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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敬欢慢慢沉身,猛地用劲……

萧婠婠舔舔干涩的唇,他正巧看见了,受不得这样的挑*逗,攫住她的樱唇……

鼻息粗重,轻声曼吟,交织在一起,为这深沉的夜增添几许旖旎之色。

夜风如水,粉纱黄绸随风飘动,犹如那交缠在一起的身躯,随着黑夜的步伐越陷越深。

“王爷,婠婠不行了。”从那极致的快乐里回神,她忽然觉得两腿酸软得不行。

“你太瘦了,往后多吃点,嗯?”楚敬欢不动了媲。

“王爷,需要婠婠做什么吗?”她晕晕欲睡。

“不需要。”他轻吻着她。

激情褪去,萧婠婠蜷缩在他怀中,心想着:他栽培自己成为一个细作,却不要自己为他办事,难道他真的没有阴谋、没有企图?

她不相信,以他的权势、能力,以他右背上的龙爪,他不可能毫无野心。

难道,他在等待良机?

楚敬欢问道:“那些新晋封的闺秀,会威胁到你吗?”

“应该不会。”

“还是要当心点,后宫的女人,都不会心甘情愿地认命。”

“嗯,婠婠知道了。”

“凌玉颜是你的亲妹妹?”

“是。”萧婠婠陡然清醒,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凌玉颜?

“你为何不救她?”他状似毫无机心地问。

“皇贵妃娘娘要玉颜死,婠婠没有本事救她,婠婠也不想意气用事,因为,意气用事,并非就是真英雄。”

楚敬欢凝视她的眸心,“你不救她,想必她会怀恨在心,往后当心点。”

她点点头,他忽然道:“对了,沣儿在北疆军中历练,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想必他也懂事了。”

沣儿?哦,对,是凤王楚连沣。

萧婠婠淡淡一笑,“时辰不早了,王爷……”

忽然,他的激情再次高涨,一次次激烈的索取令她的骨头都酥软了。

楚敬欢笑言:“宫中偷欢,当然是一次要个够。”

————

四月,草长莺飞,百花争艳。

新近晋封的妃嫔在宫中的宽阔地放纸鸢,夏罗裳渐渐远离了人群,越走越远,巧的是,她没有看路,冲撞了楚连珏。当夜,他召她侍寝。

这就是夏罗裳得蒙圣宠的经过。

很快的,这件事在后宫传得人尽皆知。

夏罗裳原本就是个心性天真、自负骄傲的女子,得到了陛下的宠幸,更是狂妄,在那些尚未得到宠幸的妃嫔面前不可一世,甚至对她们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晋封。

过了几日,云端如法炮制,在御花园偶遇楚连珏,顺利得到侍寝的机会。

于是,这二人时常争风吃醋,互相冷嘲热讽,一语不合就公然吵起来。

萧婠婠听说,夏罗裳去永寿宫请安,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靠拢皇贵妃,希望得到皇贵妃的信任。

林舒雅非但没有责怪她先前冲撞陛下之罪,反而赏了她一些糕点和珠饰,俨然将她当做自家姐妹,言笑晏晏。

云端也去永寿宫请安,林舒雅却不见她,任凭她在宫门前等了两个时辰。

次日,云端来到慈宁宫,以探望秦王为名,向萧婠婠靠拢。

“凌尚宫,我来看望秦王殿下。”云端笑道,看见楚文朗摇着拨浪鼓玩,赞叹道,“咱们的秦王殿下真是玉雪可爱、聪敏机灵,瞧瞧那饱满的天庭、漆黑的眼睛、俊俏的模样,日后必定迷倒金陵所有芳龄女子。凌尚宫,这都多亏了你,你把秦王殿下照料得这么好,是我们大楚国的福气,也是皇贵妃娘娘的福气。陛下将秦王殿下交给你抚养,真是选对了人。”

萧婠婠没有接腔,淡淡一笑。

云端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枚金片,递给萧婠婠,“这是我送给殿下的薄礼,还请殿下和凌尚宫笑纳,虽然这礼轻了点,不过我对凌尚宫的心是真的。若凌尚宫不嫌弃,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既是贵人送给殿下的见面礼,奴婢就收下了,稍后奴婢会派人禀报皇贵妃娘娘。”萧婠婠示意蓝飞雪收下那枚雕刻着闪光飞龙的金片。

“如此,我就谢谢凌尚宫了。”云端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声道,“凌尚宫贵为六尚局女官之首,又深得陛下器重,日后必定封妃册嫔,到时你我就是姐妹,眼下当妹妹的斗胆登门拜访,姐姐不会介意吧。”

“贵人驾临慈宁宫看望殿下,奴婢怎会介意?”萧婠婠所说的都是场面上的话。

云端有些尴尬,叹气道:“这一进宫啊,就身不由己,每个人都为自己打算,我也想陛下多看我两眼,多宠幸我几次,可是,后宫妃嫔这么多,我又不是绝色之姿,能够得到陛下一夜恩露,我就心满意足了。”

萧婠婠模棱两可地说道:“往后的恩宠,谁也料想不到,贵人无须担心。”

云端重重一叹:“凌尚宫,你也知道,夏罗裳是皇贵妃娘娘的人,娘娘不肯见我,往后很难得见天颜了。”

萧婠婠笑道:“贵人与陛下的缘分,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呢。”

云端忽而一笑,“假若凌尚宫在陛下面前为我说两句好话,兴许陛下会想起我呢。凌尚宫,我曾听一些宫人提起,有时候你所说的话,比皇贵妃娘娘所说的,还管用呢。”

萧婠婠清冷道:“贵人,宫人乱嚼舌根的话,也可以相信吗?倘若贵人这番话传到皇贵妃娘娘耳中,不知道会怎样?”

云端脸上的微笑凝固成冰,眼中似有惧色。

萧婠婠笑道:“贵人放心,奴婢的记性不太好,方才贵人说过什么,奴婢记不起来了。贵人,殿下要进膳了,恕奴婢失陪了。”

————

三日后,夏罗裳疯了。

一大早,那些新册封的妃嫔到永寿宫请安,唯独夏罗裳迟迟不来。

妃嫔们请安之后,刚刚走出宫门口,就看见夏罗裳疾步走过来,板着脸,眉目之间杀气腾腾。

所有人都吓到了,呆在原地,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夏罗裳靠近她们,忽然伸臂刺向她们,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她不停地刺杀他们,满目凶戾,仿佛带着满腔仇恨,欲置敌人于死地。

妃嫔们花容失色,惊骇地逃奔,夏罗裳追着云端,举着匕首要杀她,凶神恶煞一般。

幸亏永寿宫的侍卫及时制住夏罗裳,否则,云端估计被她刺伤了。

林舒雅下令,将夏罗裳关在永寿宫的一间小屋,以绳子绑着她,她才乖乖地不动。

宋之轩诊断,夏罗裳得了失心疯,是药物所致。

夏罗裳被人所害、得了失心疯而举刀杀人的经过,是碧蓉告诉萧婠婠的。

萧婠婠在想,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要害夏罗裳?

宫人议论纷纷,都说,害夏罗裳的人,非云端莫属。因为,夏罗裳最大的对头,就是云端。

两日后,林舒雅做主,将夏罗裳送到宫外的庵堂休养,云端被关起来。

萧婠婠又听说,云端被林舒雅折磨得很惨,整日整夜地鬼哭狼嚎,说没有害过夏罗裳,说自己是冤枉的。

这日,萧婠婠来到永寿宫,因为林舒雅传召她。

“凌玉染,你可知本宫为什么传召你?”自从执掌后宫以后,林舒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比以往更加骄横跋扈。

“奴婢愚钝,望娘娘明示。”

“夏罗裳和云端同时侍寝,接着夏罗裳得了失心疯,被送往宫外疗养,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有何高见?”

“娘娘,奴婢全心全力照料秦王殿下,妃嫔之事,奴婢只是有所耳闻,并不清楚。”萧婠婠谨言回道。

“哦?你不清楚?”

“是,奴婢听闻罢了,个中内幕,奴婢不清楚。”

“本宫听闻,前几日云端去了一趟慈宁宫,送了一枚金片给朗儿当见面礼,还和你聊了好一会儿。”林舒雅眸光微抬,犀利得直逼人心。

萧婠婠冷静道:“云贵人来慈宁宫看望秦王殿下,送给殿下一枚金片当做见面礼,前几日奴婢就谴人向娘娘禀报,花柔应该知道此事。”

林舒雅看向花柔,花柔连忙掩饰了慌张,下跪道:“娘娘,当时奴婢忙着为宁王殿下准备汤浴,没来得及向娘娘禀报,奴婢该死。”

林舒雅瞪她一眼,冷冷的目光转向萧婠婠,“云端求见,本宫不见,她有意向你靠拢,借此与夏罗裳争宠。凌尚宫,你觉得是不是云端害得夏罗裳得了失心疯?”

萧婠婠应道:“奴婢不敢妄断。”

林舒雅没有为难她,叮嘱她好好照料秦王殿下就让她回去了。

萧婠婠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问自己是不是云端害夏罗裳的?

————

翌日,有宫人在说,被关在永寿宫的云端也疯了。

她趴在窗口大叫,疯言疯语,一会儿说夏罗裳活该得了失心疯,一会儿说自己没有害过人,一会儿又说她知道是谁害夏罗裳的,一会儿又大骂皇贵妃,说皇贵妃草菅人命、心如蛇蝎,应该被千刀万剐。

云端发疯一事,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

妃嫔接二连三地发疯,必定不是偶然。

林舒雅根本不在意她怎么骂,在意的是,她知道是谁害夏罗裳得失心疯的。

身为后宫的掌权者,林舒雅自然要揪出在后宫兴风作浪的人。

萧婠婠听闻,林舒雅决定夜审云端,擒获真凶,绝不手软。

这夜,银河灿烂,万千星辉在墨蓝的天幕上闪耀、流转。

宫灯渐次熄灭,林舒雅一行人来到咸福宫,在夏罗裳所住的宫苑,让云端回忆那夜所看到的情形。

萧婠婠本不想来看这夜审的情形,无奈林舒雅点名要她来旁观。

云端好像不发癫了,但那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神经兮兮的,“娘娘,夏罗裳发疯前三日夜里,嫔妾起夜,无意中看见一个女子潜进夏罗裳的房里。”

“当真?”林舒雅美眸微眯。

“千真万确。”云端神秘道,好像现在真的看见那人。

“你看见那女子的脸了吗?”

“没看见,不过娘娘,嫔妾看见她的侧脸和背后。”

“本宫让你认,你可认得出来?”

“嫔妾尽力而为。”

萧婠婠瞧得出来,今夜的云端与往日很不一样,有点傻,有点天真,有点愚钝,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被林舒雅折磨成这样了。

花柔让那些新册封的妃嫔和几个宫人站成一排,背对着云端,披上黑色披风。

云端远远地望着那些女子,轻咬着唇,似在回忆,又似在观察。

林舒雅一眨不眨地观察着那些妃嫔,美眸森冷。

那些妃嫔,有的神色自若,有的漠然以对,有的慌张无措,有的惶惶不安。

这一招可真高明。

萧婠婠终于明白,林舒雅让云端认人,只是借机观察新晋妃嫔的反应,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而实际上,云端未必看到有人潜进夏罗裳的宫室,这一招,叫做“攻心计”。

夏罗裳得了失心疯,必定是有人在她的茶水或膳食中下药;假若那下药的真凶真是在深夜潜入夏罗裳的房间,必定会慌乱,露出狐狸尾巴。假若真凶丝毫不惧,林舒雅也不怕,反正有的是法子揪出真凶。

这只是林舒雅和云端合谋演出的一出好戏。

“侧身。”花柔命令道。

那些女子侧过身子,让云端看侧面。

云端大呼一声,“是她!”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她,看她指的是谁。

然而,云端并没有指谁,而是走到林舒雅身边,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有人惊慌、惊惧,低首垂眸,不让人看见。

萧婠婠看出来了,谁是下药害夏罗裳的真凶。

“将萧疏儿押下。”林舒雅一声令下,当即,两个侍卫扣押了萧疏儿。

“娘娘,不是嫔妾……嫔妾没有害过夏罗裳。”萧疏儿跪在地上,焦急、惧怕地辩解。

“不是你?”林舒雅鄙夷道。

“不是嫔妾,嫔妾与夏罗裳情同姐妹,怎会害她?娘娘明察……”萧疏儿声嘶力竭地喊,“是云端害夏罗裳的,她污蔑嫔妾……她知道嫔妾与罗裳要好,就一并除掉嫔妾。”

“萧疏儿,只有你能随意进入夏罗裳的寝殿,不是你还有谁?”云端恢复了先前聪敏的样儿,可见方才都是刻意伪装的,“若不是你,方才你为何那么惊惧?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林舒雅厉声道:“萧疏儿,本宫没工夫陪你蘑菇,你若不从实招来,明日本宫就禀报陛下,你的家人、亲戚都会为你陪葬。”

萧疏儿一震,惊惧得双目圆睁。

须臾,她招认了。

夏罗裳与云端得到陛下的宠幸,萧疏儿心生妒忌,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父亲在官场能够平步青云、被陛下赏识,她必须得蒙圣宠,父亲才有可能得到提拔。

因此,她求好姐妹夏罗裳帮帮她,让夏罗裳向陛下举荐她,让她也得到陛下的恩露。

没想到的是,夏罗裳对她说:“你想得蒙圣宠,就凭自己的美色与本事去争、去抢,我是不会把陛下推到你怀里的。”

为了一个男人,夏罗裳竟然这样对她,她看清了夏罗裳的真面目,心生恨意。

姐妹情裂,萧疏儿顾不得那么多,假意与夏罗裳继续做好姐妹,在她的茶水中下药,让她得了失心疯,继而散播流言,嫁祸给云端,一箭双雕除掉两人,她置身事外,等待侍寝的良机。

萧疏儿不知道,这小小的伎俩,被林舒雅识破了。

林舒雅没有手软,将萧疏儿幽禁在英华宫。

————

回到慈宁宫,萧婠婠正要歇息,却听见外殿传来脚步声。

她听得出来这脚步声属于谁,再者,胆敢在这个时候来她寝殿的,只有一个人。

他快步走进来,眉宇含着笑意,更多的却是疲惫。

“陛下。”她略略福身。

“不必多礼。”楚连珏牵她的手来到床榻前。

“今夜陛下不是应该去永寿宫吗?”

“朕没兴致去,就来你这里了。”他伸展双臂,由着她为他宽衣解带。

“陛下听说了今晚的事?”萧婠婠笑道,将他的龙袍叠好放在案几上。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朕想不知道都不行。”楚连珏轻拥着她,“雅儿为何叫你去?”

她摇头,“臣妾不知。”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杀鸡儆猴。”

她笑问:“皇贵妃娘娘想以此警告臣妾,不要与她作对?”

楚连珏揽她的香肩,“雅儿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容得下的,不是她的人,就是懦弱无能的人。”他轻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像你这样聪敏又不怕她的,她恨不得早点弄死你。”

萧婠婠嗔笑道:“陛下是夸臣妾,还是损臣妾呢?”

他但笑不语。

“陛下宠幸过的夏罗裳被送到宫外,萧疏儿被幽禁在英华宫,不知道皇贵妃娘娘会如何对付其他妃嫔。”

“就让她去折腾,你只须照料好朗儿和朕就行。”

“陛下,往后还是少来慈宁宫,那些新晋封的妃嫔眼巴巴地等着陛下的宠幸呢。”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不希望朕来?”楚连珏揽着她坐上床榻。

“不是,臣妾只是觉得自己不该霸占着陛下,陛下是属于后宫的。”

“你是吃味了还是心胸宽广?”

萧婠婠低眸,“臣妾不是吃味,也不是心胸宽广,而是心中明白,陛下是九五之尊,必须雨露均沾。”

他冷下脸,“好,既然你赶朕走,朕就走了。”

话落,他真的站起身,迈步前行。

她立即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陛下,今夜就不要走了。”

楚连珏拿开她的手,转过身,握着她的双臂,“怎么了?”

她凄婉地看他一眼,别过身子,“臣妾……只是觉得心里不是味儿。”

他扳过她的身子,搂着她,“朕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因此今夜就来陪你了。”

“臣妾僭越了,臣妾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这说明你真的在意朕、爱朕,将朕当做夫君,朕喜欢。”他的双臂慢慢收紧。

她微微一笑。

这是赌,赌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

假若他真的爱自己,她再怎么吃味,他也不会生气,反而欣喜。

虽然她根本不想在他面前演戏、耍心机,可是,从她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自己了,她的心就不属于自己,只属于萧氏。

宫灯暗迷,芙蓉帐落,青丝散落,四目相对。

楚连珏解下所有的衣物,抱着她,“玉染,很早之前朕就说过,在朕眼中,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那些新晋的妃嫔,朕怎么会看得上她们?”

“即使看不上,陛下也要勉为其难地宠幸她们。”萧婠婠不明白他这话有何深意。

“名义上,朕宠幸了她们,实际上,朕并无碰过她们。”他深深一笑。

“啊?”她惊诧不已,“陛下没有碰过她们?没宠幸她们?那她们……”

“朕让公公将侍寝的妃嫔送到偏殿,不点宫灯,然后朕找了一个侍卫去应付那些妃嫔。”

萧婠婠震惊得瞠目结舌,“她们可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心甘情愿让侍卫与她们……”

这样的皇帝,太任性,太独特。

楚连珏鄙薄地眨眸,“有何不可?朕不喜欢的女人,又何必勉强自己宠幸她们?”

她说不出话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俯身,窃笑道:“朕为了你,辜负那么多佳人,朕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她再次惊了,分辨不出他所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花言巧语。

他真是为了自己而放弃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嫔?他真的爱上自己了?他待自己的心,如同待嘉元皇后那样,情有独钟,视妃嫔如粪土,对其他的女子不屑一顾?

萧婠婠突然觉得很无助、很悲伤,心隐隐抽痛。

这一刻,为什么不早点来?

事实无法更改,覆水难收,今生今世,她无法成为他的女人。

陛下,我赢得了你的爱,却也失去了你的爱。

因为,我再也无法爱你,也无法接受你的爱。

————

这一月,林舒雅安排了苏颜、随意和卓书韵侍寝,后宫犹如碧池那般平静,可能是妃嫔们慑于皇贵妃的手段而不敢再兴风作浪。

五月,夏风暖热,日光毒辣,一日比一日燥热。

中旬,云端怀上皇嗣。

羡慕、妒忌的,大有人在,鲜少有真心为她高兴的。

萧婠婠在想,云端是否真的怀孕了?假若是真,腹中骨肉是侍卫的?

楚连珏下诏,晋云端为昭仪,赐居承乾宫。

这日清早,旭日东升,万丈光芒洒遍寰宇,刺人的眼。

永寿宫宫人来传话,林舒雅要带宁王到御花园玩玩,着萧婠婠也带秦王到御花园,让这对双生兄弟亲近亲近,免得生疏了。

这正当的理由,萧婠婠无法拒绝,就在早膳后带楚文朗前往御花园,蓝飞雪和碧蓉同行。

御花园百花怒放,芳香阵阵,蝶飞翩翩,楚文朗第一次来,兴奋地叫着、奔跑着,笑得合不拢嘴,活泼机灵,令人见了就喜欢。

林舒雅看见小儿子灿烂的笑容、稚嫩的笑声,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怜爱地看着两个儿子。

在宫人的精心照料下,楚文晔也慢慢会走路了,只是还不太稳当,时常摔倒。

楚文晔受到楚文朗的感染,也笑起来,一起玩耍,无邪的童真感染了所有人。

不久,碧蓉抱起玩得满头大汗的楚文朗,为他擦汗,萧婠婠以小汤匙给他喂了一些白开水。

楚文朗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小巧的嘴吸着汤匙里的水,时而露出笑容,惹人怜爱。

林舒雅瞧着可爱的儿子,眉开眼笑。

萧婠婠抱过楚文朗,柔声道:“朗朗,叫‘娘’。”

“娘。”楚文朗奶声奶气地叫着,声音响亮。

“朗儿真乖。”林舒雅惊喜地笑了。

“叫‘母妃’。”萧婠婠又道。

“‘母妃’。”楚文朗口齿清晰地叫着。

“朗儿真棒,朗儿,母妃抱抱。”林舒雅伸手至他的腋下,想抱过他。

楚文朗却瘪着嘴,双眸闪着盈盈的泪光,要哭了。

林舒雅一愣,“朗儿怎么突然哭了?”

萧婠婠道:“哦,娘娘,朗朗可能想嘘嘘了。”

话落,她抱着楚文朗到一边嘘嘘,林舒雅看着他们,眸色变幻不定。

云端走过来,微微福身,“嫔妾参见娘娘。”

宫人都向云端行礼,萧婠婠将楚文朗给蓝飞雪和碧蓉带去玩,行礼道:“奴婢参见昭仪。”

云端连忙扶起她,笑道:“凌尚宫无须多礼。”

林舒雅正抱着楚文晔喂水,云端谦卑道:“娘娘,嫔妾刚刚怀上皇嗣,也想学娘娘为陛下生下皇子,嫔妾什么都不懂,还请娘娘多多教导。”

“自家姐妹,无须客气。”林舒雅笑道,“妹妹想问什么,本宫知无不言。”

“怀胎十月实属不易,嫔妾想知道,怀孕头三月,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哎呀,晔儿臭臭了。”林舒雅喊来花柔,“本宫先给晔儿洗洗,妹妹可先问问凌尚宫。”

云端看着林舒雅一行人急匆匆地回殿,便来问萧婠婠,“凌尚宫,娘娘怀上皇嗣头三月,你身为六尚局之首,应当知道孕妇该注意些什么,还望凌尚宫不吝赐教。”

萧婠婠笑道:“昭仪遵照守喜太医的嘱咐便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云端拉着她来到一角,望四周一眼,神秘道:“凌尚宫,本宫听说太医院的宋大人有一举得男的秘方,不知是真是假?”

“奴婢从未听说过,昭仪从何处听来的?”萧婠婠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一说?

“千真万确,本宫还听说你与宋大人有点交情,本宫也想为陛下添一个皇子嘛……凌尚宫,可否帮本宫问问宋大人?”云端恳切地求道。

萧婠婠不语,心想她今日演的是哪出戏。

云端拉着她的手道:“本宫知道是为难你了,凌尚宫,此事成不成,本宫都不会亏待你,你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大可提出,只要有一线希望,本宫会不惜一切代价。”

萧婠婠抹开她的手,“昭仪,奴婢与宋大人并无交情,只是同为陛下与内宫效力,偶尔碰面罢了。昭仪所提之事,恕奴婢无能为力。”

“凌尚宫与宋大人同时进宫,同时效命于陛下与后宫,怎会没交情?”云端冷笑。

“昭仪不信,奴婢也没法子。秦王殿下该进膳了,奴婢失陪。”萧婠婠转身便走。

云端及时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拉着。

萧婠婠气恼,稍微用了点气力拂开她的手。

正要举步前行,却听到身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她转身一看,但见云端坐在地上,大腿内侧流下一缕鲜血。

————

萧婠婠被关押永寿宫一间暗房,百口莫辩。

云端一口咬定,萧婠婠故意推了她一把,她立足不稳,跌坐在地,以致滑胎,丢了皇嗣。

林舒雅将萧婠婠暂时收押,待禀报陛下后再行处置。

萧婠婠怀疑,云端真的怀孕了吗?她真的流血了,不像是假的。可是,她腹中的骨肉应该不是楚连珏的,因为他说过,他不曾碰过她。

这件事好像是有预谋的,可是又觉得不尽然。

萧婠婠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云端为什么害自己?

她咬定萧婠婠残害皇家子嗣,这条大罪,足以让萧婠婠死,楚连珏会如何决断?

萧婠婠不知道楚连珏会如何处置自己。

午后,她被带到永寿宫大殿,寝殿里传出说话声。

“陛下,臣妾的孩儿没了,陛下要为臣妾和孩儿做主……陛下……”云端凄惨地哭求。

“当真是凌玉染推你?”楚连珏冷沉地问。

“是凌尚宫……臣妾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一辈子无子嗣。”

“陛下,臣妾问过当时在御花园的宫人,他们都说亲眼目睹凌尚宫推了一下云昭仪,云昭仪才跌倒在地。”林舒雅语声沉婉。

“凌尚宫为什么推你?她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楚连珏又问,嗓音里不露丝毫情绪。

“臣妾不知……臣妾并没有得罪过凌尚宫……”云端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很虚弱。

“陛下,臣妾愚见,或许是凌尚宫不小心推了云昭仪一下,凌尚宫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林舒雅如此轻易地定了萧婠婠的罪。

萧婠婠忽然间有点明白,也许这件事是林舒雅与云端合谋,显而易见,主谋非林舒雅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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