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从容的提起身后的厚重椅子轮圆了,将颜思齐拍翻在地。高进用狼牙‘棒’砸惯了人,出手贼重。颜思齐被砸的实在,挣扎了好一会才终于爬起,还没挪步就被四面冲上来的一众‘侍’卫刀剑制住。

甲必丹华面‘色’难看,行礼道:“敢问总督大人,当日你让国助和芝龙请来我们说是商议生意,难道总督大人要失信于人前。”

高进笑道:“生意自然要做的,但是一家做总比几家做要好。地上这个冲动的肯定是不适合做生意,押下去。”

‘侍’卫们将颜思齐绑了拖走,李旦拱手高声叫道:“我愿意用五万两银子赎颜思齐,加上刚才我承诺赔付给田当家的一百万两,一共是一百零五万两。”

出手就是百万两的银子!听的平日手里有个千把两银子就高兴的要命的琉球一品大员们眼睛发亮。高进心道,李旦此人倒是好魄力,怪不得生意做的大。

高进看着李旦笑道:“颜老板在平户也算是商户的首领,五万两的身价,你让颜思齐回平户怎么抬头做人?”

“这样,我再加五万两,对外就说是‘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好歹说杀了个半价。总督大人你看如何?”看见高进并无杀心,甲必丹华商人的投机‘性’又上来了。

高进笑:“还是甲必丹华知情知趣!田参将,你对一百万两银子满意吗?”

田明心知没有抓住李旦杀死白一帆的直接证据,听话听音,抱拳道:“全凭总督大人安排!”

“那好,换家酒店,继续喝

!”高进豪迈的甩手就走。

又一家酒店,一切仿佛都么有发生过,气氛融洽,觥筹‘交’错。甲必丹华和李旦得到了台湾货物到日本市场的专营权,也承诺和荷兰人‘交’易时地点也选在琉球。

琉球方面承诺保证‘交’易的公平公正,也得到了征税权,高进方面得到了专营权的分红,各有所图,各有所需,皆大欢喜。

望着吃饱喝足号称要回去安排生意,坐船立刻就走的甲必丹华和李旦,田明担忧的对高进建议:“为什么放两个人回去,回去拿钱一个人就好了。”

高进道:“放心,只要郑芝龙和李国助在琉球,他们就不会反悔。郑芝龙和李国助在此长住,你记得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可以让他们学习一下我们的宣传小册子。”

感觉田明心中还有所不豫,高进拍了拍田明的肩膀,安慰道:“当日白一帆老当家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头颅上是长江扬子鳄咬的伤口。李旦杀死老当家并没有其它的线索,万一搞错了呢?”

“既然他把当年拿走的又赔回来了,在没发现其它证据的时候,还真不好怎么样。这笔钱你和天香好好谋划下,给子孙置点产业。职务上,今日恢复了你的参将,这对你不是高升,但希望你好好干。翁寄松会大力支持你扩建海军,今后琉球水师至少要有五十条大战船,好好干!”

田明抱拳,真诚的苦着脸道:“田明能有今日,全靠了总督大人一直的栽培。这百万两银子田明不敢要。”

高进看着田明,笑道:“给了你肯定被你老婆收走了,说不定白天香还要埋怨你不杀了李旦,自然你不敢要。这样,白天香那里我让金莲做工作。另外我与你合伙做个生意,我出主意,你出本钱,挣到的利润五五开,保证你除了一百万两银子,还能得一大笔‘私’房钱!”

田明大喜:“还是总督大人贴心

。总督大人明鉴,我悄悄在这里也收了一房琉球小妾,已经有了身孕,能不能请张夫人帮忙和天香说说,若是男孩子总要进家谱的。”

轮到高进苦着脸了,道:“你老婆这么凶悍,你也敢在外面找小妾!你让我们怎么帮你!”

“挣到的利润****开,总督大人你六我四,还请总督大人救我!”田明见高进发愁,急忙提高物资奖励的金额。

“钱倒不是问题,你知道从明年起***在境外出兵,要经过议会的审批同意,程序很是麻烦。琉球水师不归那边管,今后用你的时候还多。用的好了,总督大人很高兴,赏了你一个小妾照顾起居。不过,我牺牲真的很大啊!”

高进说完,想象着可能会高举着斧头奔过来的‘肥’胖的白天香,心有余悸。

仿佛是看透了高进的担心,田明安慰道:“总督大人放心,天香谁都敢砍,但是总督大人一家不敢砍!有你出面,一定行。卑职今后定当尽心竭力为总督大人办事!”

“对了,哪个兔崽子敢阻止总督大人行事,我一定砍了他。”田明记得听闻议会有人敢欺负到总督大人头上,握着刀把,换了脸‘色’恶狠狠道。

高进欣慰道:“议会里目前没有人敢对我说的提出反对,但是我不能因为别人不敢说而妄为。也许我很‘棒’,但是我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有一个能制约我的机构,可以提醒我少做错事。”

“总督大人的‘胸’襟,卑职拍马难以赶上!”以田明的见闻,虽然受到了高进宣传小册子的蛊‘惑’,但是也还是难以理解世界上还可以有主动放弃荣华富贵的人。而高进在做这些的时候更深刻理解了华盛顿为什么伟大,理解了人民万岁是多么的可贵!

海船乘风破‘浪’,甲必丹华和李旦坐在船舱,两人背后都是被汗湿透,正忙着换衣服。

“李兄今日谈笑若定,当真英雄!”甲必丹华真心赞叹。

李旦苦笑:“当年的龌龊事,倒是让甲必丹笑话。当年的不得已,今日终于可以弥补一二。自古总说富贵险中求,谁有知道商人辛苦,有的时候还可能把命搭进去啊!”

打开了话匣子的李旦,滔滔不绝的讲述当年在马尼拉,辛苦劳作了几代人的财产,被荷兰红夷一扫而空

。满城的死人,血水染红了港口的海。

“大明居然如此懦弱,听到海外子民被杀,居然能够作聋作哑不闻不问!”虽然早就听说了此事,但是听了亲身亲历者的描述,甲必丹华还是悲愤。

“带着儿子从死人堆里跑出来,辗转回了乡,穷困潦倒,不得已带着孩子和兄弟去大员收购鹿皮谋生,结果又被海匪劫去做了师爷。后来,海匪倾巢而出攻打高总督的庄子失利,我就乘机带着海匪的一部分财产逃出来了。不想今日还能遇到海匪的苦主!”李旦苦笑,悄悄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世上之事总是无巧不成书,谁能想到颜老板居然也和高总督为过敌。按你说那田明原来是和高总督为敌的,但是今日看起来又是高总督的心腹。”甲必丹华摇头长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你我取得的专利权,一年二百万两银子的纯利是有的。有了这笔生意,今后在平户,就是我们两家独大了。”李旦满意道。

甲必丹华也是满意的微笑,略带疑问道:“高总督也是个有能力的,小小年纪,拥有大员和琉球两地。既然有人有地,为什么不自己不做海商?看起来他很想我们牵头做海商,还想邀请你回马尼拉?”

李旦回忆着高进席间的话语,沉默。

甲必丹华自言自语的作答:“也许,人家看不起做海商。高总督若是准备杀去马尼拉,我们与荷兰红夷的买卖又怎么做?看来还需要好好想个万全之策。”

李旦正‘色’道:“高总督虽然强,但是就凭他手上这十条船,和荷兰红夷打还是不够。我们先做好手头上这点生意。至于将来,自然是谁存活在这片海上,我们就和谁做生意。”

“对,还是要靠自己。我们手上也有万人,回去还要好好的装备下。说不定我们也能打下一片岛,也不比高总督差!”甲必丹华锤着面前的桌子道。

“你们都来找我,说我在这里给你们娶了小妾,那我还不成了嘉义城的‘女’人公敌!”此时的那霸卫城,高进正对着俯首帖耳前来仿效田明事例的一众手下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