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药丸一进入曾子贤的口中,竟然化作了一股黑气,化为一张渔网,瞬间就将曾子贤的脑子全部缚住。

顿时间,那种灵魂仿佛都被燃烧的刺痛感差点让曾子贤昏迷过去。

看到曾子贤整张脸都被染成了黑色,欧许知道药效已经发挥效用,同时感觉到身体四周的虚灵之力,在黑晶石的洗扯下,开始快速汇聚,急忙又掏出另外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入了一颗雪白色的药丸,给自己喂下。

传承丹并非是一枚丹药,而是两枚,一黑一白,黑色主要用于燃烧被传承者的灵魂,而白色则是引导传承者的灵魂,两者一旦药效发挥,又会互相吸引,在两人之间建立联系,通过这道联系,从而达到灵魂互换,虚力转移的目的。

“你会后悔的?”曾子贤忍着脑袋的剧痛,说道。

“不,我永远不会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早几年认识你,如果在你十二三岁的时候,能够遇到你,现在我早就成就虚皇境巅峰了。”欧许笑着说完,感受到四周的虚灵之力的浓度已经达到了要求,右手伸出,直点在曾子贤的眉心。

“虚力传承。”欧许一声轻喝,全身的虚力顿时被凝结成一条涓涓细流,一路冲击各大脉搏,贯穿右臂,透过曾子贤的眉心,钻入其体内。

欧许不想灵魂传承过去后,仅仅是圣虚境的修为,所以在灵魂转移之前,他要先将自己的所有修为全部灌输到曾子贤体内,最后再一举将灵魂转移过去,取而代之,而那时,曾子贤的灵魂也将被黑色药丸燃烧的所剩无几,就算没有完全消失,也会转移到自己原本那废气的身体内,慢慢的接受折磨,直到死去。

为了能够将自身的修为最大限度的灌输进曾子贤的体内,他故意在身外布置了黑晶石,这样借助外界的虚灵之力,他能将这段时间持续的更久,一旦体内的虚力耗尽,可以就近补充。

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的,欧许必须谨慎的控制所输出虚力的多少,太多,很可能会因为曾子贤的身体无法承受而爆裂,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在传送虚力的同时他还要控制虚力帮助曾子贤拓宽体内的脉搏,尤其是打通其天脉。

打通筋脉的过程,对于曾子贤来说,又是一重**的痛苦,此时他不禁要忍受灵魂燃烧的疼痛,还有**上的。

曾子贤不想死,但此时他却无能为力,在身体被欧许封印的那一刻,他就完全失去了与虚种的联系,换句话说,就是他此时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怎么办?怎么办?”曾子贤心中大急,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自己的灵魂力量更是被燃烧的越发稀薄,而身体内的天脉更是即将被攻破,一旦天脉打开,自己身体承载虚力的容量,将大幅提升,到时候欧许就再也没有丝毫的顾忌,只等将虚力消耗一空后,就会进行灵魂转移,到那时,自己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曾子贤从未向现在这样渴望时间慢点流失,因为在山洞内,所以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知道黑夜白昼,但曾子贤心中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传承的过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夜。

而此时他的灵魂却是弱到了极点,曾子贤由于融合了两个性格的缘故,其精神力极为强大,可即便如此,在那黑色药丸的侵蚀下,此时也只有出生婴儿一般弱小,仿佛时刻都有可能熄灭一般。

“完了。父亲,母亲,儿子不孝,到现在都没有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你们现在在天国等着我么,我来找你们了。”曾子贤放弃了,那黑色药丸实在太过邪恶,无论自己做何等挣扎,竟然都无济于事,或许这都是天意,到了现在,曾子贤还能如何抗争。

曾子贤的眼眸渐渐的失去了神彩,眼皮似乎非常疲惫,缓缓关闭,两行热泪缓缓流下,从下巴上低落,落在了心口位置的衣服上,然后渗着衣服流淌在皮肤之上,只是此时曾子贤已经全身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此时欧许也已经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时刻,天脉在他一次次温柔的冲击下,终于告破,接着欧许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全力催动虚力灌注进曾子贤的体内,同时由白色药丸包裹的灵魂也开始缓缓出鞘,沿着手臂缓缓的朝曾子贤转移而去。

可就在此时,两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曾子贤衣服内心口的位置,就是热泪低落之处,突然散发出淡淡的热量,一个足有手掌大小的狐尾纹身缓缓闪现。

而在曾子贤的体内,那狐尾纹身似乎感受到了曾子贤的危险,竟然立即化作一道热流,苏醒过来,竟然直接冲破欧许所下的封印,撞进了仁灵之脉,犹如落入死水的石头一般,顿时激起大片的涟漪,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仁灵之脉中产生的蝴蝶效应,经过督灵之脉,竟然引起了虚种的某种共鸣。

这一切变故,因为欧许的灵魂转移,无法在操控虚力,所以毫无察觉,就在他的灵魂已经转移到手心位置,仅差一步,就能进入曾子贤的眉心时,异变突起。

一到灰色的剑气,竟然自曾子贤的虚种位置射出体外,其散发的锋锐之气,竟然生生的将欧许点在曾子贤眉心的手指斩断。

“啊……”的一声惨叫。

刚才的那道剑气不只斩断了那跟手指,甚至射穿了白色药丸,重创欧许的灵魂。

受到重创,又因为连接通道的断裂,欧许的灵魂如潮般的退回到自己的脑子里,一声惨叫,欧许直接向后栽倒,昏迷了过去。

曾子贤做了一个梦,先是一个噩梦,随后又是一个美梦。

梦中,自己似乎调入了无尽的黑暗,身体慢慢的被黑暗所吞噬,这种情景让他异常的惊恐,他不断挣扎,不短呼唤,但换来的却是身体更快的沉默,可眼看自己就只剩下眼睛还露在黑暗之外的时候,连自己都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一点光明划破黑暗,犹如启明星一般,带给他些许的温暖。

随后他看到了一尾纯白的狐尾,带着光明,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出。

“媚儿,是你么,媚儿?”曾子贤喃喃呓语着,眼泪流到了嘴角,苦涩,相思的苦涩。

当再次睁开眼睛,曾子贤立即看到不知何时,自己脖子上正缠绕着那牵魂萦绕的雪白狐尾,是那么的柔软、温馨。

“媚儿,为什么每次在我最危急的时刻,将我救起。媚儿,你在哪里,你能听到我说话么?”此时曾子贤无暇感受身体的变化,无暇却体味脑中的伤害,更多的是想念,被黑色药丸重伤的灵魂深处,满满的全部都是媚儿的身影。

此时,在遥远的西方,一片荫绿的原始从了你的深处,却矗立着一座华丽的城堡。城堡最顶端那唯一的房间窗口位置,一道消瘦靓丽的身影,凭窗而坐,痴痴的望着窗外,略微消瘦的脸上,并没有为她带来哪怕丁点的瑕疵,反而为其妩媚之上,增添了忧伤的动人。

“君儿,你又再想他么?”身后一个俊朗到极点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背后,声音充满了沧桑的磁性。

“父王,我……”女子转身,眼睛却不由的红润起来。

“傻孩子,跟你母亲怎么就一个性格,这样,你会很受伤的。”男子无限怜惜的将女子搂入怀中。

“可父皇不正是爱母亲这一点么,母亲走了都两百多年了,你却迟迟没有纳妾。”女子说着,在男人的胸怀中拱了拱。

“哎,那不一样,你母亲爱我,我更爱你母亲。可你口中的那个人呢,为了他,你竟然断去一尾,那可相当于你九分之一的修为啊,这一切值得么,如果他是一个负心之人,怎么办?”男子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天天这么不开心,但心中却是颇多无奈。

“我只是喜欢他,跟他又没有关系。”女子痴痴的说道。

“哎,傻丫头。你虎叔叔刚刚来过,是向我提亲的,其实,魇虎那孩子,也很不错,不若,你考虑考虑。”

“父皇,我现在没有办法爱上其他人,明天我想出去散散心,好么?”女子说道。

“哎,随你吧,不过这次,我要派两个人护着你,免得你又做傻事。”

“父皇,谢谢,谢谢你对我的理解。”女子说着,已经泪流满面,深深的探入了男子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