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们好像过来了也?”婉儿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一脸的兴奋。

傅迟吹雪淡淡了笑了一下,从虚空戒指中掏出一壶酒,浑然没有当回事般的自饮了起来。

“喂,这个小丫头是你的女儿?”那名罗墨教的虚士指着傅迟吹雪的鼻子,毫不客气的问道。

傅迟吹雪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可这幅表情看在别人眼中,却是十足的蔑视。

“喂,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刚才喝问之人眼中已经冒出了火花,两个拳头更是紧紧相握,发出劈啪之声。

“哼,当真是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在此时,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冲楼梯口传来,随后,就看到在跑堂的带领下,一位相貌冷峻的年轻男子缓缓的走了上来,而在他的身后则跟随着一名将全身都包裹在血红色长袍中的人。

随着这两人的出现,整个二楼的温度竟然陡然降低了许多,隐约中,空气力还散发出淡淡的血腥之气。

“是谁多管闲事。”被当面怒斥,那两名虚士不由勃然大怒,可当他们转身顺着声音望去的时候,脸色却是不由的大变。

这两个人他们或许不认识,但他们衣服胸口上的那个标志,却不能不认识,那可是四大超级宗门之一魔宗的标志。

“傅迟兄,别来无恙啊。”当先的冷峻青年再也没有理会那两个出言不逊的虚士,径直的走到傅迟吹雪的桌前,毫不客气的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冷冰冰的俊脸上少有的挂上了一丝的微笑。

“呵呵,漠河兄,好久不见。”傅迟吹雪依旧自饮自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冷峻青年自然就是现在魔宗的少宗主漠河了。

“漠河?!”从傅迟吹雪的口中得知了这冷峻青年的身份,站在旁边的那两名虚士,吓的全身一颤,脸色顿时陷入一片灰白,急忙转身就想离开。

“呵呵,现在想走么,好像晚了吧。”傅迟吹雪极为光阳的一笑,只是用眼睛轻瞥了那两人一眼,让所有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那两名虚士才迈出两步,却是诡异的看到了位于自己前方的下半身,疼痛甚至还来不及传到他们的大脑神经,只停“乒”的一声,两人竟然有如玻璃一般碎裂,爆出两朵血红,最后连肉渣都没有留下,就消失在虚空当中。

“前几年,盛传傅迟兄已经白日飞升,现在却意外的看到你,想来,那消息应该是你们故意放出的风声吧。不过,即便如此,傅迟兄如今的修为距离飞升也应该不远了吧。”漠河表情依然,但眼眸中却是放射出骇人的精光,充满了蓬勃的战意。

“呵呵。”傅迟吹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通过两人的对话,二楼其他三个宗门的人,也立时知道了那个小丫头父亲的身份,当今天境,姓傅迟,而又如此年轻,前两年甚至传言白日飞升,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名门前任宗主傅迟吹雪。

知道了傅迟吹雪的身份,刚才更是看到他微笑间就用莫大神通不费吹灰之力的灭掉了两名刚刚晋级虚皇之境的虚士,这些人不由的沁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人的性格当真是诡异难测,谁也保不准,一会会不会向自己下手,不由的,这些人哪里还有吃饭喝酒的雅兴,纷纷心怀忐忑的朝楼下挪去,直到他们蹑手蹑脚的退出酒楼,这才一拔腿,飞奔逃跑。

“啊,你就是漠河哥哥啊。我可是经常听到关于你的传言哦,听说你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达到了九星虚皇的境界,是真的么?”就在此时,婉儿不合时宜的插嘴道,俏脸上、明亮的大眼睛里,挂满了崇拜之意。

“呃?”傅迟吹雪跟漠河却是一愣,随后,傅迟吹雪赞许的笑了笑,而漠河却是露出了苦笑。

无论辈分还是年龄,两人都相差不多,可婉儿这看似“无意”的一句“大哥哥”,无疑却是贬低了漠河。

可望着婉儿那可爱的表情,漠河即便心知这丫头并非童言无忌,却也是无计可施,难道让他跟一个才不过两三岁的丫头计较么,只能暗自吃了这哑巴亏。

“有意思,这是你女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不出二十年,此女必定成就天境中的一段传奇。”漠河这句话,却是肺腑之言。以他现在的修为,竟然都看不出婉儿身上的辛秘,那并不是像凡人那般的透明,而是一片混沌,仿佛在掩盖着某种秘密一般。这种情况,漠河还是第一次遇到,在心中,对这个小丫头已经刮目相看了。

“傅迟兄,还记得上次咱们一战么,至今都让我无法忘怀,所以我期待与你的再一战。”漠河突然脸色一冷,直直的望着傅迟吹雪说道。

“那也是我自认平生最酣畅淋漓的一战,可惜,现在物是人非,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傅迟吹雪的话中并没有嘲讽之意,更多的是无尽的缅怀。

漠河无语,所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对漠河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的脸上现出了不忿之色,但是很快,就变成了颓败,其实就在刚才傅迟吹雪击杀那两人的时候,所展现的境界上的质的不同,就让他心知肚明,但心中的那份不甘,对于一向高傲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只可恨,自己始终无法领悟魔神奥义,不然也不会受此屈辱。”漠河心中暗恨,牙齿咬的嘎嘣响。

“呵呵,不过你身后的那人却可以。你觉得我说的对么,连天。”傅迟吹雪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站在漠河身后的那身披血红色长袍的神秘人说的。

当日,傅迟吹雪跟连天的爆种一战,傅迟吹雪重伤,加上中的温柔乡之毒,差点殒命。

而连天也不好过,当日重伤逃逸,足足花去了两年的时间,才治好了伤势,若不是他所传承的乃是不消不灭的血魔传承,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可这次的重伤,对于两人来说,却也都是因祸得福,傅迟吹雪拜温柔乡所赐,潜心隐居两年,最终完美的得到剑魔传承,成就了现在的无上修为。而连天也经此大变,竟然让他领悟了血魔的终极奥义血海重生,虽然平时隐藏极深,就连最亲近之人都不知,但其真正的实力,甚至比漠河还要高出了太多,就算跟现在的傅迟吹雪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虽然连天所修的血魔在魔修中属于中六魔之一,比之傅迟吹雪所修的剑魔,低了一个档次,但现在两人毕竟都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半斤八两之下,上三魔跟中六魔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哼,时刻恭候大驾。”连天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也不在躲藏,摘下了头上的帽兜,露出那种有些熟悉却也有些陌生的面孔,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此时他的皮肤竟然是极为诡异的血红之色,不仅仅是皮肤,头发、眉毛甚至眼眸都是一片赤红,甚至就连呼出的空气,都微微的呈现淡红之色。

“我会的,不过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还是不要搅了大家的兴致,如果不嫌弃的话,两位可以同坐。”傅迟吹雪这话主要是对连天说的,毕竟现在四人中,只有连天一人是站着的。

对于连天,其实傅迟吹雪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怨恨,毕竟是自己的年少轻狂,所惹下的祸根,也算不上谁对谁错。但这并不表示傅迟吹雪不会杀他,恰恰相反,连天甚至已经成为他心中必杀之人,原因无他,实在是他所修的血魔太过诡异,万象不灭,能够幻化成任何人的相貌甚至武技神通,对于现在的傅迟吹雪来说,或许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可若是对他身边的亲人或者朋友呢?

傅迟吹雪不敢想,既然如此,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除之以后快。

等连天坐下后,婉儿所点的酒菜这才姗姗来迟,显然这里的跑堂刚才也察觉到了这二楼特殊的境况,刚才不敢私闯进来,直等到现在局势安稳了,才急忙将饭菜呈上。

“哈哈,咱们这也算是冤家路窄,既然能在这里碰上,也算是缘分,不如干了此杯。”傅迟吹雪端起酒杯,对漠河跟连天说道。

傅迟吹雪知道,这两人,日后绝对是敌非友,漠河此人虽然冷漠,倒也光明磊落,傅迟吹雪并不反感,只不过道不同而已。而且不知为什么,虽然此时的两人,连天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其变态的神通,无疑对自己最有威胁,但在漠河的身上,他竟然隐约的有种不安。

“难道是因为魔宗?”傅迟吹雪心中暗惊,其实就在他完美得到剑魔传承后,就有过如此的猜测,连天能够得到血魔传承,无疑是因为加入了魔宗的缘故,而魔宗之所以取此名字,难道其与魔修有莫大的关联,那么如此猜测下去,这漠河也应该是魔修啊,可为何现在自己竟然从其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魔气呢?

显然这魔宗之内,绝对隐藏着莫大的隐秘。

就在傅迟吹雪暗自揣测的时候,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不安,婉儿的一句话,就让他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惊的捏碎。

“漠河哥哥,我当你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