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战战兢兢,从一堆缺胳膊断腿的桌椅中钻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那朵玫瑰,它仍完好无损的躺在我面前的地上,仿佛正等着我瞻仰,那美丽的花瓣娇艳似桃面。

我欣喜地正要捡起时,忽闻耳边有人大声叫道:“小姐,快别碰,它被施了魔法的,会有危险。”

我微微一怔,谁不知道我杨玉环爱花如命,啥?施了魔法?我可不懂什么魔法,管它危险不危险,捡起便捻在手中观赏起来:“这就是那‘高力士’….变成花了?嘻嘻!”花痴般。

“你….”显然我的举动,令刚才的那个声音惊异无比,那小花在我手里被我旋赏着,对我并无产生任何影响,于是我抬起眼,不屑地望向对面说“假”话的人,一脸“危险”何在的置疑表情。

“这位先生就是那个自称为‘黑暗魔杖’的吧?对于你们这一切的所作所为,我全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您的一番惊天动地的举措,我不得不表示由衷的赞赏与称道,但是很抱歉,我这儿是酒店,客人吃饭的地方,不是杂耍班。”说话间,我眼光逼视着对方,声音再次沉沉。

“请问您将如何收拾这当前的残局呢?要知道,这家酒店可是我获得….呃….新生后的宏伟规划的开始啊。”我捻着花朵,侃侃激昂,不怒而自愠,到也没忘了自已是仪表仪容的首席楷模,一抬肘,习惯性地将花别在了发际,姿式那个优雅、娴熟,花艳人美,得意中….且不动声色地向那男人提出了合理的索赔。

“小姐是….”那男人显然十分尴尬,他望着一地杯盘狼藉的场面,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感到非常地抱歉。”

“这可不是句抱歉就能了事的,你要对贵妃大酒店所遭受的这一切损失进行违赔,还有,我们店里所有员工的精神损失及名誉赔偿….”这时,我聪明的小伙计--李香开了言。

他不知从哪儿钻将出来的,对着那男人深加谴责,吐沫星子横飞。而在他的脸上,被黑暗魔法炸得青焦艳紫,面目全非,整一小鬼脸谱….惨笑!估计当时他离事发地点最近,实属第一受害者。

我对于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因他是我店里最勤快而出色的伙计兼酒司,委托以他之重任:“你去吧,洗个脸整理一下,把店里今天发生的经过,拟草一份详尽的财料交来给我,另外,再附上一份被砸坏的器具清单。我想….”

我再次转向那男人:“这所有的损失,你应该造价赔偿。而且还必须协助我们当事人抓到那个凶手,哦不,应该是你的同党。”此刻,我已完全恢复了平静,端坐在那人对面的一张靠背椅上,当然,那靠背业已不成靠背,成了一张断背登。

我挺胸傲坐,俨然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凛然姿态,紧盯住那男人的双目,警告中默念:你别想耍滑。

“这位小姐想必就是这大酒店掌门的吧。”那个男人一改斗战时的威风,卸甲下来的神态居然相当的和顺,近乎于温柔,不知是因他面前坐的是一位美女的缘故,还是看到面前的一地碎渣而过意不去。

“掌门?”我一脸你不是吧看着他。嘴角挂得跟苦瓜似的。

“哦,对,你们这星球叫做老板,呵呵。”那个男人居然微笑了下,齿白唇红,还真他妈的好看。

“什么叫我们这星球,你不是这地球上的?”我更是一脸的你没事吧。却情不自禁地去摸头上那朵玫瑰花,怕是它的魔法在作祟,才使我听错。

“你没听错,我的确不是你们地球上的人,我是从异界来的魔法师,黑暗魔法师是我的尊职。”那男人尽然能洞查出我的疑问,不失时机地向我扁了扁他手中的魔法杖,在炫耀间又一笑。我晕!

但很快,我单扬起娥眉:“哦,你是异界来的?难怪。你是来地球闹事的?那么….”我眼前忽然闪现出那个逃遁的小酒保的YD嘴脸。

“那他也是和你一处的喽?你们果真是一伙的,里应外合演双簧吗?先一个来我店假装做酒保,刺探军情,然后你又借故来找他,乘机捣乱砸店,毁我店容,赶我客人,降我营生….你们,你们居心何在!!”我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气的娥眉倒竖,想立喊皇帝传圣旨,即刻将此贼拿下问斩。呃,又想,朝代不对。

我这个悔啊,干吗到这个时代,举目无亲,寸草不生,连吃口饭都要被人睬,难到想逼良为娼吗?忽然一时间,念起在大唐时的种种好处。

唉!唐朝宫廷,虽不无小人百般的嫉妒、挑唆,千万种的宫斗明争暗夺,但不管怎样,尚有皇上给自已罩着。皇恩浩荡啊!可现在….好歹命啊!两行清泪又重现江湖。

“这位年轻的老板娘….”男人见我落泪,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态,虽感意外,但显然被触动了某根软肋,一脸的怜香惜玉之色意于言表:“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和他是一起的….”话一出口马上又忏悔般地纠正:“不是,我的意思是,虽说我跟那小酒保都是异界来的,但绝不是同伙,其实他也不是坏人。”

见我仍低垂粉梗,一语不发,他又急忙道:“事情是这样的….”男人滔滔不绝地开始了实况转播。

原来这个黑暗魔杖是界的顶级魔法师,以手中的杖法著称,十分的了得。可以瞬间使天地化零,宇宙消遁;而他的师傅掌门空空头人,乃异界圣人,更是魔塔天盖般。

“据说他有一百单八个儿女,个个矫勇善战、惊涛绝伦,且能文似泰斗。那个逃遁去的小酒保便是此魔圣膝下的第一百零八位太子保,更是众兄诸姐中出类拔粹的人物,外号李二,本尊李龙羁,昵称八哥。”男人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他叫李‘隆基’?”我不觉一怔,打断了男人的“播放。”这名字好耳熟,怎跟我君皇李隆基一个魅称。再转念回想那小子的神态容貌,果真神似,莫非他也投胎去了?皇上….

没等我心潮起伏地再细想下去,只听那男人继续说道:“对,我正是奉了他父魔圣--空空头人之命,前来捉拿这个李龙羁。”

“因何要捉他?难道他犯了法?但看起来他的能耐在你之上而不在你之下啊。”我略带嘲讽地看着面前这个颇有点霸气的男人。就凭那高佻而俊美不凡的气质,如若在我宫中,我定提拔他为大内近待总监,盖过高力士。呃….又忘了朝代。

那男人似乎看出我眼中的挑斗之气,不觉嘴角微微上翘:“这个八哥,哦,也就是李龙羁,他并没有违法,只是他无意中拿走了他父亲的一枚魔戒,所以我是奉命将此戒追回。当然….”他略顿了下:“我不是耐何不得他,而是这李龙羁太狡诈,一般人无法控制得了他。”

原来是这样,我大不以为然站起身:“不就是枚戒指吗,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还砸了我的大酒店,这个代价应该不是一枚戒指能换得来的吧,黑暗魔杖阁下。”

我言罢,心下又想,这种东西我们宫中多了去了,我杨贵妃要多少有多少,真是小儿科,还为此砸了我的招牌,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