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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流》

序言:

丁云醉了!

活到29岁,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痛快淋漓地大醉,虽然没有往昔和朋友同学那般恣情纵意,却是醉得舒服,醉得大彻大悟。

醉眼朦胧中,他的神智非常清醒,眯着的视线中,黄秘书长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咯,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豪笑道:“小丁,这次小小的进步了一下,可千万不要骄傲哦?好好干,你年轻,学历又高,有黄哥我照应着,以后咱不怕没有更多的机会。。。”

刚刚收了自己暗赛过去的三万现金,他又如何能不满足呢?

虽然为那些血汗钱心疼得要命,丁云的脸上还是露出感激的笑容,忠厚地点点头,露出一副感动到不知说什么为好的表情。

其实,他的心中很是心酸。

29岁,在现代社会绝对不能说老,但放在对年龄限制非常严格的机关小公务员身上,已经是到了人生转折最为关键的时刻,进一步,你就是海阔天空,以后仕途光明有大把的机会供你发挥显露自己的能力,如果钝步不前,错过了提拔的黄金年龄,很可能这个小干事的位置,也就是你一辈子的尽头。

丁云已经白白浪费了五年时光。

现在想想当日踏入社会的自己是如何的茫然幼稚,却义无反顾地进入了社会中最复杂的官场,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走过了太多太多的弯路,五年时间,唯一得到的收获,就是思想转过了一条艰难的弯道。

但是这个收获又是如此的重要,它就如佛家所说的顿悟,几乎是一刹那间,便让丁云的灵魂经历了一番彻底的洗礼,现在的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滋味。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吗?他心中冷笑,撕下了那张脆弱的羞涩的难堪的弱不禁风的脸皮,却不妨换一张厚厚的老牛皮,抛弃那些一文不值的清高和不屑,让自己变得“俗”一点,又算什么艰难的事?

只要领导高兴,只要上司欣赏,游戏规则说难便难,说易也易。比如自己已经驾轻就熟的拍马屁、耍手腕、逢迎巴结,比如曾经让幼稚的自己脸红尴尬又无比鄙视的走后门、托人情,

如果能把送礼和求情的手段,做得正义凛然理直气壮充满感情,让收礼者和送礼者,两者间都不再存有尴尬和难为情,让这番以前自己痛恨和不屑的行为,变得理所当然,便像是把这种种赤luo裸的交易,转变为不过是自己表示对领导尊敬和忠诚的一种心意,这才是送礼和巴结的最高境界吧。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官场中最神秘的东西也不过简单两个字。

不管心中翻腾着多少不平静的情绪,丁云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感激、厚道的表情,顺着黄大秘书长的话儿,恰如时机地为对方斟满杯中酒,恭敬而真诚地举起杯来,笑道:“黄哥,我再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兄弟先干了!”

醉了,不仅是身体,似乎连灵魂都在沉醉,就如恍然处身在天空,脚下轻飘飘云彩托着,飞向无边无际。

这一晚,丁云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也不在乎,人难得一醉,尤其是在官场中压抑了数年的自己,身心疲惫,大醉大梦一场又何妨?

保有一点清醒的意识,也慢慢陷入最深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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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丁云没有来上班。

直到傍晚时分,一位关系良好的同事下班后来寻找他时,人们才发现他静静地死在公寓的**。

他死于酒精中毒!

室中满是呕吐物,谁也不知道丁云死前经受了多大的痛苦,或许没有一点痛苦,他死得很安详,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似乎只是在沉睡,做着一个美好的不愿醒来的天堂之梦。

丁云的女朋友两年前已经离开了他,久经落魄的人似乎注定要被全世界遗忘,如果不是这位关系良好的同事的挂念,也许,丁云的死,会在第三天、第四天,或许更远的某一日,才能被忙碌而麻木的人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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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周神龙元年(705年)正月初一,则天女皇病重,改元神龙。下诏:“自继位以来得罪者非扬、豫、博三州及诸反逆魁首,皆赦免。”

又采天官尚书张柬之,守内史崔玄的建议,令太子李显监国。

其时,手握大权的梁王武三思幕僚马三峰看事态紧急,议道:“陛下似将还政于李家小儿,望大王早做准备,如李氏重掌国家,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本月,天官尚书张柬之,守内史崔玄,左豹韬卫大将军李多祚,纳言敬晖、桓彦范等人暗中谋划,欲逼则天皇帝早日退位,使中宗李显即帝位。

惜事不秘,桓彦范手下有一亲信名唤顾江,已被梁王武三思收买,得悉大事后,秘密通知武氏众王,众人惶惶,共推武三思为首,谋划大事。

705年正月丙午日,宰相张柬之、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人突率羽林军甲士五百余人,冲入玄武门,迅杀武则天亲信张易之、张昌宗,进逼太极宫,半路遇到早埋伏好的武三思手下大将薛怒率领的七千多名神武军士兵,双方混战,大将军李多祚当场被毙,宰相张柬之等随同文官十余人被俘,随后便以谋逆大罪秘秘密处决;

这次流血事件被史官称为“丙午之变”,事变的结果是当朝反对武氏宗亲的威信大臣几乎被屠戮干净,病重的武则天也无法阻止,并随后在武三思的逼迫下无奈退位,粗鲁奸诈的武三思篡夺了国器,并在同年三年即位,是为“思宗睿文孝武皇帝”周思宗。

武三思即帝位两年猝死,其三子:德王,文王,燕王,展开了一场绵延十数年的三王争乱,其破坏声势虽不能和“安史之乱”相提并论,但依然严重地消弱了继承之唐的大周帝国的经济社会基础,战争激烈的河南道一带几乎被打成废墟。

721年,周庄宗武思渺即位,为了振兴国祚,恢复帝国生命力,加强对西部地区的控制,下令迁都关陇,于是,周王朝的国都从洛阳重新迁回了龙兴之地——长安。

时光如梭,岁月绵绵,大周帝国从一开始的内部不稳磕磕碰碰,也总算度过了几十年时间,虽然始终存在这样那样的不和谐与困境,但作为继承了强大唐朝的国家,深厚的基础和先进的制度是其生存的活力,如果把另一个历史拿来作为参照物的话,你会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到,此刻的周朝似乎比那个经历了无数苦难的中唐,还似多点生气勃勃。

公元765年,我们的故事从此时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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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

昏暗的光线下,可模糊看出这是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中摆设简单,除低矮的木床外,不过桌椅数只,乌黑朦胧的墙上贴几幅淡墨山水画,寥寥几笔也非名家精致大作,却给这个简朴的房间平添了一份文雅气息。

**躺一位脸色苍白的弱冠少年,闭着眼睛陷入沉睡中,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可看出,这少年睡得并不踏实,时而还呻吟几声,嘴唇干涸开裂,虚汗浸出,却原来是个重病之人。

一位老妇脸上满是切切的关心紧侯在床边,手中捏着一条打湿的温热布巾,不时为少年擦擦脸上大滴的汗水,心疼的表情在颤抖的动作中显露无遗。

一位身体健壮的老汉愁眉不展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他的步伐迈得很大,显示其心中烦躁不堪,几次停下来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街坊都称丁老屠杀猪宰羊是行家,嘴皮子功夫不行。

丁老屠也承认这样的说法完全符合自己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别人取笑自己的老实而大发脾气,脾气这个东西,丁老屠压根就不理解。

不过,这个时候,丁老屠并不是不想说话,如果说话能够让自己的爱子苏醒,如果说话能够起一丁点作用,他丁老屠宁愿从此成为一个多嘴多舌之人。

他不是愚呆之人,丁老屠知道现在磨嘴皮子根本没用,对儿子没用,对安慰自己的婆娘也没用,愚蠢之人生不出丁晋这样的被整个洪州城人羡慕眼红的天才儿子。

缀泣声响起,看着儿子越来越痛苦的表情,老妇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地哭了起来:“呜呜。。。。,如果三郎有个好歹,俺也不活了!”

丁老屠皱皱眉,听了妻子的哭泣声,他的步伐更加沉重起来。

难道真是像何阿姑所说的那样:老天爷惩罚俺,怪俺杀伤生灵太多,要把报应投到三郎身上?

想到一向身体健康的儿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得了这一场怪病,事前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征兆,人便好好地摔倒在地昏迷不醒,一睡便是数日,请来的郎中都摇头说奇怪奇怪,竟是无法可解;就连自己用10贯钱请来的李名医都说此病之怪,行医大半辈子从未所见,丁老屠心中更加彷徨无助起来。

难道老天真要收了这个寄托了全家所有希望的聪慧爱子?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惩罚俺!那些罪全是俺一个人犯下的,和俺孩儿有何关系?你太无情!

丁老屠无声的呐喊哭泣,是在心里。

耳边,妻子的悲泣声越来越大,丁老屠烦躁,沉声道:“去,把药煎了让三郎服下。”

丁氏努力止住了缀泣,她恨丈夫,何阿姑说就是因为他的罪孽所以才拖累了三郎的“命”。“啧啧,你孩儿阿晋本是个大贵命,可惜丁老屠却是个杀生的,硬生生坏了孩子的好运。。。”丁氏忘不了何阿姑的话,从孩子病倒后,她就对一直相濡以沫的丈夫开始怨恨起来,但长久的惧怕之情,让她不敢不听从丁老屠的命令,怜爱地再为丁晋擦擦汗,然后自去后厢房煎药。

丁氏刚刚出去,外面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房门砰地一声被人粗鲁地打开,一条胡子拉碴的黑铁大汉莽撞地闯了进来,进门便用响雷般的声音呼道:“三郎醒了否?”

丁老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大汉笑笑,径直走到床前,看到昏睡的少年脸上又是大汗淋漓,忙粗手粗脚地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去,喃喃道:“三弟呀,你算啥鸟男人,快快醒来,快快给二哥站起来吧。以前不是吵着闹着要和俺比试箭术吗,只要你醒来,俺保证给你做一副最强劲的弓箭,带你去黑猪山打猎,再不骗你,这次真得不骗你,俺可以发誓。”

说到这里,大汉眼中有湿润的泪光闪过,情绪激动下,海碗大的拳头使劲砸在床头,粗声道:“听到没有,俺给你发誓,你快醒来吧,不要学大哥那样一走了之,让爹娘的心肝哭断了。如果是那样,俺会把你揍个半死。”

“丁虎,给老子滚出去!”丁老屠拽着脖领子把大汉从快要被他拳头擂穿的床边拉走,紧跟着连扇了大汉脑袋两巴掌。

别看老头在外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这个家中,他是有着无比权威的一家之主。

“阿爹,阿爹放手!”丁虎不耐烦地扯开丁老屠的手腕,不服气道:“俺可是在叫醒三郎,那些狗屁郎中的药管鸟用,三郎他最听我的。”

丁老屠有三子一女,大儿子早夭,女儿丁香已出嫁数年,家中还有两个儿子丁虎、丁晋。

丁虎生得膀大腰圆如狼似虎,脾气也莽撞霸道得很,在洪州城是出了名的地痞混混,整日横行市井、打架斗殴,丁氏夫妻一辈子老实厚道,自然不喜这个流氓儿子的作为。

而小儿子丁晋自小聪明伶俐,寄托了一家人的希望,为了让丁晋有个好的前途,丁老屠甚至忍痛把这个爱子名义上过继给一个远亲,对方是贡生出身,社会地位高,远不是屠户出身的自己可比。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周折,丁晋便有了晋身功名仕途的资格,如果不然,大周可是沿袭唐制,贱户三代之内不准参加科考,也就是不让你有高考的资格,连官场的门槛都不让你摸。

丁老屠懒得理会丁虎的胡言乱语,怒道:“给老子滚出去找郎中回来,三郎不用你照料。”

“郎中,郎中,今日也找郎中,明日也找郎中,汤药吃了好多,三郎还是没醒来,要那些鸟郎中有甚用?”

丁虎粗声说着,看丁老屠又不耐烦起来,于是赶紧笑嘻嘻道:“阿爹,先别急让俺走,俺刚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郑老旦的仆役,抬着一些杂耍物事说要来给三郎冲冲喜气,结果被俺一顿老拳给打了回去。”

丁老屠牛眼一瞪:“你疯了不成!”

他是行动派,说着张开老大巴掌便要再抽丁虎几下。

丁虎机灵地躲闪过,不满道:“阿爹,到了现在你还想和他和和气气不成?你想想吝啬的老东西何时会这么善心地送咱东西了?那些杂耍俺一眼便能看出老家伙藏在其中的把戏,只要咱接了这礼物,郑老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解除他宝贝女儿和三郎的婚约。”

丁老屠得儿子提醒,细细一想,不禁心中大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儿子还大病未醒,黑了心肠的亲家却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趁这个机会,解决他早想解除的婚约问题了。

和郑家的婚约,一直是丁老屠的心病,尤其是在郑老旦暴富后。

两家签订的是娃娃婚约,先前是丁家感觉这个买卖亏大了,依丁晋的聪明好学、以三郎的才貌人品,配郑老旦家那个傻大姑女儿,这个买卖亏大了。

可惜风水轮流转,不想几年前,同为杀猪同行的郑老旦突然暴富,至此两家便成了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阶级的亲家,不平衡是自然而然的,没有矛盾只有和谐那才叫见了怪。

两三年间,郑老旦隐约透露过数次想退婚的意思,都被丁老屠闷闷地顶了回去。

实话说,老实巴交的丁老屠在意这门亲事,倒也不是贪图他郑家的财富,一切还是从丁晋的前途考虑。

今年19岁的少年丁晋,三年前曾经作为官学贡生进京参加过一次“进士科”考试,可惜无缘中第。

过后,官学的老师—洪州名士宋公普总结了丁晋失败最为关键的一点—没有银钱开路。小小少年丁晋,一则没有多余的钱财在京城结交文人士子,扩大自己的名声;二则也没有巨量钱物打通主考官的门路,试问,你一个无名无闻的小贡生,在以媚丽诗词为考试内容的进士考中,谁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哪棵葱?

当然,只有当事人丁晋才知道除了这些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重要原因,比如自己的才华确实没有以往想像中那么伟大,也许躲在穷乡僻壤还能称个天才,放在名士云集的京城,自己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每年的“进士科”数千学子中,最终只选取几十名幸运儿,自己不中也不能一味怨天尤人。

不过,这些事情家里人当然不清楚,他们认定了宋夫子的总结,认定了“钱”才是三郎现在唯一缺乏的关键,不过丁老屠是个穷光蛋,丁香的丈夫—秀才黄玉是个穷光蛋,不务正业的丁虎更是个穷光蛋。

思来想去,好像唯一能帮助丁晋的,不是穷光蛋的家伙就是丁晋的准岳丈—郑老旦,于是,郑家这门可有可无的亲事,也就成了志在必得的事情。

郑老旦这个王八蛋,怎么能反悔当初的约定?丁老屠心中首次对外人产生了一点脾气。

郑老旦当然不能反悔,郑老旦必须拿出家财资助三郎赶考,郑老旦必须无怨无悔地这样做。人啊,都是这样,当事情涉及到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时,难免自私,对别人求全责备也便难免。

如果换成是数年前,也许郑老旦求着把女儿嫁过来,丁老屠心中都还有些犹豫呢。

看着老爹懵然担忧的神情,丁虎不以为然,粗笑道:“阿爹不要担心,如果老东西敢毁约,我保证打得他郑家鸡犬不宁。”

丁老屠打孩子手熟得很,闪电般一巴掌抽在丁虎大脑袋上,久经阵仗的大汉就是躲不过,老头火道:“你这个逆子,胆子大得有一天会不会打到官府衙门去?马上去向你郑叔赔礼道歉,要再敢对人家无礼,回来俺打断你的狗腿。”

幸亏丁虎长这么大,早已熟悉了老爹的拳头,嬉皮笑脸道:“还是阿爹手段高,俺先打他一巴掌,然后再去赔个礼儿,让郑老东西骂又骂不得,毁约也怕是再不敢提了。”

丁老屠叹口气道:“阿虎,做人要厚道,你郑叔想退婚自然有他的难处,不要太责备人家。三郎。。。。三郎现在是这个样子,也难怪他会急着。。。,唉,如果人家铁了心要反悔,咱也认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三郎能早些醒过来。”

丁虎收起惫懒的笑容,目光盯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弟弟,一字一顿咬牙道:“俺不管,谁想欺负俺弟弟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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