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震,叶妩往后缩去,他不发一言地抱起她,直入大殿,来到寝殿,将她放在龙榻上。

他盯着她,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抱她而气喘如牛,可见他的武艺修为丫。

她又惊又怒,想着他还想怎样……今日有此结果,要怪自己,干嘛没事找事来皇宫!

“朕看看你的腿伤。”他蹲下来,撩起她的纱裙。

“不许看!”她粗鲁地推开他的手,粗声恶语。

“不看也罢。”他坐在她身侧,好似没话找话,“还疼吗?”

“我要回右相府!”她脱口叫道。

“以前你怕朕,自从朕宠幸了你,你便不怕朕了。”楚明锋的声音似乎含有轻微的笑意。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叶妩切齿道,怒目瞪他,“你有种就杀了我!”

“朕有没有种,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暧昧的笑,忽然,他眸色一沉,“没有人可以像你这样对朕恶语相向,而且是女人!媲”

她讥笑道:“那你抓我来,岂不是自作自受?”

他扣住她的肩,把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两张脸靠得很近,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她心跳如撞鹿,“陛下不要忘记,是陛下把我赏给沈大人的,我已是沈大人的二夫人。”

楚明锋斜斜地勾唇,冷笑,“那又如何?你还是朕的女人。”

叶妩娇媚地笑,“世人皆以为我是沈大人的二夫人,事实上,我也早已是……”

“沈昭没有胆量动朕的女人!”他黑眸微眯,眼风阴鸷,“母后寿宴那夜,朕要你留在宫中陪伴母后,你以为沈昭猜不到朕的心思?”

“他猜到了?”她震惊不已,怪不得沈昭对自己以礼相待。

他冷冷讥笑,“除非他不要命了,才敢动朕的女人!”

她怒道:“你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迟早有一日,你会众叛亲离!”

楚明锋眼角的笑让人觉得刺骨的冷,“即便如此,你仍然是朕的女人!”

话音方落,他就席卷了她的唇,好似要把这伶牙俐齿的嘴、花瓣般粉嫩的唇吞入腹中。

叶妩再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这钢铁般的禁锢。

两人的鼻息渐渐粗重,交错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他狂肆地挑弄、吮吻,她攻守失据、进退无措,丧失了所有领土,沦陷在他强势的攻伐中……他好像用尽所有力气**她,弄得她很痛,痛得她心尖发抖……他霸道的封锁令她无法顺畅地呼吸,就像行将溺毙的人拼命地挣扎……

他终于放开她,她剧烈地喘气、呼吸,还没回过神,他又侵袭而来,湿热的唇轻咬她的耳珠。

即便是打他、捶他,他也不会罢手,因此,她唯有用上绝招——使力捏住他的**。

他已经硬了,虽然隔着衣物,她仍然感觉到他的灼热,粗硬如擀面棍。

“这招囊中取物,果真高明!”他不再吻她,沉冷的脸孔浮上一丝轻薄的笑,“妩儿这么想朕?”

“我废了你!”叶妩满目恨意。

“那就让朕看看你的本事!”他的眼中腾起一抹戾气,拇指和食指夹住她的皓腕。

她痛得轻呼,却不求饶,怒气腾腾的眸子睁得圆圆的。

楚明锋缓缓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却那般森冷,“难为你如此豪放,不如先为朕宽衣?”

手腕快断了,骨头好像被他捏碎了,她唯有松手。

他将她两只皓腕扣在身后,解开她的衣带,右掌覆上她浑圆的**,热气喷在她脸上,“今日,朕的妩儿让朕大开眼界了。”

“那是你孤陋寡闻。”她故意刺激他,“我与晋王、沈大人尝试过十八般武艺,陛下也想一一尝试吗?”

“那敢情好。”他的右掌缓缓摩挲,那粉红蓓蕾在掌心滑动的感觉,微妙无比,震动心魂,“如若你尝试过十八般武艺,那晚就不会那般生涩。”

“放开我!”叶妩恼怒道。

他用力的抚摸弄得她很疼,夹杂着一种粗粝的刺激,令人憎恶。

她急中生智,问道:“陛下为什么让苏皇后死得那么惨?”

楚明锋一怔,冷声道:“她该死!”

她成功地引开他的注意力,“一夜夫妻百日恩,陛下和她做了十年夫妻,多多少少也有感情。陛下让她这么个死法,还不给她风光大葬,不怕臣民说陛下刻薄寡恩吗?”

他饶有兴致地问:“你与朕一夜缠绵,那么你对朕有多少情意?”

“天下男儿皆薄幸,果真如此。”她嘲讽道。

“朕从不否认薄幸。”他冷冽地眨眸,“在朕眼中,女人只是一具躯体、一块白皙的肉。”

只是,怀中的女子不仅仅是一具躯体、一块白皙的肉。

然而,他从来不去想太多,眼下他的脑子里只有“宠幸”二字。

叶妩直言问道:“陛下为什么放一条毒蛇咬死苏皇后?”

楚明锋神色微敛,“她用巨蟒吓人,朕便用毒蛇咬她,不正是死得其所吗?”

“有人说,陛下这么做,是为了某个女子。”她有意说得模棱两可。

“是吗?”他面色微变,好像被戳中了心事,眸光微闪。

“陛下何时册封文贵妃为后?”她趁胜追击,迅速地捡起衣衫披上。

“你如此关心,莫非你想当朕的皇后?”他的三魂六魄回来了,再次攫住她的身。

“我可不想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再说,后宫妃嫔个个手段狠毒,我斗不过,没两日就香消玉殒了。”

他扯下她的衣衫,邪笑道:“俗语说,妾不如偷。右相二夫人与朕私通,朕欢喜得很。”

叶妩心头冒火,却也无可奈何。

他的手指在她光滑如绸的后背轻轻划过,这么热的天,她竟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楚明锋的大掌摩挲着她的**,唇舌在她的香肩、锁骨间滑行,她一动不动,脊背僵直,忽然,小腹一热,一种奇异的酥麻从脊椎骨窜起。

一定要阻止!

叶妩幽冷道:“陛下想让我的腿从此废了吗?”

他一边轻咬她的耳珠,一边道:“只要你乖乖的,不要乱动,朕保证你的腿完好无损。”

她咬牙道:“我宁愿从此成为废人!”

他盯着她,剑眉略挑,沉静的面色不显喜怒。

————

这日,楚明锋终究手下留情,派人送她出宫。

轿子出了宫门,叶妩悬着的心才落下。

过了两日,沈夫人差人来说,今晚请她过去和大人一起用膳。

她说会准时过去,猜不透沈夫人有什么用意,难道是沈昭的意思?

晚些时候,她略施粉黛,换了一袭鹅黄夏衫浅绿纱裙,清新淡雅,犹如郊外的野花。收拾完毕,下人抬她来到膳厅,沈夫人已在这里,指挥丫鬟上菜、摆碗筷。

沈夫人的装扮也很素雅,一袭浅紫衫裙,发髻上只插着一柄紫玉簪,雅致端庄。看见叶妩来了,她连忙过来打招呼,热络亲切。

叶妩坐在一边,默默地看她忙碌,想着今日这顿晚膳会不会变成鸿门宴。

忙完后,沈夫人走过来,笑道:“咱们是一家人,应该坐在一起吃顿饭。大人也快来了,再等片刻就可以开饭。”

她身边的丫鬟阿绿道:“二夫人,小的多嘴说一句,自二夫人进门,还没给夫人敬茶呢。”

“多嘴!”沈夫人轻声斥道。

“做妹妹的不知礼数,还请夫人见谅。”叶妩吩咐阿紫斟一杯热茶来。

“自家姐妹,无须客气。”沈夫人笑眯眯道,“咱们右相府的杂事千头万绪,我忙里忙外,也不知忙个什么,你进门没几日就卧床养伤,当姐姐的也没去瞧瞧你,是我不对。身边的人也没个提醒的,妹妹切勿见怪。”

“姐姐打理整个右相府,如何还能顾得上别的?”叶妩轻笑,接过阿紫递过来的茶盏,“是做妹妹的不懂事,妹妹敬姐姐一杯。”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夫人笑着接过茶盏。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那整杯茶水就这么倒在她手上,她尖声惊叫,阿绿也惊慌地叫起来,把沈夫人拉在一边,竟然凶恶地呵斥叶妩:“二夫人,您怎能把这么烫的茶水倒在夫人手上?您安的是什么心啊?”

叶妩瞠目结舌,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有一个人,站在门口,似乎看见了这一幕的发生经过。

沈夫人痛得轻呼,眉心深锁,阿绿率先告状:“大人,小的以下犯上,提醒二夫人应该向夫人敬茶。二夫人没说什么,就向夫人敬茶,没想到二夫人别有用心,将整杯烫人的茶水倒在夫人手上。大人看,夫人的手红了,烫伤了。”

阿紫不甘示弱地说道:“大人,不是这样的。二夫人诚心诚意向大夫人敬茶,只是腿脚不便,不小心弄翻了茶水,二夫人不是故意的。”

叶妩缓过神了,难道这就是这场鸿门宴的真正目的?

沈昭走进来,面色沉沉,不露喜怒。

“大人,我相信妹妹不是故意的。”沈夫人痛得面色都白了,却还为叶妩说话。

“大人,我没有打翻热茶,是意外……”叶妩冷静地解释。

“小的看得很清楚,二夫人是故意的。”阿绿理直气壮地说道,“若非故意,那茶水怎么会倒在夫人手上,而不是二夫人的手上?”

“阿绿,住口!”沈夫人斥责道。

他执起发妻的手腕,眉目间流露出忧心,“阿绿,去请大夫。茶水不似开水,外敷内服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沈夫人温柔道:“嗯,我不疼。大人,想必……妹妹不是故意的,今日是一家人第一次一起用膳,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扫兴了。”

沈昭扶她坐下,目光转向叶妩,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与暖意。

她心中一跳,直觉很不妙,“大人不相信我吗?”

“为什么这么做?”他冰冷地问,俊眸浮现一抹清寒。

“我不是故意的。”她重复道,加重语气。

“向夫人认错。”他的语声并不严厉,却是不容置疑。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叶妩委屈地问,心中早已惊怒交加,“大人凭什么认定我故意倒翻茶水、烫伤夫人?”

“大人,小的看得分明,二夫人不是故意的。”阿紫着急道。

沈昭面如冰玉,语声如雪,“叶妩故意加害夫人,心术不正,不思悔改,我很失望。你对夫人不敬,还有加害之心,右相府再也容不下你,明日一早,你且迁至别馆罢。”

叶妩惊震,双手紧握成拳。

而沈夫人,端庄的面庞宁静如水。

————

这夜,叶妩想了很多,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昭当真狠心!

原以为,他对自己并非无心、无情,再相处一阵子,说不定会看到她的好,日久生情;但是,他竟然这么对她!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实真相,就定了她的罪!

如果他看见了事发经过,应该知道她是无辜的;如果他没看见事发经过,却轻易地定了她的罪。那么,唯有一点可以解释:他和沈夫人的夫妻之情很深,因此他才会维护发妻。

失望,伤心,愤怒,心中百味杂陈,泪珠从眼睑悄然滑落。

然而,她还是期盼他会来看看她,希望有转圜的余地,想着他会改变主意。可是,他没有来,直至第二日上午她搬离右相府,他也没有现身……

沈昭,你竟如此绝情!

温泉别馆不是第一次来,那次她在瑞王府的冰窖冻僵了,沈昭救了她,带她来到温泉别馆,她还在这里住了一晚。

时隔不久,却已物是人非。

别馆远离闹市,偏安一隅,远离了喧嚣,分外幽静,在这里养伤倒是不错。别馆内种植了不少奇花异卉,碧树葱茏,浓荫遍地,奇花斗艳,令人赏心悦目,闲时漫步在花木扶疏的庭园中,倒是一件浪费的事。

别馆有不少下人和侍卫,但叶妩身边只有阿紫跟随,近身服侍她。

倩兮听闻她搬到别馆,急忙来看她,劝她收收性子,不要太好强;说心上一把刀,忍得一时之气,才有一生的安稳。

她不想争辩,娘亲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委屈?

这几日,她一直回想那日的情形,沈昭是否看见了事发经过?她不相信,平时那么温润、处事圆滑的人,会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严厉。就算她故意烫伤沈夫人的手,他也不至于罚她迁到别馆。

莫非,当中有什么隐情?

六七日后,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叶妩来到右相府。

正是晚膳时分,沈昭和沈夫人正在用膳,余管家出来说,大人不见她。

通传了两次,他就是不见她。

不!她不能认输!住在别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怎么和他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要她认错,她认了,只求能回右相府。可是,他改变了心意,拒她于门外。

纵然他铁石心肠,她也要坚持不懈。

阿紫陪她站在外面,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劝她先回别馆,过两日再来。

“二夫人,下雨了,先回去吧。”阿紫苦口婆心地劝道。

刚来时,已经狂风大作,天象阴霾,这会儿夜幕已经笼罩,大雨倾盆而下。

也许老天爷同情她的遭遇,下一场雨助她一臂之力。

叶妩一动不动,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疼;不一会儿,雨点汇聚成流,浇灌在身上,全身都湿透了。她坚持着,赌他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赌他对自己是不是毫无怜惜之情。

**这次妩儿的豪赌能赌赢吗?沈昭对她是否动了真心?又为什么让她迁去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