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往内走了几步,她看见一面冰壁的后面有一张干净的石床,**铺着双层厚厚的床褥。她心中震骇,明白了,此次他执意要了自己。

当即,她从石**一骨碌地爬下来,可是,双足刚刚着地,他的铁臂就缠上她的身子丫。

楚敬欢扯回她,禁锢着她,“你不是冷吗?”

“外头不冷,王爷,还是去外头说吧。”她被他火热的身躯半压着,且一番纠缠之后,相较之前,不觉得那么冷了。

“这一次,你逃不掉。”他冷冷一笑。

“王爷……”忽然,她感觉脑子一晃,一阵眩晕袭来,很晕很晕,整个冰窖似乎都在转,就连近在眼前的他的脸也开始晃动。

她明白了,他喂入自己口中的酒水,虽然入口清甜,却是烈酒。

四五杯酒,于她来说,不会头晕,除非是烈酒。

楚敬欢看她有了醉意,冷峻的眉宇凝出浅浅笑意。他解开她的衣带,脱下她的外衫,雪白丝衣展现在眼前,上面绣着的数朵桃花娇艳诱人,衬得她的肤光更加白皙。

身上一凉,萧婠婠惊觉,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眸,看见他正想俯身,立即推拒媲。

他将她的双手按在脑侧,“你迟早是本王的女人,又何须忸怩做态?”

“王府中那么多侍妾,王爷想要哪个就哪个,奴婢只是一颗棋子,王爷何须在意?”因为生气,她觉得不那么晕了,太阳穴却刺痛得很。

“正因为你是本王的棋子,本王才勉为其难地要你。”楚敬欢的面上瞧不出喜怒。

“既然是‘勉为其难’,王爷又何须勉强自己?”

“本王不需要你教!”

他俯首,靠近她的唇,“其实你早已喜欢本王,只是你自己不知,或是你不许自己泥足深陷。”

她早已喜欢他?

她惊了!

不,不是的,她根本没有喜欢他,她喜欢的是楚连珏,她只是引诱他罢了。

就在她呆愣的时刻,楚敬欢吻下来,狂热、霸道,不让她有闪避的机会。

唇舌交战,酒气弥漫,两人的气息越发急促。

他就像饿了五日的野狼,以秋风卷落叶之势扫荡着她的柔嫩与甜美。

他的唇齿如刀如枪,她的唇有些痛,所有的气息被他抽走,透不过气。

恍惚之间,她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春风徐徐,春光明媚,花香沁鼻。

她不再抗拒,她开始回应,她慢慢沉沦。

事已至此,她只能选择以身诱他。

楚敬欢看在眼里,放松了力度,吻得绵密而深沉。

一声轻吟从她的口中逸出,她似乎很难受,眉心微蹙,他便吻她的眉心与眸心,轻柔怜爱,如痴如醉。

眼睫上湿热热的,萧婠婠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这般不知羞耻,窘得脸颊发烫,避开他的碰触。

她脱口问道:“王爷两次约奴婢在青楼碰面,是否要奴婢学媚术?”

他一愣,“为何这么问?”

她莞尔问道:“王爷想将奴婢调教成一个无所不能的绝色细作,日后引诱、取悦陛下,为王爷探得更多宫廷秘密。”

楚敬欢没有回应,身子微微撑起。

“假若王爷今日宠幸了奴婢,日后奴婢如何引诱陛下?”

“谁说本王要你引诱陛下?”他冷冽道,目光突然变得阴鸷。

萧婠婠讥讽一笑,“王爷敢说没有这么打算过?王爷无须自欺欺人,有就是有!”

他面有不悦,“是,本王曾有过那样的想法,不过……”

她立即打断他,“王爷,美人计往往最有效,成大事者,不应拘泥于小节。”

楚敬欢冷笑,眼中的火势慢慢减弱,“你不必激本王,本王不吃这一套。”

“王爷有何吩咐?还是想与奴婢谈谈和嫔和贵妃?”她推他的胸膛。

“好,那便说说和嫔和贵妃。”他从她身上下来,却仍然以右臂勾着她的腰肢,半压着她,“本王让你留意和嫔,你查到什么?”

“和嫔的确不简单。”萧婠婠就松了一口气。

她将和嫔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总结道:“如今和嫔是一宫之主,看似安分守己、性情温婉,实则头脑精明,擅长谋算人心,奴婢不知日后她会做出什么事。”

楚敬欢的拇指轻轻抚蹭着她的腮,道:“本王命人查过和嫔,她是杭州人,父亲曾当过几年知县,并无可疑,与你同时入宫。”

萧婠婠凝眉道:“她想一举得男,巩固在后宫的地位,不知她会不会谋害皇贵妃的胎儿。”

“应该不会,她想得到的是稳固的地位,而并非生养一个儿子当太子。”

“谁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册封为太子,日后成为陛下?她可以先害死皇贵妃的胎儿,假若她怀孕了,又假若顺利诞下皇子,那很有可能被册封为太子呀。”

“假若她真的这么想,那就是她自不量力。”他挑眉道,“和嫔无家族在背后支撑,在后宫势单力薄,即使怀孕,也不会顺利产下一男半女;即便她诞下皇子,四大世家也不会允许册她的儿子为太子。”

萧婠婠明白,一个出身寒微的女子想在后宫爬到最高位,很难很难,即使有陛下的恩宠,也不可能轻易得逞。

好比她自己,想成为陛下最宠、最爱的那个女子,难于上青天。

冷寒的冰窖,暖和的棉被,可是四周都是砭骨的寒气,被窝里的热气渐渐消散。

她静静躺着,他以臂箍着她的娇躯,不让她逃脱。

楚敬欢低沉道:“和嫔这样的女子,在后宫多如牛毛,差别在于手段是否高明,照目前看来,和嫔的手段,尚算高明。”

那次,萧婠婠拒绝和嫔的要求,太过意气用事。其实她可以虚与委蛇,与和嫔打官腔,便不会与和嫔撕破脸。不过,不撕破脸,她也不会知道和嫔的真面目。

今后,和嫔会与她过不去吗?

她问:“和嫔会与奴婢作对吗?”

“虽然你只是女官,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对你颇为信任,倘若和嫔想要得更多的恩宠,就不会与你作对。”他的指腹抚着她小巧的鼻尖,“反而会多卖你几个人情。”

“奴婢会继续留意和嫔。”她拂开他的手。

“贵妃被天雷劈死,你相信是意外?”他的手指移至她的娥眉,轻轻抚触。

“奴婢也不太相信是意外,不过宋大人说,贵妃娘娘确实是被雷劈死的。”她再次拿开他的手。

“皇宫重地,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消失,都说是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最像意外的事,往往不是意外。”楚敬欢的两指轻轻揉着她的耳珠。

萧婠婠没想到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王爷觉得贵妃娘娘是被人谋杀?”

他冷厉的眉宇凝出一抹浅浅的暖笑,“真相如何,不必追根究底,不过你记住,假若贵妃被天雷劈死是真凶刻意做出来的,那么,这个真凶将会非常可怕。”

她担忧地问:“奴婢需要防范吗?”

他的黑眸似有微光流转,好似火星,“你在明,他在暗,你再怎么防范也无用。”

她感觉出他眼神的转变,推着他的胸膛,“奴婢该回六尚局了。”

楚敬欢覆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将她的双臂夹在身侧,“本王忍了这么久,你怎能无情无义?”

“奴婢……愿为王爷赴汤蹈火……王爷可再娶王妃……”萧婠婠动弹不得,心慌慌的。

“王妃?”他连声低笑,好似她说了一个愚蠢的笑话,“本王未曾碰过夏侯宜静一分一毫。”

“为……为什么?”她惊异得瞠目结舌。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掀眉。

“奴婢……不该多嘴。”

“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就告诉你。”

“奴婢不想知道。”她别开脸,扭动着身子。

楚敬欢俯首轻点她的唇瓣,“你越挣扎,本王越喜欢。”

萧婠婠眉心深蹙,心头起火。

由于二人的唇靠得极近,他开口说话,就会碰触到她的唇,她只能侧首避开。

他的眸光变得如火炙热,嗓音低哑,“你可知,本王为何遣散所有侍妾?”

她怎会知道?

他的眸黑如深渊,望不见底,“那些侍妾,只是给人看的,本王一个都没碰过。”

她震惊。

那么多侍妾佳丽,只是给人看的?他故意让陛下、同僚和整个金陵城的人都以为位高权重的燕王耽于声色么?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做?

他正当盛年,不可能不碰王妃、也不要侍妾侍寝,他如何挨过那一个个漫长的寂寞深夜?

“你想知道本王究竟有没有女人?”楚敬欢深深一笑。

“奴婢不想知道。”

“本王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王爷喜欢奴婢?”萧婠婠出其不意地问道。

“说喜欢,也可。”

话音方落,他用力地吻她,吮着她柔嫩的上唇,吸干她所有的清甜。

她生涩地回应他,幽幽地看着他的脸、他的眸。

这张冷峻、硬厉的脸庞,这双深邃、冷酷的黑眸,他的五官,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她已经熟悉,好像烙印在心底,永远不会忘记。她可以拒绝他的宠幸,可是,她看着他痴迷的神色,想起曾经的亲密,这个瞬间,她想,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以身诱他。

她没有抗拒,双臂环着他紧实的身,慢慢陷下去。

楚敬欢沉醉于她带给自己的震动感,心无旁骛。

红眸冶艳,眸光散乱,雪腮绯丽,她的手不自觉地推着他的肩膀,有一种欲拒还休的娇羞之态,分外撩人。

她睁眸,发觉他早已变了一个人,令人觉得陌生。

原本,她就不够了解他。

萧婠婠犹豫了,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玉染,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他锁住她的目光,像是蛊惑她似的,“本王未曾宠过女人,你是第一个。”

她呆呆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他湿热的唇舌落在她的额头,缓缓下移,停留于眉心须臾,再吻眸心,接着是鼻尖,然后,温柔地吻她的粉唇,“你是第一个本王想宠的女人。”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本王想宠你,就宠你。”他声音沉哑。

这是她的荣幸吗?萧婠婠不知,却无力拒绝他。

楚敬欢箍着她的身,却在这个紧要关头,冰壁的那一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王爷,有宫人朝冰窖走来,王爷应速速离去。”

“当真?”他气急败坏地怒问。

“奴才不敢欺瞒,王爷若再逗留,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萧婠婠趁机推开他,火速穿衣,跳下石床。

好险!

楚敬欢穿好衣袍,伸臂紧揽她的腰,狠厉道:“你迟早是本王的女人,无须多久,本王会让你尝尽***滋味!”

回到六尚局,她仍然惊魂未定,想起不久前的火辣与狂热,不禁浑身滚烫。

————

这夜,嘉元皇后说陛下不会来,希望萧婠婠留下来陪她。

女官与尊贵的嘉元皇后同床共枕有违宫规,不过嘉元皇后才不管那些规矩,硬要她陪寝。

萧婠婠拗不过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寝殿里只留一盏粉绢珠络宫灯,凤帷冰绡帐中漾着一缕缕的暗红光影。

林舒瑶握着她的手,“凌尚宫,你可知,陛下为何突然宠幸和嫔?”

萧婠婠侧过身,淡淡一笑,“娘娘知道?”

“前些儿哀家向陛下提起过,哀家原本也以为陛下不会对哀家说实话,没想到他对哀家还算推心置腹。”

“陛下对娘娘情有独钟,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那日,哀家说……”

林舒瑶缓缓道来,嗓音轻缓。

楚连珏很晚才从乾清宫过来,陪她就寝,她状似随意地问:“陛下,和嫔是否身有异香?”

他问:“为什么这么问?”

她道:“若非身有异香,你为何连番晋封她?一个女史,越级晋封,其他妃嫔会有怨言的。”

“你吃味了?”他侧身对着她,大掌轻轻抚摸她的腹部。

“我怎会吃味?我只是觉得,虽然她庇护雅儿的孩儿有功,不过……”

“我想要你当我的皇后,不过我知道,我给不起,你也要不起。”他无限惆怅地叹了一声。

“你我之事,就无须再提了。”林舒瑶和言道,“你待和嫔恩宠有加,于她未必是好事。”

楚连珏的手移至她的脸,轻缓柔抚,“我自有分寸。”

她拿开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清咳一声,“你想听真心话还是违心话?”

她怫然不悦,“既然你不想说,那便歇着吧。”

他撑起身子,抚着她的腮,以玩笑的口吻道:“有人不识好歹,我就让她知道,我想要谁,就要谁,想要怎样,就怎样。”

林舒瑶恍然大悟,“那人,是……凌尚宫?”

“我有说过是她吗?”楚连珏冷哼。

“陛下,她胆敢拒绝你的宠幸,不惧天子之尊,这就证明她并非一个贪慕虚荣、野心勃勃的女子。我没有看错人,她不同于一般的后宫女子,一身清绝傲骨。”

“在我眼中,她和其他女子并无任何不同。”

“陛下,你连番晋封和嫔,是因为被她激怒了,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呢。”

“她知道与否,与我无关。”

“陛下这么做,其实……是想让她知道,她不要你的宠幸,拒绝圣恩,自有无数女子等着你的宠幸,是不是?只要你高兴,谁都可以麻雀变凤凰,就连最卑贱的女史,也可以飞上枝头,变成她必须服侍的娘娘。”

“只有你了解我。”楚连珏轻啄她的唇。

林舒瑶稍稍推开他,“我再找个机会,让她侍寝,可好?”

他吻她的香肩,“我可不想再被她戏弄一次,我有你就够了。”

当然,林舒瑶对萧婠婠只说了陛下的意气用事,“陛下这么做,说明陛下对你上心。”

萧婠婠微笑,“能让陛下上心的,只有娘娘一人。”

竟然是如此真相?楚连珏被自己激怒了才晋封和嫔?可是,嘉元皇后所说的话,会不会是假的?

**燕王和陛下都开始喜欢女主了吗?

**谢谢youyou1236的两张月票,好开心,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