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看着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熊猫眼的独孤信,问道:“独孤信,刺客可曾招供?”

独孤信高兴的禀道:“全招了。江别鹤那个老东西在山东沧州找的黑打行。这个打行暗地里手脚不干净,也做抢劫的勾当,为首的坐山虎是打行的大镖头。”

“坐山虎这次算接的私活,一共就带了四个人,由一个江家派的护院领路,买通了内城江家安插的人进的城,就是被坊主抓来的那几个倒夜香的内贼。”

“坐山虎一伙藏在粪车里,在头一天早上进的内城,因为太臭,洗澡耽误了里应外合。后面庄内防护严密,他们没有找到机会,一直等到昨夜才下的手。”

“两边分开审的,口供全部对上了,倒夜香的屋里我也搜过了,没有发现其它的疑点”,完成逼供任务的独孤信说完情况,高兴的看着高进。

高进沉吟了片刻问道:“你看这些人怎么发落?”

独孤信面露狰狞之色,眼神冷冽,用手一挥:“通通斩了!”

高进端茶笑道:“不要这么残忍!今天中午庆功大会前,照例要哀悼逝去的兄弟,就拿他们血祭吧。”

“记住,每个逝去的兄弟的供碗里都要有一块,而且,要新鲜,不能不到一半就搞死了

。”

高进说完,打开茶碗喝茶,说这么多,口都渴了。

独孤信震惊了,看着笑着把七八个活人剐了,还能微笑着喝茶的高进。独孤信仿佛看见了高进正在喝的是血,膜拜与恐惧之情同时油然而生!

高进看着呆住的独孤信,以为独孤信认为处罚太重,放下茶碗解释道:“对待敌人要像寒冬一样冰冷,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顽固的敌人讲仁义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独孤信低着头反复琢磨、用心体会,内心一个声音大声说,庄主英明,识我者庄主也!

独孤信领命而去,临走一拍脑袋,说道:“王闻土来了,跪在外面不敢进来?”

高进笑道:“定是昨晚没来,怕我怪罪!叫他滚进来。”

独孤信大笑:“王闻土,庄主叫你滚进来。”

只听院中一声:“喏!”然后就看见脑门上裹着绷带的王闻土,在地上打着滚,前滚翻、侧滚翻,慢慢的滚进了书房。

高进看着五大三粗的王闻土,认真的打着滚,心中有气也没有了,何况本来还只是有个疙瘩——大家都来看望领导,就你没来!

“闻土,你这个是谁教的?”,高进料定粗莽的王闻土自己想不到这主意。

“庄主恕罪,昨晚小人在万博园喝多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方晓得有贼子进庄刺杀庄主。小人自知罪该万死,求吉仁泰教了个法子”,王闻土老实说道。

“靠,吉仁泰滚了好几次滚出经验来了,他昨晚也没来啊”,高进小小的嗔道。

“我本欲邀吉仁泰一起来。他不肯,说是庄主曾道,万博园是高家庄的根本!他一定要把庄主的基业给守好了,所以他不能来”,王闻土认真的回忆道。

高进叹道:“喝酒多误事!闻土,你先回高府做我的亲兵队长吧,再历练几年。木子营剩下的兄弟先补给东院,以后再做安排。”

王闻土听令,几分难过几分欢喜,大声道:“闻土一定不让庄主失望

。”

高进笑道:“你有个新副手,叫俞野农,是个武术高手,你要好好的与他相处。高手多怪癖,该让的地方让,该打的地方打,不能惯坏了。独孤信,你带闻土去认识下。”

独孤信带着闻土去了。

一大堆事说的口干舌燥,不停的喝了好几杯茶,下面可不憋得慌!高进站起夹紧两腿,欲挪往茅厕。

站在高进身后,静静听着,不出一声的张金莲,俏笑着拉住高进,指了指书房的屏风。

高进想起屏风后是有个马桶的,夸赞金莲好聪明,用手捂着小弟弟,一步步向屏风挪了过去。

张金莲善解人意的跑在前面,抱了马桶,送上前蹲着递在高进面前。

看着面前蹲着的张金莲,细眉秀目、红樱桃小嘴微启,刹那间高进就邪恶了!(此处省略二千字)

半个时辰后,高进系好裤腰带,哼着小曲——就这样把你征服,正准备走出院子,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嗯,房门口靠着一人,正是俞野农。坏了,全被这小子看去了,这可是个花和尚,亏大了!

“野农,你在这里何事?”,高进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我听着些动静,挂记庄主安危,特来瞧瞧!结果发现艳阳高照,正好晒下太阳”,俞野农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头,“对了庄主,昨晚你说今日给我安排个事……”

高进笑道:“已和陈师爷说好,聘你为高家庄总教头兼侍卫队副队长。”

俞野农精神一振,站直拱手作礼。

“野农,近期你要编练能在三个月内让庄丁们学会的一套拳法、一套擒拿法、一套枪法、一套刀法。月银拿队官级每月十两,年底还有奖金。”

高进怕俞野农不懂,细细解释道,“高家庄赏银很多,做的好年底都有红包。昨晚你擒贼有功,今日庆功大会上会就有封赏,有一百五十两银子

。倒了年底,还有红包。”

俞野农高兴道:“欠万博园酒坊的钱这下可以还清人。”

人都贪财!人都好色!人都怕死!

高进并没有鄙夷俞野农,人非圣贤,才会说有教无类。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或者手持把单向道德标尺,这种事情高进做不出来。

俞野农作礼,低头转身思考怎么编练几套好学实用的东西,方能不堕了师门的威风,连出门撞了人都不自觉。

被撞的人也没和俞野农纠缠,背着一个长木盒大声打招呼:“庄主,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东西做出来了。”

来的是牛大匠,现在该叫牛厅长。昨日高进还纳闷牛大匠未来联系自己,也没来得及问,还曾怀疑是不是也跑出庄被宰了。

看着高进的眼神,牛厅长歉意道:“前两日晚上回去后,你半月前曾和我说的那个发火枪,我家铁匠报打出了雏形,我拉着铁匠在屋里猫着修改,不曾出屋,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大事!还请庄主恕罪!”

牛厅长放下身上的长木盒,低头打开盖子。

高进身后,衣着不整、湿露露的张金莲见机,压着脖子,满脸通红、脚步虚软,悄悄的出屋,自回后院。

牛厅长用手捧出盒子里的枪,高兴的递给高进。

高进满心欢喜——大杀器啊!

那么多穿越者有了这玩意,什么战术都没用,打靶一样平推了野猪皮、黄太吉,抢了大小玉儿。高进捧着枪,仿佛看到了一大堆女人媚笑着走来。

“就这个,我还以为什么宝贝。在福建漳州,我曾看有佛郎机人用这个,打的不远也不快,更别说准”,牛厅长和高进身后,俞野农露出个脑袋笑道。

正面对高进走来的一群女人不见了,剩下傻笑着流了半截口水的高进和身边脸色同样难看的牛厅长。

高进压抑怒火,麻麻的说道:“野农,你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