稳站立,‘色’彩斑斓,身体有一辆大马车长,脑袋如大缸口大的巨虎,心中也慌,伸手拔出了腰中的剑,心中惊疑,大声道:“高庄主的恶虎果然名不虚传!”

“是我把它抓回来的,它在找我!”高进无奈的解释着,同时看着巷子两边已经上好‘门’板的屋子,找寻着出路。

骆养‘性’痛恨的看着阎千户,心思,你逃就逃,跟着这倒霉蛋干嘛!

阎千户拔出身边的戚刀,壮着胆道:“大人,我们打马冲出去!”

巷子两边楼上的人看到了高进三人的困境,有人好心的在二楼丢了绳子高叫:“客官,快抓住绳子上来!”

“离老虎那么近,怎么过去

!赶快丢东西堵住老虎!我双倍赔给你!”高进高叫,心中骂我可是你们的老板,这么多人居然不认识我,怪不得领导的画像要在各处悬挂,看来还是要改进宣传方式。

楼上的人还算‘精’明,反应迅速,一时间桌子凳子如雨,将巷子口的老虎居然也‘逼’退了两步,也让准备逃跑的骆养‘性’和阎千户无法跑路。可是楼两边的桌子凳子总是有限,一会楼上就无物可抛。

虎王鄙夷的向巷子两边楼上的人咆哮了一声,稳稳的挤开一张桌子,沉静的向巷子中踏了过来,眼中的高进等三人,宛然已经口中的‘肉’。

“能抛的全抛下来,快叫独孤信,快叫独孤信!”高进充分领会了藏在案台下高呼快叫如来佛祖的‘玉’皇大帝的心情,汗透衣背。

“来了来了!”楼上的人一个个也是忙的头冒大汗。轰,啪!一张张‘床’和一个个衣柜、衣箱从空而下。因为抛的急,衣柜、衣箱中的各‘色’奇葩的衣服飘了一地。

虎王低声咆哮着左右躲闪腾挪,居然在高空坠物的袭击中跳到了巷子中,头上还顶了一条‘女’人的肚兜。

“庄主,我来了!”巷子口带着几十个手拿钩索、长枪渔网、绳套的‘精’壮汉子,姗姗来迟的独孤信大叫。

高进‘激’动的眼里全是眼泪啊,这次玩的太狠了,心脏实在受不住了:“独孤信,再晚点来,就可以直接给我送终了!”

独孤信吓的够呛,呼喊着催着手下的‘精’壮汉子列阵快步上前!

“庄主,快上墙!”赵明突然从堵住胡同的墙后探出了脑袋,同时翻身坐上墙头,再反手将身后推自己上墙的苏单拉上了墙头,二人向高进伸出了双手。

高进一看有了退路,立即喊道:“骆哥哥,请踏在马背上上墙!”

骆养‘性’也不推辞,骑马退后,正‘欲’踏马背上上墙。只见虎王一声巨吼,纵身扑向骑在马上的高进。

高进座下的老马,眼里全是恐惧,高进大叫:“吾命休矣!”掏出腰间的遂发手枪,砰砰,冲老虎脑袋就是两铳

骆养‘性’和阎千户的座骑受惊,纷纷高叫着奔跑起来。骆养‘性’的战马直接一个趔趄,将骆养‘性’直接掀下马背,和阎千户的战马直接冲过正围上的独孤信一群,向巷外狂奔而去,一路还踢伤了好几个家丁。

已经吓掉魂的阎千户,抱着惊马的脖子,脑中一片空白,留下摔在地上,一时间屁股摔的生痛,无法动弹的骆养‘性’。

高进还活着。

老马在生命最后的时候朝着虎王勇敢的腾起了双‘腿’,虽然没有蹬中了虎王,但虎王巨大的虎掌也只拍到老马的脑袋。

老马脑骨被拍碎了,哀鸣着倒了下去。高进顺着马势和骆养‘性’倒到了一起。

虎王一声长啸,张大了虎嘴,两步就扑了过来。刚努力坐起的骆养‘性’绝望的发出真心恐惧的叫喊:“啊!”。

高进打完的手枪刚滚下马的时候就掉了,今日扮土财主也没带什么武器,紧张的‘摸’着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堆银票和火机、烟叶。

面对老虎丢银票肯定是傻瓜,高进毫无迟疑的掏出火机打着了,冲着虎王接近的血盆大口丢了进去。

于此同时,见情景突变的苏单和赵明已经拔出随身的刀剑,奋不顾身的跳下墙,在半空中就抡刀剁向虎王的脑袋。

虎王咆哮张大的嘴里突然进了一团火,本能的闭嘴,刚好停在高进的面前,扭屁股抡起虎尾一扫。

钢鞭一样的虎尾,将苏单和赵明的轮着钢刀的手居然打出一道血痕,刀子也握不住的掉了。

就在同时,高进想起武松打虎的故事,纵身一扑,坐在虎王的背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就在自己面前低头吐火机的虎王脑袋摁住,抡拳暴打。

拿着钩索上前的独孤信等人也到了,每十个家丁拿着一根套索,分别套住一只虎‘腿’死命的牵住。

骆养‘性’看着近在咫尺骑在虎王脑袋上发了疯捶打虎王脑袋的高进,心中终于舒坦了起来,浑身瘫软,又倒了下去。

“杀不杀?”独孤信已经将套索绑住了虎王的脖子,在旁高声叫道

高进跳下虎背,看着虎耳朵上两个枪眼,眼中犹是不甘的虎王叹口气:“算了,所有的老虎终身圈禁,今后只能参观,不能再搞‘花’车表演。”

高进走向一旁倒毙的老马,抱住马头眼中泪流,念着这匹从辽东跟来的忠马居然死于虎掌,心中苦痛。

高进轻轻的在老马的头上亲了一下,缓缓的放下马头,道:“打一副棺材,将此马葬于此处,立碑!”

郑常带着人仓皇而至,单膝跪倒谢罪:“卑职该死,让庄主受惊!”

独孤信让手下扛走已经被捆成粽子的虎王,也很惭愧的单膝跪倒谢罪:“卑职管理无方,让庄主受惊,请庄主治罪!”

沉默的高进低声道:“没想到,今日救我的是一匹老马!你们自己反思!”

扶起依旧行动有些僵硬虚脱的骆养‘性’,高进唤赵明、苏单道:“叫王管家安排下,我们现在去按摩,每人两个美‘女’,准备最好的酒和菜,上歌姬!骆哥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日小弟是沾了你的福气啊!”

骆养‘性’心中也轻松起来,笑道:“高贤弟当真好胆气,竟然敢骑在缸口大的虎脑袋上,哥哥我佩服,你这个弟弟兄弟我认了。”

“骆大人。”几十个锦衣卫从隐藏的各处冒了出来,低着头悄悄的跟上骆养‘性’。

骆养‘性’心中恼怒的看着身边的这一群不顾长官的手下,道:“阎千户呢?”

“阎千户的马惊了,跑到外面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一锦衣卫报告。

“找到我那匹马,宰了!集合所有人手,去看看那匹忠马。”骆养‘性’低声语。

“大人啊,你没事就好!我这就派人把那只老虎宰了给大人出气。高进,你好大胆,纵虎伤人,该当何罪。”被一群锦衣卫用‘门’板抬着的阎千户,坐着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