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告退。”沈昭和声道,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或惧色。

“朕有你辅佐,江山稳固,国泰民安;妩儿有朕,便拥有了一切,你不必费心。”楚明锋冷冷道,语气颇为郑重。

说得这般直白,毫无玩笑之意,这还是第一次。

沈昭知道,此次摸到虎须了。

楚明锋眸色幽深,深不见底,自有一种令人畏惧的色泽,“再有下一次,朕不会留情!丫”

沈昭朗声道:“臣铭记在心,臣告退。”

话落,他转身,出了牢房,昂首离去媲。

胸口微微的起伏,心闷闷的痛,好似被人揍了一拳。

宋云举目四望,忧心道:“这牢房怪味难闻、如此简陋,陛下怎能待在这里?不如……”

“朕意已决,不必罗嗦。”楚明锋不耐道。

“是。”

宋云拊掌三下,便有宫人手捧物什鱼贯而入,在牢房前站成两列,分外壮观。

楚明锋抱起叶妩,站在角落,宋云指挥宫人布置牢房。

在石床铺上草席,再铺上御用之物,依照澄心殿龙榻的规格铺设,最上面一层是厚厚的棉垫,柔软舒适,再铺上绣满了鸳鸯、云纹的大红鸳鸯被、鸳鸯枕,像是洞房花烛夜。接着,宫人在铁栏上张挂巨幅桃红绸缎,隔绝了外人窥探的目光;在粗糙的地上铺了深青毡毯,火盆、夜壶、案几、热茶等过夜必需的物什一应俱全。

一切铺设完毕,宫人退出去,宋云躬身道:“奴才在外候着,陛下若有吩咐,唤一声便是。”

楚明锋一直抱着她,手有点酸,现在才把她放在**。

方才布置牢房声响不小,叶妩有点感觉,不过,被他放下来后才苏醒。

“妩儿。”他淡声低唤。

“陛下?”她惊愕地起身。

不是沈昭吗?怎么变成楚明锋了?沈昭走了?

楚明锋眼梢的笑意直抵眸心,抵达心房,“看看。”

她举目四望,更是错愕。只是睡了一会儿,牢房就变了个样。

这是牢房,还是洞房?

两面铁栏张挂着桃红绸缎,整个牢房桃粉菲菲,另两面脏污的墙也映着红光。地上铺着深青毡毯,踩上去必定很柔软,角落里有两只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些物件,鸳鸯白玉杯,鸳鸯白玉酒壶,正燃着帐中香的鎏金鸳鸯香炉,跳跃着红艳火苗的龙凤红烛……还有石床,铺着柔软的棉垫,盖着厚实、温暖的大红鸳鸯被。

红艳艳的烛火照亮了牢房,红影流光,旖旎顿生。

“喜欢吗?”楚明锋问,搂着她的腰肢。

“你把牢房当洞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吗?”他眸色一定,“不喜欢?”

“不是,挺浪漫的。”

“浪漫?”

“喜欢。”叶妩眯眼笑道,忽然想起是他亲自下命令、把她关在牢房的,“不喜欢!”

她拿开他的手,远离他,小脸板着,“即使陛下把这里布置得再华美、再浪漫,也改变不了事实:这是牢房!”

说得这般郑重其事,因为怒气萦绕,小脸愈发显得俏丽诱人。

楚明锋的眼色深沉了几分,“朕亲口下令,把你关入牢房。朕也把自己关入牢房,患难与共。”

她再次愣住,这是甜言蜜语,还是真心话?

其实,甜言蜜语是不会变成现实的,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拉她过来,双掌捧着她的脸,“朕与你还未洞房花烛,今夜便是了。虽是牢房,但也算独树一帜,前所未有,是不是?”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胸中的怨气、怒气慢慢消失了。

真是不争气。

“躺在被窝里比较暖和。”

楚明锋为她解衣,然后伸展双臂,等她为自己解衣。

叶妩无奈,只好为他解衣,然而钻入被窝,相拥而卧,两两相望。

“朕知道你没有害人之心。”他低声耳语,“贵妃的指控对你很不利,在找到新的人证、物证之前,只好委屈你在牢房过一两晚。”

“陛下相信我,我就知足了。”

“朕信你。”

他看着她,她浅浅笑着,清媚的玉脸漾着红光,美眸微转,光华流散,美得令人心颤。

看得久了,他情不自禁地凑过去,轻触她的芳唇。

只是轻轻的碰触,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撑起上半身,深深地吻她。

叶妩启唇,回应他,吸吮他的唇。

这样的主动,让他心神一荡,再也没有克制,放纵地索吻。

忽然,她推他,“还没喝合卺酒。”

楚明锋停不下来,哑声道:“稍后再喝。”

她不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他下去倒酒。

他唯有去斟酒,回到**,递给她一杯。

两人各执一只鸳鸯白玉杯,她笑得风生水起,“如此良辰美景,陛下是否应该说点儿什么?”

“说什么?”他剑眉微扬。

“说点儿让我开心、感动的话。”她笑眯了眼,“陛下不是擅长哄女人吗?”

他默默地凝视她,面容微敛,好似正在酝酿情绪。片刻后,他正色道:“妩儿,朕若负你,便受千刀万剐之刑;朕若伤你,便受遍体鳞伤之痛;朕若弃你,便受万劫不复之苦。”

叶妩震惊得愣住了。

只是戏弄他,却没想到他当真了,说出这番令人惊心动魄的话。

这是何等残酷、可怕的誓言!

听了这个誓言,她再也不会怀疑他对自己的心与情了。

“妩儿……妩儿……”楚明锋低唤,“怎么了?”

“陛下的话令人感动。”她感觉心火热火热的,“喝合卺酒吧。”

手臂交叉,各自饮下。

放好白玉杯,他火速上床扑倒她。

叶妩及时挡住,“既是洞房花烛夜,陛下就听我的,好不好?”

楚明锋一笑,应了她的要求,乖乖地躺好,“娘子想如何取悦朕?放马过来!”

她半压着他,左手轻轻抚摸他的大腿内侧,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她浅浅地笑,手指往上,爱抚他结实的腹肌,“陛下时常练武,这六块腹肌当真性感。”

“腹肌?性感?”他不太明白,她的小手摸到哪里,哪里就窜起一簇火苗。

“这是腹毛。”她不作解释,揪了几下小腹下方的腹毛,故意压低声音,魅惑道,“男人有腹毛,非常性感。”

“妩儿究竟想做什么?”他的喉结不知滚动几次了。

虽然她只是在他身上抚摸几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已把他撩拨得心痒难耐。

大红鸳鸯被覆着他们,叶妩看不见他的**,只用手丈量。小手继续往上,描摹他紧实的胸肌,“这是胸肌。”她的手在胸上那点轻抚揉按,“这是草莓。”

就这么点摸啊、揉啊,楚明锋就全身热腾腾的,想不到这女人还有这厉害的一手。

“草莓?”他粗噶地问。

“草莓是果品的一种,不过我说的草莓是这个。”叶妩捻着他的草莓,窃窃地笑。

“妩儿不如尝尝?”

“不急不急。”她用指腹摩挲他棱角分明的唇,“陛下这张唇,是不是吻过很多妃嫔?”

他的小腹又涌起一阵热潮,如若不是答应了她,早已压倒她,就地正法。

指尖往上,她轻触他的睫毛、剑眉,“这是鼻毛,这是眼睫毛,这是眉毛。”

这感觉很不好,好比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楚明锋无奈地忍着,任她上下其手,“朕的发不如也摸一摸?”

叶妩忽然出击,揪了两下他的眼睫毛,“这是拔毛。”

他扣住她的皓腕,眼神深寒可怕,“摸完了?摸完了办正事!”

“陛下答应了我,要听我的。”

“不准再胡闹!”他沉声道,却是宠溺的语气。

“我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不过陛下是九五至尊,妃嫔三千、佳丽如云是帝王本色,我只能叹一声‘无奈’。”她轻声叹气,蹙眉如小山,魅惑的表情染了些许忧愁、凝了些许霸道,“陛下搞大了文贵妃的肚子,今夜就罚陛下……不许碰我!禁荤一次!”

楚明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竟然命令自己不许宠幸她!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心驰神荡——她在意他宠幸妃嫔,惩罚他,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已经有了男女之情?

陡然,他敏捷地翻身,瞬间将她压在身下,“你当真要朕禁荤?”

叶妩点头,他狡诈地笑,“禁荤可以,但今夜是洞房花烛,必须生儿育女!”

“那不是一样吗?”她不满地抗议。

“你从下往上把朕摸了个遍,却不许朕碰你,你是存心的,嗯?”他轻咬她花瓣般的软唇。

“陛下的定力真是差劲。”她讥诮道。

“洞房花烛之夜,何须定力?”

楚明锋吻下来,她拼命地闪躲,说他翻脸无情,骂他不守信诺……

在被窝里闹了一阵,在他软硬兼施、霸道强攻下,她缴械投降,沦陷在他的爱抚中。

早已蓄势待发,早已欲火焚身,他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急躁伤了她。

被中热浪滔天,她眸光迷乱,青丝散落在鸳鸯红枕上,簇拥着一张红粉菲菲的小脸。如此媚色,令人心头发紧、周身滚热,他沉下腰身,将自己的坚硬送入她的体内……

花径湿热润滑,那种紧致的包容裹着他,刺激着他,令他血液激荡,抽刺越来越迅猛。

牢房变洞房,喜气洋洋,艳红炽张。

鸳鸯被中,两人融为一体,**,**酣热。

鎏金鸳鸯香炉燃烧的帐中香袅袅升腾,遮盖了一些牢房的怪味。那对龙凤红烛静静地燃烧,偶尔爆出一星灯花,仿若激情四射。

而前头的几个狱卒,早已被宋云请到外头,牢房里只有他守着。

里头的声音隐隐地传来,他听见了,却早已习惯,脸不红心不跳。

再站了片刻,宋云来到外头,重声训诫:“今夜之事,你们就当没看见,否则,大祸临头的时候,你们追悔莫及!”

————

过了一夜,谋害皇嗣一案没有进展。

沈昭再次审问温太医,温太医的供词和先前一样,任凭他再怎么威逼利诱,温太医都不动摇。

凤栖殿的宫人,公公、宫女共有十余人,宋云一一审问,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听了沈昭、宋云的禀奏,楚明锋冷眸一凛,扶额沉思。

“陛下无须忧心,此案看似布局完美,不如从头推敲一遍,说不定会发现疑点或破绽。”沈昭宽慰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重新梳理一遍案情。

“也罢。”楚明锋拂袖起身,走出御案,说起案情。

宋云瞥见门外有一个小公公探头探脑的,便走出去。听了小公公的禀报,他立即回来,向陛下禀奏:“陛下,凤栖殿负责床帐被褥、衣袍送洗的两个宫女在下房暴毙。”

二人闻言,皆震惊。

沈昭断然道:“这两个宫女熟悉贵妃的起居与信期,此时暴毙,必定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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