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漠北的什么部落要倒霉了!”知子莫如母,李妈悲天悯人的长叹。

“自古红颜多薄命,大家还是要及时行乐的好,来来来,大过年的,不谈伤心事。大家喝酒,现在总比以前要好的多,是吧,李妈婆婆!”碧莲笑着举起酒杯,居移形,养宜体,身上配着明宫妃子级别的服装,居然也是贵‘妇’模样。

李妈看着面前个个华贵耀眼的故人与新人,举起酒杯放声道:“高家能有今天,与诸位的努力密不可分。诸位各有来历,与进儿缘分深厚。”

“说起来男人哪个不好‘色’,有点钱后三妻四妾的比比皆是

。但是,进儿并不是因为‘色’娶了各位,这些年他在外东奔西跑,也是为了高家,为了诸位挣下了富甲一方的财富和高人一等的地位。”

“我也曾独居多年,也知道寂寞的滋味。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希望大家走下去。如果走不下去,高家也绝不会留难,心如和心果现在独立后,就过的很不错!但是,诸位与外臣的联系,如果有逾越,莫怪我老太婆没有事先说过!”

“家和万事兴,今后在外面,我可不想听到某某夫人一派的人这样的话。我们做事行事,都是为了高家。就算有矛盾,也在家里说清楚,不要到外面堆山头。今日年三十,过了今天,又是一年,我祝高家平平安安,祝各位平平安安!”

李妈举起酒杯,笑呵呵的一饮而尽。碧莲斜眼看了张金莲的神‘色’,和面上‘波’澜不惊的柳三娘、里农等人一起把酒干了。

与此同时,嘉义城中的一座豪宅里,俞野农正坐在自家豪宅的一间偏殿里和布袋知府江一德、布袋守备周成、盐田守备丁四一起喝酒。

“原来做个知府还是有滋有味,现在又搞什么幺蛾子议会。‘弄’的我还要经常听议会里一群原本就是些农夫的聒噪,烦死人了。若不是念着张夫人的功德,早就不干了!”江一德满是抱怨。

“还说,我们也算是跟随总督到台湾的功臣,可如今一年到头,干的辛辛苦苦,也就三百两银子的俸禄。我家大业大,哪里够的了开销!”

“那些买了田的,买了店的,开了厂的小小管事,如今哪个不是年入上万,这次山东灾民过来,一下就雇了几十个工,一出去前呼后拥,比我这个嘉义城守备还气派。”娶了十几个丫鬟,还经常到布袋去**的俞野农大发牢‘骚’。

“俞大哥,说不来,你若是当年卖田分产的时候拿出你立功得的银子,今日也是阔绰如此。若是你少去布袋青楼里潇洒几回,现在也不会如此。”周成大声笑。

“听说,你最近又赌输了一大笔钱,好像把你这座宅子都输了。这可要小心,总督大人不禁嫖,但是禁赌!待总督大人回来知道了,还不收拾你。”丁四喝的有点醉了,大着舌头绕来绕去,好不容易说完。

“我怕什么,当年老子可是救过总督大人的命的!”俞野农吃喝嫖赌的胖脸,两块横‘肉’凸起

“你不怕。所以你在嘉义守备军中,公然卖官,现在连布袋的路人都知道你军中的一个千户职位,可以卖两千两银子。关键你还一连卖了十几个。你嘉义守备军,总督府只同意扩编到三千人马。我看你这次真的危险了!”江一德瞪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俞野农的神‘色’。

俞野农心中怅然,突然发现若是高进回了台湾,自己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德,你办法多,给哥哥我出个主意?”晕头转向的俞野农终于放弃了思索,询问着江一德。

江一德看了看周成、丁四,三人会心的点了一下头,对俞野农道:“我有一计,只怕你不敢!”

“有什么不敢?天上地下,还有我俞野农不敢干的事情!”俞野农大叫。

“好,那我就说了!”江一德用手蘸了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啊呀!”俞野农忍不住的大叫一声,眼中全是惊惧。

江一德鄙夷道:“还说你什么都敢干,结果原来也是这个熊像!”

俞野农惊疑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突然发现三人神情一点都未改变,低声迟疑问:“你们?”

江一德咬着牙恨道:“高进小儿,何德何能能成就如此大业。这布袋的盐田,布袋城,嘉义城,还不都是我们一点一点做起来的。想当日,我们不是迫于高进小儿的‘**’威,谁会来台湾。”

“来了台湾好生过日子也就罢了,没想到高小儿荒‘**’无道,整日出外巡游,将好好的台湾搞的这幅模样。今年一年就‘弄’进六十万灾民。”

“别的地方不说,布袋城一下就塞进了十多万人,现在满城都是说山东话的。你是不知道啊,这帮农夫素质真差,搞的布袋城里‘乱’七八糟。本来今年盐价就卖的低,又分这么多利润到接待新人脑袋上,结果大家今年年底连分红都取消了。”

“大家早就习惯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现如今连喝顿‘花’酒都要考虑一二,这日子何尝过的下去。想当年,江家林家被高家杀了多少人,我们可是想着还有些银子才忍了下来

。”

“丁四,你的白老当家和手下这么多兄弟就是死在高进手里。高进小儿,和我们是有血仇的,此仇不报,男子汉大丈夫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丁四用手拍着桌子,附和江一德道:“白老当家待我不薄,还有寨子里那些兄弟,个个死的很惨。晚上闭上眼睛就是那晚的场景,这个仇我怎么能忘!”

“我也对议会那些鸟人不满。还有那些新来的山东灾民,再搞下去说不定明年我们就没饭吃了。我都和民政厅说了好几遍,居然没人鸟我!大家干,我也干!”周成很愤慨。

俞野农迟疑问:“就我们这些人,哪里打得过陆军那些猛人!而且,胜了以后又如何?”

江一德见俞野农心动,欣喜道:“高家的这群‘女’人现今都聚集在嘉义城里过年。城里只有达‘春’领的总督府卫队五百人,白天香领的副总督卫队三百人。还有各大妃带的近卫三百人。王启年有卫队三百人,巴雅尔卫队二百人,一共一千六百人。而俞守备你有三千人。这胜负之势不一目了然。”

“就怕我掉不动所有的手下。你知道哨官以上级别的军官员经常被巴雅尔带的军校招去集训,他们对总督大人可是崇拜到骨头里的。城里东院总部还有五百人,杨文鼎的科技部还有五百守卫,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俞野农感觉不是那么乐观。

“怕什么,布袋和盐田还有四千人会来帮你,只要你晚上打开城‘门’,我们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待我们将总督府一锅端了,假传总督府的命令,还怕陆军那些人翻上天去。”丁四道。

“我们加一起也就七千人。陆军今年扩编的厉害,一个营都有五千人,五个营有二万五千人。刨掉年中调去了琉球的郑常第二营,去北海道的萧晓第三营。现在在台湾的是嘉义城外的沧云旭第一营。布袋城的江石业第四营,彰化城的李得胜第五营,这三个营就够我们吃一壶的。”俞野农摇头。

“实不相瞒,高小儿行事任‘性’,早有很多人不满。在台湾的三个营里,我们还联系了一些江、林两家和白老当家的旧人。只要我们一发动,他们就会在那边制造‘骚’‘乱’。”

江一德‘摸’了一把胡须,颇为得意的说道:“城外只有沧云旭的一个营。只要我们关了城‘门’,端掉总督府,就万事大吉

。”

周成显摆道:“在布袋和嘉义城中,我们不但雇佣了一群不怕死的灾民,还发动了不少原来江、林两家的人,只要我们开始,他们都会从家里出来随着我们一起干!虽然没有俞参将手下的兵能打,但是胜在人数也有万把人。”

俞野农闻言大喜,举杯小声问道:“事成之后又如何?”

“事成之后,你就是嘉义城主。布袋城主归我,所有缴获的财物和盐田的收益,我们按人头分!至于参加的西拉雅族的族长,事情做完,就把他们杀掉。还可以赖是他们干的,我们是来救驾。”江一德终于将底牌翻了出来。

“干就干,什么时候动手?”俞野农将手放‘胸’前,努力稳住跳的飞快的心脏,问道。

“俞大哥既然下了决心,请在此写下名字。”江一德掏出怀中一张黄‘色’的布帛,摊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各‘色’签名。

俞野农仔细一看,发现上面有不少自己熟悉的名字,心中残余的那丁点负罪感立即飞到九霄云外,抓笔就大力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明晚动手!”江一德满意的将布帛收入怀中,举起酒杯豪迈的向其余三人敬酒。

周成喝干酒,有手抹干净嘴边的酒水,恨道:“高进小儿能做的,我们也能做到!”

“来啊!进来上酒。”俞野农发现酒壶空了,大声叫‘门’外。没人反应,俞野农想起‘侍’‘女’都被自己事先打发走了,只能走出去打开房‘门’,边开边探出头,向‘门’外叫骂道:“人呢,都到哪里去了!再拿壶酒来。”

俞野农站着吆喝,就感觉近处的‘花’丛后有人站着,大声叫骂:“什么人在那里,快去给爷拿壶酒来!”

一个‘侍’‘女’怯生生的在‘花’丛后应道:“是我,小人内急在方便!稍后就去拿酒。”

俞野农也不多看,关上房‘门’,笑道:“拿酒去了,我们继续喝!”

两个人影从‘花’丛后蹦出,急急忙忙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