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扇门始终不曾打开。

泪如雨下,和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眼。

身上没有一寸是干爽的,没有一处是温暖的,那种从心间扩散的冷意,让她颤抖不止。

阿紫陪着淋雨,劝说多次皆无用。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叶妩不支软倒,阿紫和余管家扶着她上轿,回温泉别馆。

她的腿伤刚刚些,今日淋雨这么久,病倒了。阿紫请来大夫,煎了药喂她服下,守着她媲。

叶妩躺在**,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很不舒服,那冰冷的雨水浇在头上、身上,冷了手足,冷彻心间……低声下气地求他原谅,他不理不问,狠心让她淋雨那么久……

沈昭,你好狠的心!你当真绝情!

手脚冰冷,怎么也无法暖和,她伤心、怨恨,脑仁很疼,胸口闷闷的,好像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雨一直下,雨声在耳边不停地响着……她好像看见了一抹黑影,好像看见了一张脸,一股温暖袭来,偎贴着她,包拢着她,驱散了些许冰冷……

慢慢睁开眼,眼前这张脸慢慢清晰,俊朗而冷硬,剑眉如刀锋,眼眸深似海。

楚明锋!

她大惊,这不是温泉别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雨停了,外面浓夜似染,屋里只有一盏幽幽明灭的烛火。

叶妩挣了挣,觉得四肢无力,虽然头不那么疼了,但还是不太舒服。

楚明锋坐在床头,把她搂在怀中,“还冷吗?”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冷了,放开我……”

今夜雨势这么大,他怎么还出宫?他为什么来沈氏温泉别馆?他微服前来,明目张胆地进入她的寝房,不少下人、侍卫都看见了吧,会不会传到沈昭耳中?可是,又有什么要紧的?沈昭早已知道她是楚明锋的人……

“为何这么傻?”他的语声略含责备,轻抬她的下颌,望进她迷蒙的眼眸。

“什么?”

“淋雨那么久,你不要命吗?”

叶妩恍然大悟,他知道她低声下气地求沈昭原谅自己,所以才出宫看自己?

楚明锋眸光深深,“住在这里养伤不好吗?”

她心中一动,缓缓道:“温泉别馆自然好,但是右相府更好。”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因为右相府有你喜欢的人?”

她静静道:“我什么都没说。”

“你最好记住,你已是朕的人。”他的两指掐住她的两颊。

“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她提不上力说话,声音柔软,“谁也无法勉强。”

这般娇弱的女子,语气却是说一不二。

楚明锋恼怒地凝视她,加重语气,“朕不管你的心属于谁,从今往后,你的身与心只属于朕!你的脑中、心中只能想朕,再不许有旁人!”

叶妩凄冷地笑,“我自己都控制不了,陛下能控制吗?”

其实,她也知道不应该说这种话激怒他,可是,沈昭的狠心重重地伤了她,她还病着,没有心思和这个心狠手辣的皇帝周*旋了……无所谓了,他想怎么着都无所谓了……

他的黑眸凝聚起一束阴鸷的光,笔直地刺进她的脑门。

她以微薄的力气推他,他放下她,扯开她的丝衣……她四肢虚软,抵挡不住他的粗暴,很快被他脱个精光……昂扬、火热的身躯压下来,她心慌道:“我染了风寒,陛下万金之躯不怕……”

“区区寒邪,能耐朕何?”

楚明锋冷嗤一笑,扣住她的手,唇舌在她的身上种下一簇簇火苗。

兵行神速,不见刀光剑影,却有沙场铁血之感。他揉捏抚搓,攻城略地,将这副娇躯握在手掌心,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占了一处处要塞。

她这般虚弱,如何抵挡得住这等攻势?

她早已失了力气,心灰意冷,不再做任何反抗……晕眩中,她好像看见了熊熊的火光,好像闻到了淡淡的龙涎香与男子阳刚的体味,好像自己的身躯融化成一汪水,好像灵魂出窍,无动于衷地目睹这场实力悬殊的**。

日思夜想的女子就在身下,任凭他搓弄,他无法克制那股狂热与冲动,不自觉地用了很大气力,在馨香的娇躯上烙下鲜红的印记……这些日子,他总会想起她花瓣般的唇,想起她暖玉般的**,想起她柔软而狂野的腰肢,想起她纤细而丰满的躯体,想得身骨疼痛……她的音容笑貌、千娇百媚总是回荡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而今,她“乖乖”地承欢,他再也刹不住体内燎原的大火。

下面胀痛得快要爆了,楚明锋迫不及待地顶开她的双腿,快速滑进去。

异物进入身躯,叶妩四肢僵冷,然而,这种突兀的充实感并没有激起她的“斗志”,她闭上双眼,索性不看这丑陋而恶心的一幕。

她的反应,他看在眼里,想不在意,怒气却往上涌,驱使他加快冲撞,狠力揉捏她的**。

紫红纱帐剧烈地摇晃,床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交叠在一起的躯体,肤色较黑的强壮狠悍,白皙如玉的纤瘦修长,黑白相间,相辅相成。

胯部有点疼,她咬唇忍着他狠辣的撞击,不让***的呻吟从口中飘出来,可是,他的**太猛烈了,就算她极力强忍,也有细碎的轻吟逸出来……他见她眉心紧蹙,还是不愿睁眼,怒火更盛,翻转她的身躯,让她趴着,手臂捞高她的腰肢和臀部,再缓缓进入……

叶妩倍感屈辱,身子往前挪,可是,头顶是墙壁,还能躲到哪里去?

这种姿势太难受了。

楚明锋伏在她身上,一臂撑着,一手揉捏她的**,快速前进。

然而,她本就虚弱,哪里顶得住这般折腾?

不多时,她趴在**,如死一般。

青丝缭乱,覆着她光滑的肩背,他拨开乌发,吻她的肩背、脊椎,温柔如春风,绵绵如细雨。

由于出了汗,她比刚才清醒了一点,只是四肢绵软得抬不起来。她感觉到,他湿热的唇舌沿着脊椎一路下滑,吻到腰部,那种痒痒的触感给人一种奇异的刺激,说不清道不明。

他再次翻过她的身,见她双眼半眯、眸光迷离、面色绯红,娇弱而又无辜,容光清媚,神色凄楚,他心弛神荡,不由自主地吻她,纠缠她的唇舌,温柔而缠绵,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可惜,没有。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尚有余温的尸首。

他等不及了,翘起她的腿,融为一体,狂野地撞击,好像要拆了她的身骨……

当***的潮水退去,楚明锋抽身离去,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万念俱灰。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没想到的是,他不管她的病情,强行要她,世间竟有这样心如铁石、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男人。然而,就算她无病无痛,也阻止不了他。

楚明锋将她搂进怀中,阖上双目,仿佛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夜色死寂,只有那盏烛火看见了曾经发生的一幕。

————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那个强占了她的身的恶魔,已经不在了。

叶妩问阿紫昨晚什么时辰去睡的,阿紫说一直守着她,许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今日一早发现睡在自己房里,才知道昨晚摸着回房了。

这么说,阿紫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温泉别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么,下人和侍卫知道吗?

她无从得知,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紫请大夫来复诊,由于昨日淋雨,不仅染了风寒,腿伤也有反复,大夫要她多调养几日。

叶妩听从大夫的话,卧榻三日,足不出户,风寒症和腿伤总算好了。

夜里总是担心那个恶魔突然驾到,因此,每夜总会无端地惊醒。

不想再看见那个恶魔,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不想身上留着他的印记……可是,无论怎么搓洗,她总觉得身上还有他的味道;无论怎么努力,那些屈辱、不堪的回忆总会忽然冒出来,折磨她,提醒她,她已经是他的女人……

应该怎么做,那个恶魔才会放过她?或者,她如何保护自己、不再受他欺负?

一想起当下的情势,她就心烦意乱、怒火焚心。沈昭把她扔在别馆,楚明锋便可肆无忌惮地宠幸她,她名义上是沈昭的二夫人,实际上是楚明锋的私宠,假若传出去,楚国臣民必定瞠目结舌吧。

难道那日的鸿门宴并非偶然?难道沈昭要她搬到别馆是别有用心?难道……

她越想越气愤,沈昭啊沈昭,亏你还是男人,竟然拱手献出二夫人,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二夫人。总算看透了沈昭的真面目,他是谦谦君子,却也是胆小如鼠的孬种!

她决定,不再为这个孬种伤心、落泪!

病愈后,叶妩去潇湘楼走走,散散心。不少人问起舞蹈才艺大赛,很想参加,她鼓励说每个人都可以参加。凌无香、盼盼等舞艺较好的都报名了,求她指点一二。她对她们说,有三点需要注意:其一,选对参赛的舞;其二,选对舞伴;其三,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便可。

林致远赶走了这些叽叽喳喳的人,跟着她来到酒窖,想阻止她饮酒,却变成陪她饮酒。

“听闻你住在温泉别馆,发生了什么事?沈大人待你不好吗?”他好似随意提起,眼中流露出关心与疑惑。

“他待我很好,我喜欢泡温泉,就搬到温泉别馆了,天天泡温泉,不好吗?”她扬眉一笑,心头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若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闷在心里,总归不好。”林致远淡然一笑,“虽然我没有本事为你解忧,但至少可以倾听。”

短短时日,她就憔悴成这样,必定发生了不少事。她的眼角凝着忧伤,她的眸心缠着孤意,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意气风发、扬眉浅笑的明媚女子,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是的,他心疼她。可是,他帮不了她。

叶妩颔首,举起酒坛,“陪我喝酒。”

一边喝一边闲聊,一坛酒见底,她也有三分醉意,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离开酒窖。

他扶她回寝房,为她盖上薄衾,静静地坐着。

如若可以,他愿意倾尽所有带她离开这里,远离所有的伤害,远离世俗红尘,过闲云野鹤、清风明月的悠闲日子,琴瑟和鸣,诗书相伴,在满目翠碧的竹林,在流水迢迢的河边,他奏曲,她跳舞,世间繁华皆抛却。

然而,他亦知道,她不会跟自己走。

她的睡容很宁静,好像好久未曾这样好好地睡上一觉,林致远默默地凝视她,心中轻叹。

良久,他站起身,关上房门。

叶妩没有醉,只是头晕晕的,就由着他扶自己回房歇息。

金陵城这么大,也只有这个房间,能让她心无旁骛地睡一觉。

醒来时,她惊诧地发现,寝房变成了一间石房。

**某人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咔咔,知道她已是楚皇的女人,某人会有啥反应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