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牛是刘帮“大发赌场”的管事,他的为人行事就像名字一样,很厉害。

依靠刘帮在城南道上的强大势力,刘武牛这几年的小日子过的颇为顺风顺水。 平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没有人胆敢在刘武牛的场子里闹事,当然,也有一些曾经因为不了解底细,而冒冒然然闯进来耍手段的老千小混。

不过这些愚蠢的家伙,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社会残疾人士,为他们的莽撞,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刘武牛很牛,只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过厉害的角色。

而这个晚上,注定将让这个很牛的人,终生难忘。 刘武牛,遇到了更牛的大汉。

“什么?砸场子?”

正在后面休息室操女人的刘武牛接到手下的报告,裤带都没有提紧,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刘帮的规矩很严,负责人既有尽情享受的权利,同时又得承担巨大的责任,这也是刘帮能在城南众多势力中快速崛起的一个原因。

刘武牛不想事后被老大狠抽一顿,所以虽然他很舍不得那个*子柔软嫩滑的娇躯,但还是不得不暴怒地来到控制室,聆听手下的报告。

“牛哥,就那小子。 ”一个小弟指点着监视屏幕上的林峰道:“这家伙短短一个小时已经赢了30多万。 ”

屏幕上,高大强壮红斑脸的林峰正在玩21点。 正是一把牌结束,林峰装扮地大汉,面无表情地从满头冷汗的荷官手里,接过大把的筹码。

小弟接道:“这小子神了,每把都中,我们已经换了三个弟兄上去,都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而且他从麻将,骰子。 到扑克,玩什么什么赢,也看不出是作弊。 ”

刘武牛咬牙切齿地看着又是一把开牌,林峰愣愣地笑笑,从已经快被刺激得疯了的荷官手中,拿走足足有10万块的大把筹码。

刘武牛沉声道:“没有作弊?那就按规矩办事,让他赢一点就走。 你们没让兄弟们去警告他?”

小弟道:“兄弟们已经偷偷支会了他三次。 就算他真是个傻子,也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

“好啊,看来真是砸场子的。 ”刘武牛狠声道:“既然他不识抬举,咱们就好好伺候一下这位尊贵地客人。 把他叫到贵宾室,老子亲自陪他玩玩。 ”

不提监视室中暴跳如雷的刘武牛,外面,神情看似漠然地林峰,也正陷入思绪的疯狂烦乱中。

今天晚上的事情。 太过诡异。

在这之前,林峰从没有接触过赌博,他来此地下赌场的目的,本来就是准备用武力砸场子玩的,根本没想过可以凭着什么惊人的赌术来戏弄敌人。

但随后出现地情形,却让林峰震惊不已。

首先。 掷骰子,林峰随口一说,最后,骰子出现的数字,绝对分毫不差,是他压下的数字。

而这又不同于中彩票的情况,因为林峰出口之前,他的脑海中完全没有出现任何数字的影像,就好像是他随口一说,老天就特意安排了骰子出现的情况和他一致。

林峰不信邪。 推开围了一圈惊叹羡慕的赌客。 又试验了几圈麻将,结果在故意打错牌地情况下。 照样是他赢。 每把都如此,没有例外。

然后,跑去玩21点牌,结果依然是大赢特赢。 而且每把牌,不多不少,正好比其他人多一点。

跟班小弟谢三早已羡慕得眼泛绿光,口水直流,但林峰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他只觉得很可恨,也更悲凉。

众多的巧合(自回归后经历的许多事情),可怕的运气,如果说其中不是有“鬼”,打死他都不信。

在反省之后,此时的林峰,已经能感觉到这一切背后地荒唐可笑。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仿佛就是那可怜的风筝,幕后有一双黑手,牵引着一条可以控制自己行动甚至思想的线,拉扯间,将要把自己带领到一个黑暗绝望的世界中。

但是,他绝对不会认输,绝对不会妥协。

虽然,在模糊的醒悟中,能感觉到那双幕后黑手,拥有让他无法想像的可怕力量,但是再强大的力量,也只能让他毁灭,却休想让他屈服。

林峰的性格就是这样,当他觉醒后,硬性的力量,只能让他越战越强,每一次打击甚至失败,都只能让他重新站起来后,更坚强。

几个看场子的小弟,带着冷笑,把林峰架到一边,说明老大“有请”。

不过,让他们大感意外地是,林峰并没有露出丝毫惧意,反而很猖狂地笑起来,那副旁若无人地气派,让几个小混混了然地轻蔑一笑:原来又是个不知厉害的乡巴佬,您啊,就等着被砍断手脚吧。

林峰挺胸凸肚地跟着几名小弟上了楼上地贵宾室。

门开后,林峰盯眼瞧去,宽敞的贵宾室中,长条形的赌桌旁,只坐着一个面带凶悍之气的大汉,体型粗壮,不过个头不免比自己矮了点。

刚才在监视器中,没有看得太细致,此时,等刘武牛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心中不免吃了一惊:哪来的这般丑鬼?

林峰大咧咧地坐在刘武牛对面,粗声道:“就是你要和老子赌一场?”

刘武牛皮笑肉不笑道:“听说阁下今天手气很好?我这个人呢,从不信邪,越是难对付的对手,越想和他斗一斗。 ”

“那你本钱够不够?别待会输光了拿裤子来抵债。 ”林峰哈哈笑道。

几个小弟差点笑出声来。 刘武牛气得牛眼一瞪,几乎就要立马剁了这小子,不过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咱刘帮渐成气候,可不能坏了规矩落人口实,起码也要探清楚这个愣头青地底细。 再作打算。

刘武牛冷笑着缓缓道:“我就是这家赌场的老板,不知道这个本钱够不够?”

林峰粗豪地大笑道:“那还等个求啊。 开始吧,哈哈,老子今天鸿运当头,就把你这家赌场赢过来玩玩。 ”

刘武牛气得要吐血,深呼吸了几口气,总算忍住了暴怒的情绪,对小弟们使了个眼色。 其中两个彪悍粗壮的大汉,面带冷笑,走到林峰身后,像两座铁塔一样,“护”在左右。

林峰却不以为意,转过头去对两个小弟眨巴下眼睛,然后一本正经地坐正身体。

刘武牛心道:小子,先把你赢个精光光。 再把你的皮扒下两层来,让你知道下什么叫“重重痛苦”。

“阁下想赌什么?”刘武牛阴森森道。

林峰无所谓地道:“随便,我不在乎赢钱快慢。 ”

刘武牛黑着脸点点头,冷笑道:“那就梭哈,基码1万。 ”

林峰懒洋洋地做个手势,表示自己没意见。

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张牌是暗牌。 牌面朝下。 对方看不到自己的牌。

林峰接过牌来,大咧咧地在身后两个小弟睁大的眼睛中举了起来,让他们看得一目了然。

这个傻*!刘武牛见状大喜,看了一眼自己地牌,然后就开始对那两小弟使眼色。

此刻,林峰手中的牌,已经完全被小弟看个清楚,两小弟满脸喜色,窃笑着准备通过眨眼地方式对老大传送信息。

忽然,两人感觉脊背一凉。 一丝冰冷的气息从脚底迅速蔓延。 瞬间便传至脑后,然后一个拐弯。 爬到自己眼皮上。

两人大惊,伸手摸去,却丝毫感觉不到眼皮上有东西。

此时,迟迟等不到消息的刘武牛已经急了,大力地使着眼色,两小弟不再管异物,开始眨动眼睛传递信息。

但让他们感觉恐怖的是,本想眨动的眼睛,无论如何努力,都丝毫不能动弹。

荷官发下第二张牌,刘武牛大,该他下注或选择弃牌。

刘武牛暴怒地看着两个小弟直愣着眼睛,呆呆地看向自己,却没有按照事先计划的那样,为自己传递暗号。

林峰不耐烦地道:“下注呀?你到底玩不玩?”

刘武牛狠狠瞪了两小弟一眼,无奈地下了注要牌,林峰跟了,荷官再次发牌。

第三张牌林峰大,林峰直接甩出10万筹码,呵呵笑道:“我喜欢玩大的。 ”

刘武牛再次瞪向两个没用地家伙,那两人一急一怕,就想开口说话,但冰寒之气突然涌入口中,竟然连嘴巴都被冻僵了。

刘武牛身边的小头目看出两人有点不对劲,低声对老大耳语,刘武牛听了却没有动怒,心中不由对林峰开始重视起来,不敢随便造次。

第五张牌,还是林峰大,他把赢来的五十万筹码全部推了上去,对刘武牛笑道:“赢就赢个痛快,输也输个干净,这是今天我从你们赌场拿到的全部筹码,你现在可以全部赢回去。 ”

此时,他身后的两混混已经被寒冰精灵彻底冻僵,不要说眨巴眼睛开口说话,就算面部要显露一个神色,都做不出来。

刘武牛犹豫起来,到了此刻他已经有点骑虎难下。 原本,只是以为林峰不过是一个不懂地下赌场规矩的愣头青,因此他并没有上报给老大,而是自作主张想收拾掉对方。

但现在,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林峰的不平凡。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手下是怎么回事。 但看他们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地样子,明显已经是在众人没有察觉中,便遭到了敌人的黑手。 这份本领。 别说他们自己做不到,就算听都没有听过。

刘武牛泄气地低声道:“阁下,是我输了。 ”

他连林峰地牌都不看了,直接低声下气地表示认输求饶。 到了此刻,就算牌能压过对方又能如何?难道非要逼得人家动真手段,自己吃亏了才罢休?

林峰奇道:“一句输了就完了?”

刘武牛怒道:“阁下不要欺人太甚,这些钱本帮全部奉送给你。 请阁下也要遵守道上的规矩。 ”

如果不是帮派最近正遭受致命的威胁,以他的脾气。 就算现在算了,也会想尽阴险诡计,在对方身上讨回些代价。 不过想想那个面具人地恐怖,刘武牛还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林峰呵呵冷笑,伸掌在长长的赌桌上轻轻一拍,无数白色地细小冰线瞬间布满桌面,一条细丝穿透对面刘武牛的身体。 他打了个冷战,犹如被扔进了大冰窖,厚实地衣服表面竟然结出了丝丝霜花。

几个看出势色不对的小弟,还没等抽出身上的武器,立马便被冻僵在当地。

林峰笑道:“才玩了一把,咱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刘老板,咱们继续?”

冻得脸色紫青的刘武牛,终于见识了什么才叫真正地霸道嚣张。 在林峰笑呵呵地无声威胁中,哭丧着脸,硬挺着强烈地寒冷,在这处似乎已经变成冰窟地贵宾室中,小心翼翼地陪着林峰继续玩牌,直到刘老板最后输的只剩下一件遮羞的内裤为止。

不过。 幸好这个过程也没有持续多久,只用了三把牌,林峰就把刘老板能输的钱全部赢光。

刘武牛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林峰的神速,如果不然,再持续几分钟,他一定会变成贵宾室中的一座精美冰雕。

当得到消息后,刘帮老大刘涌急匆匆赶来时,林峰已经离去。

狠狠地把刘武牛踹了一顿后,可怜兮兮的刘武牛终于呻吟着说出一句让老大心惊胆颤地话来:林峰临走留言,明天晚上他还会在刘家帮另一座赌场金皇赌场出现。

刘涌在呆了三秒后。 对手下怒吼:“备车。 备车!马上去找黄道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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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林峰出现在金皇赌场所在的舞厅外面。 依然是那副五大三粗的彪汉模样。

看着眼前高贵华丽的娱乐场所。 大片的霓虹灯闪烁着梦幻的光彩,林峰感叹,就是在这样地奢华外表中,内里却滋生着无数的罪恶和丑陋。

“救命啊,救。 。 。 。 。 。 ”

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孩发疯般从舞厅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几个大汉,女孩没跑几步,便被大汉们追上。

“操,让你个小贱人给老子跑。 ”

一个大汉甩手给了女孩两巴掌,揪住她的头发便往舞厅里面拖拉。

“我不接客,勇哥,我不想陪客啊。 。 。 。 ”女孩犹自挣扎,凄凉无助的泪水,打湿了蓝色的眼影,在脸上流淌出两行污迹。

“臭*子给老子装什么纯。 。 。 。 ”大汉举手又想抽女孩,巴掌挥起来,却甩不下去。

大汉转眼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掌已被一个多事的家伙拉住,还没等他怒骂出声,林峰一挥手,大汉手舞足蹈地飞上了十米多高处的灯架。

林峰对旁边惊呆了的众大汉笑笑:“请通知你们老板,我来了。 ”

大汉们似乎已经想到了他是哪位,惊呼一声,急急忙忙钻了回去通报。

过了片刻,从门口涌出一大堆人来。

让林峰万万没有想到地是,出来“迎接”自己地,为首之人却是一名布袍老道。

“你。 。 。 是刘帮老大?”林峰奇道。

老道士苦笑道:“承人之恩,忠人之事,你不用管我是谁,今天就由贫道来和你交涉。 ”

林峰笑道:“以前见过和尚打的,也见过道士娶妻。 今天又长了见识,竟然还有道士为黑社会撑腰当保镖。 ”

老道士脸上一红,没有多加辩解,举手道:“请这位高人进来说话吧。 ”

“不会有什么机关等着我吧?”林峰粗声道:“刘老大呢,怎么吓得连出来露露面都不敢?”

道士沉声道:“你不是来赌钱吗?贫道来会会你。 你只要赢了我,刘涌便会出来见你。 难道你也是没有胆子进去?”

林峰哈哈大笑,耳朵稍一倾听。 走上几步,脚底重重踏下。 轰隆巨响中,坚实地地面崩塌开一大片地方,只听得下面鸡飞狗跳,人声嘈杂,灯光大盛。

原来,此处地面以下,正是隐藏在舞厅下面的赌场。

“休要误伤人命!”老道士没想到林峰会来这一招。 急声道。

林峰蔑笑:“老道长看清楚了再说。 哼,你既然助纣为虐,安心保护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又何必在乎伤害到几个普通人?”

说完,不等脸色羞红的老道有何反应,径直跳入大洞下面。

林峰破开的洞大概有10多米深,只有最上面三米高度是混凝土水泥,下边便是隐藏着的地下赌场(当然地下赌场并不都是藏在地下)。

林峰破开的地方很有讲究。 正好在无人地地方,所以虽然声势惊人,但并没有伤及到下面的人群。

在赌场保安地维持下,此时,下面原本混乱的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

但众人看着那显露着夜黑和星光的大洞,再看看飘落下来似人似鬼的林峰和装束奇特的老道。 哪还有心思再继续赌博,知道可能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还是早走为妙。

于是,不片刻,原本吵闹喧哗的赌场已经走掉了大半赌客。

此时,躲藏在密室中地刘涌老大,通过监视器看着外面发生的情况,气得几乎要吐血:完了,全完了,赌场位置暴露。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只怕自己辛苦创立的这份基业,马上就要断送干净了。

刘老大咬牙切齿地看着林峰得意洋洋的表情。 痛恨的目光几乎要把监视屏幕烧毁,今天,如果不亲眼看着这个家伙被黄道长打个半死,自己这口恶气,如何才能发泄?

外面,黄道长也快要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林峰气死,激动得山羊胡子直哆嗦道:“你,你。 。 。 。 为何要把事情搞这么大,难道你就不怕国法家法吗?你。 。 。 。 的门中长辈是如何教导你地?”

可惜现在的林峰完全不知“怕”怎么写,悠然道:“废话少说,老道长,听你刚才说,要和我比比赌术?那咱们就玩几把好了,我现在发现自己对这个玩意还挺喜欢的。 ”

黄道士胆子却没他那么大,有些惊慌地看着人群渐渐消散,他知道这样的动静,很快就会召来警察,那时自己就算是身上张满嘴,也解释不清为何要牵扯到这桩案件中了。

就在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刘老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道长,您放心收拾那小子,外面地事我会解决,保证您老不会有麻烦。 ”

刘涌在当地的能力,黄道士还是了解一些的,于是稍安下心来,气愤地对林峰道:“贫道修行几十年,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超能人士。 好,我今天就陪你玩几把,不过奉劝阁下一句,以你现在无所顾忌的作为,就算过了贫道这一关,以后也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你。 ”

林峰暗叹什么麻烦能比得上我现在面临的麻烦巨大,沉声道:“我今天来此的目的,相信道长也看得出来,并不是为了什么赌博,目的只有两个:一,危害社会地刘帮立马解散;二,交出让我满意地钱来恕罪。 ”

刘涌嚣张的声音在扩音器中道:“哈哈,小子,看来你是要在老子头上劫富济贫喽?妈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份本事,别待会把自己赔进来,老子可不会对你有丝毫留情。 ”

林峰笑道:“劫富济贫也未必吧,不过我觉得那些沾满了鲜血和腐臭的钱,放在我手上。 比你又合适点。 刘老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我现在不想伤害任何人,最好不要让我动怒。 ”

黄道士听了刘涌地话似乎有点不舒服,尽力忍住脸上的厌恶,对林峰道:“那咱们开始吧,玩骰子如何?老道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只懂这玩意。 ”

林峰笑笑:“随便。 ”

此时,赌场中的客人已经走*。 有些想留下看热闹的,也被随后赶来的打手们驱逐出去,大厅中央,只剩下林峰和黄道士两人。

说了赌注赌规,第一把由黄道士摇骰子,林峰悠闲地扯过把椅子坐了,颇感有趣地盯着面色严肃的老道士摔着骰子。 不过他那副心有成足的样子,看在老道眼中,却不禁心中一颤:难道,这小子会听骰?

如果被他知道林峰连最浅显地赌术都不懂的话,不知道老道长会作何感想?

而林峰现在想地却是,先陪老道玩几把,赢了更好,输了就直接砸场子。 如果他的这种想法被对方知道。 不知老道又作何感想?

黄道长手一停,化成漫天幻影般的骰筒,重新合多为一,砰地伫立在赌桌上,老道冷笑道:“阁下请。 ”

林峰懒洋洋地随口说道:“7点小。 ”

黄道士稳定的手不知觉地抖了一下,深吸口气。 揭开骰筒:三粒骰筒2,3,2,正是7点小。

输了,竟然会输!

黄道士不仅仅是吃惊,而是震撼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林峰使用出任何力量,但一直被自己控制的骰筒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幻了数字。

自己浸染30年的太极神功竟然会无声无息中输给对方,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林峰同样小吃一惊。 在老道摇骰子的时候。 他已经敏锐地感应到附注在骰筒上地古怪力量,但他却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阻止这种力量。 就算阻止得了。 他也没有实用的办法来调节力量控制骰筒。

但是,林峰最后只不过随口一说,竟然真的改变了老道费尽辛苦的结果。

这让他更清晰地证实了冥冥中确实有一种力量在帮助自己,但是这股帮助自己的力量,却又对自己不怀好意。

这一把,输掉了刘涌老大50万“血汗”钱。 他不满地在扩音器中传出一道重重的哼声。

林峰耳朵耸动,暗中搜索着刘涌的踪迹。 虽然无法在喇叭中追寻,但却可以通过捕捉他实际发出地声音,定位其方位。

黄道长感觉到了压力,一丝冷汗从额头流淌下来,深深呼吸,几十年修炼的神功灌注手臂,“沉重”的骰筒又变成了满天影子,摇晃起来。

而在林峰锐利的眼睛中,看到的景象又有不同,只见在老道身上,闪现出一圈圈太极波纹。 五彩斑斓的波纹,扩散到大概身体周围十尺后,又迅速地回拢,然后以更快地速度发散出来。

在这种一进一收,一呼一吸中,犹如实质般的柔和能量,不住地流入手臂中,然后沿着皮肤和骰筒的接触处,流入骰筒,分出无数道敏感又温和的力量细线,缠绕向三粒骰子,等把它们完全系牢后,缓慢地挪动控制起来。

看得出来,这老道身体内的能量很纯很柔,控制这种细小物质,正是得心应手非常方便。

“再猜!”黄道长对这次的操控很有信心,他无比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已经把里面的骰子变成了三个六。

似乎是听出了老道话中的强大信心,刘涌猖狂地在扩音器中吼道:“小子,你敢不敢加注,这次我们赌200万,如果你没有本钱也成,老子只要你两条腿,让你待会爬着从这个门出去。 ”

这个奸猾狠毒的家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反正就算输了,他也可以赖账,如果势色不对,还有黄道人顶着,他尽可以从容逃掉。

“无所谓。 ”林峰笑道。

他两人都似毫不在意的样子,但黄道人却受不了这样地刺激,紧张地擦擦头上地汗水,犹豫道:“刘涌,用不着赌这么大吧?贫道看两位还是化干戈为玉锦,握手言和为是。 这把嘛,就不用开了。 ”

但林峰却毫不领情,笑笑道:“3,2,6,11点,道长请开吧。 ”

黄道人心中叹息:难道自己真得要助纣为虐不成?

“道长,快开啊!”刘涌不耐烦地道。

黄道人眼睛一闭,抽开骰筒。

时间仿佛静止,周围没有丝毫声响,难道那大汉竟然吓傻了?

黄道人奇怪地睁开眼睛看去,却看到林峰面带微笑看着自己,而在扩音器中却传来刘老大犹如野兽般的呼呼喘气声,他大惊下低头看去,三粒骰子:3,2,6,正是11点大。

怎么可能?

黄道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地结果,心中仓皇地只想到一个字:“鬼”。

除了无形无影,无声无息的鬼,什么样的人能在不惊动对力量波动最为敏感的太极神功的情况下,变幻掉骰子?

林峰笑道:“刘老大,请出来吧,不要害羞了。 ”

扩音器中的喘气声忽然消失,林峰心念一动,怒道:“卑鄙的东西,竟然想跑?”

林峰身形移动,便要去抓拿他,黄道人左脚开步、两臂前举、屈膝按掌,做了个起势,拦住了道路。

林峰怒道:“既然输了,你还待怎地?”

黄道人面色肃穆,苦笑道:“贫道答应了刘涌,今天绝对不会让你伤他。 既然已做了一次恶人,老道就厚着脸皮再来一次罢了。 ”

“老混蛋,是非不分。 ”

林峰的理智瞬间便被狂冲上来的怒火淹没,再不顾念其他,一拳便向道人打去。

黄道人脸显惭愧,道一声抱歉,跟步抱球、后仰转体、虚步分手,虚虚的双拳,似慢实快地向林峰撞去。

两人四拳相接,发出沉闷地砰一声,黄道人喷出口鲜血,通通通连着倒退十几步才站定身形。

林峰咦了一声,惊奇地感到这道士看似虚弱无力的拳头,却能化解自己强大的力量,虽然最后关头他终究下不了狠手,收回两份力道,但看对方竟然能只受轻伤地接下自己的狂猛拳力,他也不禁暗暗称奇。

“老道,快快让开,我不想伤你。 ”察觉到刘涌已快要走出自己耳力搜索的范围,林峰怒道。

“无量寿尊,得饶人处且饶人!”

黄道人有一股倔劲,明明不是林峰的对手,却依然毫不犹豫地阻挡他的去路。

林峰脸上闪过一丝惨厉的凶气,大吼一声,金光爆闪的拳头,闪电般击向老道,黄道人不慌不忙,提手收脚、迈步分手、弓步推掌,一掌穿过另一掌,另一掌又穿过前一掌,到的林峰拳头前,已经幻化出一片掌影。

砰,林峰的一只拳头和道人的两掌终究相接,黄道人脸上闪现一阵艳红,眼睛睁得几乎要裂开,双眉抖动,以几十年苦练的内力,强顶林峰无坚不摧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