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干!”乌拉那拉云生兴奋的像一头小老虎,两只眼睛发亮的看着高进。-

“干,但是我在想如果我们化妆成八旗来干是不是更爽。”高进意犹未尽的‘摸’着没长‘毛’的下巴道。

乌拉那拉云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庄主把去年缴获的正红旗的衣甲和武器全带来了,可是全套完整的也就两千套,人太少了。”

“不要紧,冲杀几次就行,如果阻力大就退出来。记住让‘蒙’族和‘女’真族的战士大声喊奉大汗之命,杀光这些不忠的奴才!”高进一阵‘奸’笑。

扈尔汉躺在大帐里,睡熟的如猪一般,鼾声如雷,让‘门’外守夜的‘侍’卫不堪其吵

在扈尔汉大营‘门’口的守卫是不敢懈怠的,带队的牛录突然发现远远出现一条火把,堂而皇之的跑来一只马队,立刻吹响了报警的号角。

整座大营立刻‘骚’动起来,生‘女’真被带队的熟‘女’真驱赶出帐篷,步兵提着武器列阵,骑兵上马准备作战。

扈尔汉骂骂咧咧的从帐篷里穿了衣甲出来,到营‘门’一看。呦,整整齐齐军容严整的一大排,全是正红旗的自己人。

扈尔汉伸手就赏了守‘门’牛录一个耳光,骂道:“都不看清楚,报什么警。过去看看是谁来了。”

高进‘混’在人群后,派了一‘女’真骑士上前,‘操’着‘蒙’语大声道:“我们是代善贝勒的部下,前面是谁的大营。”

被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的牛录,跌跌撞撞的打开营‘门’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是扈尔汉总兵的大营,我家主子问你们是谁带队,派奴才来给他请安!”

“既然是扈尔汉的大营,那就打开营‘门’,我们进去!代善贝勒到了。”‘女’真骑士大声叫着,同时身后穿着缴获的代善曾拥有的金盔金甲的高进,带着穿了代善‘侍’卫优等甲胄的林木桶等人慢慢的打马而进。

在昏暗摇曳的火光下,牛录看清楚了是代善的衣甲,转身跑回,大声喊道:“扈总兵,代善贝勒亲自到了。“

扈尔汉也看到了朦胧中好似代善的样子,大声道:“开营‘门’,备酒!”

高进带着林木桶走在头里,距离营‘门’不过三十米,见营‘门’打开,立刻策马加速,同时‘操’着‘蒙’语的‘蒙’人和‘女’真人大喊:“奉大汗令,杀!”

扈尔汉看到来者突然加速,感觉怪异,又听到奉大汗令,心中无比惊疑,一迟疑,高进带着林木桶已经抢进了营‘门’。

扈尔汉是沙场征战多年的悍将,快速的将自己藏在了营‘门’里,大声喊道:“代善贝勒,是不是有误会,有误会!”

在此起彼伏的“奉大汗令,杀

!”的喊声里,生‘女’真们崩溃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四散而逃,有的甚至嫌弃带队的熟‘女’真碍事,一刀砍了。

扈尔汉简陋的大营里,到处是奔逃的人影。高进带着二千骑兵,分了几股,左右冲杀。

手中握着代善常使的斩马刀,借着马力高进轻轻的划开一个又一个‘肉’体,听着血液喷薄而出的尖刺的啸叫和将死之人的哀嚎。

高进想的是当年有多少人死在这把刀下,有多少辽东的将士死在了这样的刀下,为什么你们没有勇气一战,难道仅仅是因为兵败如山倒。

冲杀到营地的边缘,高进将长青的马肚一夹,长青自己娴熟的转了个圈。林木桶和三百‘侍’卫紧紧的跟着,将高进夹在中间护住。

前方难得聚集了几十个拉弓搭箭的生熟‘女’真,高进低头加马速努力用斩马刀拨开能拨开的箭只,三百骑风卷残云般撵过几十个生熟‘女’真,空留了一地残肢和被踩扁的尸体。

高进驻马,轻轻的将挂在身上外甲上的几只长箭拔下,身上穿了板甲,测试中就算是重箭也奈何不得,这也是高进勇于冲锋的原因。

“总督大人真是妙计,今日我们又赢了一局!”林木桶同样将挂在身上的几只箭丢下地,心痛的将‘插’在自己战马马甲上的一只重箭的箭头拔了,同时努力安抚着马匹。

苦‘逼’的扈尔汉喊了半天,发现自己喊了无效,反而惹了不少人追杀,也不再喊。

看到自己的不少‘侍’卫一起被正红旗的人杀掉了,扈尔汉对努尔哈赤疑心大气,大声呐喊着带着自己的亲卫努力召集了一些无头苍蝇一般的生‘女’真,随自己向黑暗的原野中突围而去。

扈尔汉带着四百多残兵向郝图阿拉跑,准备先在家藏两天,等黄台吉和阿敏打下了青石城回来后再请黄台吉向大汗求情,

自己也没犯傻错啊,为什么大汗要杀我?未来的一个月里,这句话是躲在郝图阿拉外自家农庄里的扈尔汉反复思考的问题,不过以他的智慧他也想不清楚。

高进坐在兴凯湖边洗刷着战马和自己身上的血迹,清理着沙场征战中不免遇到的一些小伤口。

“总督大人,今夜我们击杀的是扈尔汉带的建州‘女’真新收的生‘女’真,清点发现尸体一千八百三十六具,生擒二百八十五人,我们自己战死三百五十六人,重伤二百七十八人,轻伤勿论

。”林木桶小声报告。

“战死这么多?”高进惊讶问。

“营地里的生‘女’真太多了,马队一旦被围住,若是没有别的马队来解救,就是被困死的局面。托总督大人的洪福,今夜我们的死伤算是少的。”林木桶回道。

高进沉默的将衣服穿好,道:“走,我们去看一下重伤员!”

重伤员太多,又不适宜挪动,高进干脆直接在扈尔汉的大营里准备宿营。

“总督大人,这大营血腥味太重了,我们还是再找个地方睡觉吧!”乌拉那拉云生坐在原本扈尔汉的大帐中向疲乏的高进建议。

高进勉强睁开眼,道:“士兵们实在太累了,还有二百多重伤员,一动就会死。算了,我们就在此暂歇一晚。我已经让林木桶派人押着俘虏去处理尸体,将大营里的尸体全部丢到营地外,还顺手把那些栅栏的缝隙全堵住。”

“云生,你安排今日未参战的人守着!我困了,明日休到中午再说。”高进一个哈欠,心痛一战死了那么多人,急切的想通过睡眠弥补一下战争的死亡对心灵的伤害。

海参崴这边,努尔哈赤带着额亦都阿敦拔营而去,剩下安静的关城,和关城下安静对峙的两黑旗、正黄旗一共一千五百人。

文平召集了所有牛录千人长,百人长,十人长,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两黑旗,你们干不干,你们不干,我们正黄旗的自己干!我们正黄旗可没有孬种,你们汉人中倒是有汉‘奸’,难道你们又要投降了吗?”一个正黄旗的牛录大声耻笑。

“夹谷,你说什么屁话?”一个两黑旗的汉人牛录大声的斥骂。

叫夹谷的正黄旗牛录恶狠狠回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吗,可怜的尼堪。当年倭寇来,到你家强‘奸’了你老婆。你躲在阁楼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等倭寇走了,你天天喝酒打老婆,说老婆不守‘妇’道,终于有一天你把老婆打死了,逃到了辽东

。这可是你喝醉酒的时候经常说的,你们,还有你们都听过吗?”

“听过,那个没卵的人,每次喝醉酒都这么说,好像能把敌人说死。”一众正黄旗的牛录大声笑,让两黑旗们的牛录们一个个气的脸‘色’铁青,那个斥骂夹谷的汉子终于耐受不住,提起刀来向夹谷冲去。

夹谷很随意的轮起狼牙‘棒’将重来的汉子连人带刀的砸倒,不屑的指着马东的方向道:“又不是我强‘奸’了你老婆,抢了你的家产。要找找他们去啊,他们可是坐海船来的,看来不是倭寇也是倭寇一伙的。没用的东西。”

被砸倒的汉子被砸断了手臂,艰难的爬了起来,被文平命人搀扶回了两黑旗的人群中。

“既然如此,那正黄旗做先锋,吾随之!”文平沉稳道。

夹谷趾高气扬回头对正黄旗的众人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一个,大汗今后会为我们报仇的,兄弟们,上!”

近九百正黄旗的武士呐喊着向马东静静站着的大阵冲来。

马东大声下令:“丢!”

呼啦,铺天盖地的石头从大阵的后方被甩了出来,将正黄旗的武士覆了进去。

“将军,没想到用根布带甩石头都这么有威力?”马东的‘侍’卫情不自禁的赞叹。

马东很不屑道:“乡里民间殴斗,多用此法。总督大人初定台湾的时候,土人也用过。按照总督大人的解释,用石头砸,是利用工具的开始!”

即使有头盔,有的还有小盾牌,但是因为飞来的石头太多了,所以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包括夹谷在内的正黄旗武士都被砸的血‘肉’模糊分不清‘摸’样。

两黑旗固山额真文平开始还想看看风向,见了这场景啥都不说了,叹了口气道:“没有家小的就降了吧!有家小的自己看着办。”

“倭寇,我杀了你们!”被砸断右手的两黑旗汉子,突然用左手举起刀,独自一人向对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