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齐鸣,佳人穿梭登台献计,旁边还有一众姿‘色’妖娆的妓‘女’们斟酒,真的是快活似天上人间。

酒楼诸人喝的正好,觥筹‘交’错间彼此敬酒,祝明日放榜能够高中。高进身边一侧坐着的是黄台吉和达海,也随着高进被沾了很大的光,被祝了不少的酒。

黄台吉胖乎乎的身影后跟着瘦长的跟班达海,随着高进穿梭在每一张酒桌回敬。虽然黄台吉和达海的脑袋梳了金钱鼠尾,但是高进给二人备了瓜皮帽扣着,倒也没人注意。

东主带来一起敬酒的客人,自然要欢迎的。黄台吉和达海感受到了不分民族的温暖。达海的祖上是流亡过去的,今日终于找回了归宿感。

是的,大家本来就是在中国这块古老的土地上一起生存,连语言都一样,有人还硬要分族别,也是被脑‘门’被‘门’板夹了。

京城中有名的舞姬、歌姬参加这样的盛会,又面对的是各省的青年才俊,将来的地方大员,各自使出看家的本事,即使不能‘迷’倒几个抢着为自己赎身,也要让自己的名气随着才俊们传出京城去。

有那没有请到的,自认为有名的舞姬、歌姬闻风非常的不服气,打着车轿在老妈妈的带领下就主动要登场。围的苏单管家吵的不得过,苏单只好来向高进请示接不接。

高进喝的正开心,大声道:“来的都上,赏钱一样

。就是晚到要罚酒。演完要下来给每桌的人敬一杯酒。”

莺莺燕燕的一大群京城名妓,穿梭在各个酒桌,让初出茅庐的举人们大开眼界,成为一生中美好的回忆。若干年后,京城宴饮,成为排资历的一种重要依据。甚至连站在酒楼‘门’前的大街上都成为了一种资历。

“当年我在街道那边看着,从‘精’神上参加了京城宴饮。”诚惶诚恐的书生多年后谦卑的向做人事的书生道。

“哦,那你也算是京城宴饮人员,算是我们的人,不过是没过街的。”做人事的书生一本正经,不过这都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随着高进巡了一圈敬酒回来,黄台吉低声问达海:“这些人以后大部分会是朝廷的官员,怎么这么文弱。”

“文官治政,武人只管打仗,这是老规矩了。”达海喝的有点多,舌头有点大的回的轰轰响。

高进在旁听着,一把搂住黄台吉的肩膀,酒劲上来,舌头打卷的道:“我亲密的朋友黄台吉,就说李大帅,也不是很孔武有力啊!但是你看大帅四十岁才开始在辽东发迹,不一样御边有功。对了,说起来,李大帅的眉眼和你还有点像那。”

黄台吉脑‘门’如被雷劈过,手中一‘乱’碰翻了空酒杯。

高进笑着将黄台吉的酒杯扶正,招呼一旁招呼的妓‘女’们的‘侍’‘女’道:“上酒,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的同胞黄台吉。”

黄台吉掩饰了情绪,融入了环境心中暖暖状举起酒杯道:“喝酒,我认你这个朋友!”

这一日,所有的人都喝醉了,包括高进。

达海摇摇晃晃的扶着晕菜了的黄台吉,随着人流走了。

达海抬着黄台吉上了马车,大声讪笑道:“今日高进算是亏了老本,好不容易挣来的金子一日就‘花’了一百多两。我看他那苏管家脸黑的能把那些老鸨生吞了。”

“我和李大帅的眉眼像吗?”黄台吉醉睡朦胧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达海愣了,看着打呼的黄台吉反倒沉思安静起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才子一聚百金散,醉完直接入宫墙!这人真不能和人比啊!”捂着鼻子坐在高进身边的阎千户向身边面黑着的苏单大声抱怨。

“醉成这样,宫里还要召见?”苏单缓了缓颜‘色’,盯着阎千户道。

阎千户笑道:“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处,宫里发来话,要见一见本人,醉的也行。”

“我们也能进紫禁城去?”苏单看着喝醉的高进,有点担心,有点兴奋。

阎千户捏着鼻子笑道:“你是进不去了。托了你东家的福气,我才进了两回,今天算第三回。”

苏单有点失落,担心起来的脸更黑了,黑的让阎千户有点害怕。阎千户急忙安慰苏单道:“放心,一定一根寒‘毛’不少的给你送出来。”

紫禁城‘交’泰宫的走廊,一个醉鬼睡在临时铺的被褥上畅快的打着呼,酒气冲天。

来往的宫‘女’一个个捏着鼻子,郑贵妃在屋里陪着万历皇帝,两人喝着茶,淡淡的相望,淡淡的微笑,就如一对普通的世俗夫妻。

“都醉成这样了,何苦还让人给‘弄’进宫里来,让御史们知道了,又要在前朝上聒噪。”万历放下茶碗,伸手‘摸’住郑贵妃的手。

“反正皇上又不上朝,躲着那帮大嘴巴不就完了!”郑贵妃笑。

“不上朝可以,可是折子不能不看啊。这帮御史们,芝麻大点的事情,还要写上一本折子。动不动就讲大道理,天天用这些绳子来束缚朕。朕何尝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又是怎么做的。”万历皇帝非常痛恨只要别人讲道德的人。

“锦衣卫报高进今日在京城广宴今年的举子,日‘花’百金。真是好手段,只‘花’费百金就一日成名,还‘混’了个好人情,日后也不是个俗人!”万历皇帝一世看人犀利,一眼看穿了高进的用心。

“请了阖城有名的歌姬,不但风流,还有气魄。今后常洵有这样的玩伴也不寂寞。皇上可要教教臣妾如何让他对常洵死心塌地呢?”郑贵妃笑道。

“今日殿试的题目方首辅和主考一起刚报过来,又是老一套,都几十年了也没什么新意?”万历皇帝将一张帖子放在郑贵妃的手心

郑贵妃笑着翻来了看看,又递还给了皇上,道:“前朝的事情,后宫怎敢干预。只是圣心裁断时念着一点常询就好。”

“我知道你惦记福王常洵,我也惦记。如果此人能帮常洵过的更好,我肯定会帮他。”万历皇帝眼角一点湿润,想起常询离京的车队,心中孤苦。

万历皇帝和郑贵妃谈笑中一起又来到了走廊上,二人用帕子捂住了鼻子,一起弯腰盯着睡的流口水的高进,十五六岁,倒一脸老成。

“看上去和常询一样,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知怎么,我就感觉常询的今后就靠他了!”郑贵妃说的煽情,想到福王每年可以从高进这里拿到十多万两银子,自己都被自己爱子的行为感动的泪如泉涌。

万历皇帝爱惜的扶住郑贵妃,停了半响,道:“朕答应你!”

万历皇帝令‘侍’‘女’将郑贵妃送回房间休息,自摆驾看折子去了,说万历不勤政,那还真是污蔑啊。

皇帝一走,屋内休养的郑贵妃眉眼一变,唤‘侍’‘女’道:“请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大人来。”

在‘交’泰宫外等候了半响的阎千户苦‘逼’的又跑了一趟,陪着骆大人进宫,呆了没不久又急匆匆的陪着骆养恭找方首辅去了。

高进在宫里睡了一大觉,没睡醒又被宫里送了出来,被等的心焦的苏单眉开眼笑的送回客栈。

客栈外,热闹非凡。一群京城的官二代、官三代们和依附在‘浪’‘荡’公子们身边的跟班、帮闲正聚集在客栈外等着看热闹。

“方公子怎么还没来?哥几个都等了这么久了,再不来就走了。”一官二代将手上的折扇一拍,很不满意的朝接下方世鸿龌蹉事的跟班道。

跟班很无奈的朝着街口张望了一阵,答道:“方公子说是在旁边的客栈休息下,怎么还没来。算了算了,方公子有事情,我们先上去。今日给大家开开眼,看看今日风光的高监生背地里还有什么龌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