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峰一早赶到菜园时,便看到一副小狗被欺负的惨景。

可怜的小狗挣扎着拖着瘪瘪的肚皮,艰难地绕着苹果树转着圈子。

而它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只肥大的老鼠,老鼠不停地在用尖尖的牙齿撕咬着慢下来的小狗屁股。在一阵阵剧痛中,小狗无奈地用出最后一分力气来向前缓慢爬行,在悲哀的呜咽声中,不是很长的绳子在苹果树上越缠越短,渐渐地小狗绕行的圈子越来越小,屁股上被咬到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就在林峰发怒地要用大吼吓跑老鼠的时候。突然,艰难爬行的小狗突然不再前行,它猛地一个转身,在得意洋洋已经放松警惕的老鼠反应过来前,一个猛扑,把它使劲压在了身下。愤怒的小狗在受到莫大的屈辱后,张开小嘴巴,不顾一切地咬在老鼠的前腿上,虽然它幼小到还没有长出牙齿,但在一股悲壮力量的狠劲下,嘴巴紧紧地密合在一起,从老鼠剧烈的挣扎和吱吱的尖叫声中,完全可以想像到那疯狂锉咬下的强烈痛苦。

老鼠剧痛下,使劲甩着身上的小狗,小家伙体力有限,但却有一份无比固执的狠劲,身体被胖老鼠狠狠甩来甩去,但就是咬紧了绝不松口。受伤的老鼠开始后悔招惹了这个疯狂的对手,忍着痛用力拽拉着小狗向自己的洞穴慌张爬去。

可惜它没走两步,林峰已经大步跨到,毫不留情地大脚踩在老鼠肥胖的身躯上,稍一用劲,一个猖狂卑微的生命就此从世界上随风而逝。

不是林峰残忍无情,老鼠虽然很讨厌,但他还不会用这样恶心的办法消灭它们。只是,他考虑到如果让老鼠跑掉,难保这可恶的家伙以后不继续来骚扰小家伙,干脆灭掉省事。

处理掉死老鼠,林峰心疼地抱起爬在地上呼呼喘气的小狗崽,轻轻地抚摸它的细毛。小家伙很聪明,在了解到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就是昨天的那个坏蛋后,虽然对捆绑自己的行为还有点愤怒,但看它现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添弄林峰的掌心,就可以看出小家伙已经开始接受林峰的亲热。

林峰仔细检查了小狗的身体后,放心地松了口气。老鼠的撕咬并没有对小东西造成严重的伤害,除了掉了几根狗毛外,小狗崽唯一狼狈的地方就是它瘪瘪的肚皮。

“小家伙,饿慌了吧。”

林峰掏出一个旧奶瓶来,里面装了满满一瓶温热的牛奶,这个保温瓶还是他小时候用过的东西。昨天晚上,林峰睡不着觉,左思右想后,觉得喝惯母汁的小狗可能是不喜欢冷冷的纸装奶水,于是早上等妈妈出门后,他赶紧冲泡了一瓶热牛奶给小东西带了过来。

林峰怜惜地一手抱着瘫软无力的小狗崽,一手拿着奶瓶轻轻伸到小东西嘴里面。饿急了的小东西,条件反射般地快速噙住犹如**的奶嘴,拼命地吮吸起来。

但让林峰失望的是,小狗又如昨天一般,很快地把已经吞咽进去的奶水吐了出来,并且生气地涨起浑身的小细毛,不满地朝着他呜咽。

林峰叹了口气,失望地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想吃什么呢?”

小狗不满地低声哼哼着,饿惨了的小东西现在也顾不得自己的尊严,渴求地向亲近的人寻求帮助,可惜林峰听不懂得它的语言,一人一狗就这样愁眉苦脸地想着办法。

牛奶既然不喜欢,难道这小家伙只吃狗奶?那又到何处去找狗奶?

苦苦思索的林峰眼前一亮,还真得给他想到一个可以免费提供狗奶的地方。

邻居王大妈家的母狗阿黄上个月刚生了一窝小狗崽。可惜阿黄第一次当妈妈,对这些毛茸茸的小狗崽是又爱又疼,简直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每当有人靠近,阿黄就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怒吼,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孩子,结果因为过度劳累,一不小心睡着后,竟然把小狗全压死了。

前些天,林峰常常见到失魂落魄的阿黄吊着涨涨的**在街上凄凉地晃来晃去,似乎还在寻找那些被自己压死的孩子。后来王大妈怕刺激过度的母狗发生咬人的事故,才狠着心把阿黄关在院子里,再不让出来。

那不正好就是现成的奶水供应源吗?

想到这里,林峰赶忙把小狗放在窝里,出了菜园子去王大妈家看母狗阿黄。

阿黄是林峰看着长大的,漂亮懂事的阿黄很受附近人们的喜欢,爱好宠物的林峰更是经常把自己碗里的肉块扔给它吃,所以当他进了王大妈家院子后,正被栓在铁柱上咆哮的阿黄,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见到母亲,朝他凄凉地低声呜咽两声,似乎是在述说着小狗崽的不幸。

林峰爱怜地摸摸阿黄的大脑袋,然后进屋和王大妈商量说自己看阿黄情绪不太好,想带它出去转一圈散散步,好缓解一下它苦闷的心情。王大妈也正心疼宝贝狗狗的伤心,林峰又是自己疼爱的好孩子,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便答应了。

林峰牵着母狗阿黄出了门,在街上随便溜达一圈,马上回到了菜园,他可没忘记狗窝里还有个奄奄一息的小家伙等着喂奶吃呢。

不过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母狗和小狗崽见面后,出现了一些麻烦。

小狗虽然还不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象,但它刚刚形成的模糊嗅觉已经能闻到母狗身上的奶香味,于是小家伙急切地从窝中挣扎着爬出,跌跌撞撞地跑到阿黄腹下就开始寻找**。但母狗阿黄对出现在面前的小狗崽丝毫没有兴趣,它敏锐的鼻子早已嗅出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阿黄脑袋只是不耐烦地轻轻一摆动,站立不稳的小狗崽就被狠狠地推到了一边。但是小家伙毫不放弃,又欢呼跳跃着扑了上去。

这下,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阿黄烦躁了,它凶狠地龇着牙,发出一声深沉的吼声,以示警告。

小家伙楞了一下,委屈地呜咽着,努力想摇着短短的很僵硬的尾巴装可怜相,希望能得到母狗的同情和爱怜。

林峰一看这不是个事,阿黄是个倔脾气,要它不喜欢的事,那可是主人都勉强不得的。难道就这样算了?那又到何处再去找母狗奶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