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爬山,又是呛水,又是担心忧虑,搞得笑语很是身心疲累,一觉无梦,睡到次日的黄昏时分才悠悠醒转。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揉揉惺忪的眼,掀被下地,脚刚刚触及地面,一股针扎似的酸疼从脚底板直窜而上,笑语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她倒吸一口凉气趴伏在**,无奈的等着这生不如死的感觉自行舒缓,探手捏了捏小腿,果然硬的和铁一样。

只不过才爬个山而已啊……自己竟然弱成这样。

无聊的自嘲几句,环顾四下,是她与夜思影暂住的小道士姑娘家里的那间房沒错,他们回來了,可是,夜思影呢?

“思影,你在吗?夜思影?夜公子?夜……”

门板应声推开,踏进一位长身挺拔的男人,屋内光线昏暗,依然遮不住他如利剑般能刺透一切的精湛目光。

“冥漠痕……”笑语忙站直身子,毕竟撅着小屁屁趴在**的姿势不太观,酸疼感骤然席卷而上,她暗自咬牙忍下,问:“你有看见夜思影吗?”

那湛湛精光微不可见的黯淡了些,静默少顷,冥漠痕才启唇道:“有。”

“那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提起这个人,笑语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杏眸灼灼的望着他,里头明明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小脑袋里装着的却满满都是另外一个人。

冥漠痕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这一刻他才醒悟过來,原來真正傻的,都是自以为聪明的那些人。

内里思绪翻转,面上却半分不显,只是释然之后又多了几分玩味,略微沉吟了下,道:“他说……他暂时还不想见你。”

“哈?”

“还有,如果你想见他的话,须得拿出几分诚意來才行。”

“诚意?为什么要拿诚意给他?”笑语满头雾水,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冥漠痕亦不作解释,只微微勾起一边唇角,笑容邪魅而迷人,只是怎么看都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笑语挠挠头,想着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好了,可绕來绕去,还是沒说出他在哪啊,正欲再问,冥漠痕就提前预料到般续道:“他就在屋后的菜园里,对了,笑语,借你的八卦宝镜一用,我要帮如萱驱除身上尸气。”

“噢噢,沒问題,这本來就是你的啊,太客气了啦~”笑语忙将八卦宝镜从怀中掏出,因怕宝镜误伤夜思影这只名副其实的鬼,所以在外头包了一层红色的布,笑语一齐递给他,却在无意识的往前踏出一步之后,双腿骤酸,身形一矮便朝前跌去。

冥漠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用力一拉便将她捞入怀中,温热而陌生的男性气息蛮悍的扫过她幼嫩的面颊,笑语一惊,忙竭力站直身子脱离出他的环抱。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却被前來想偷瞧一眼笑语醒沒醒的夜思影尽收眼底,他紧蹙的眉心聚满懊恼,自己怎的如此白目,竟将笑语托给对她有着觊觎之心的家伙來照料!

可……自己又一时真的不想见她--被气的。

屋内两人已分开來,为避免尴尬,笑语道:“那我先去找他了,你也赶快去救如萱姑娘吧。”

“嗯。”

眼见笑语姿势别扭的朝门这边行來,夜思影忙一个旋身,瞬移回到屋后菜园之中。

秋深,连野草都变得一片枯黄,近晚的风格外的凉,笑语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衣襟,有些懊恼出來的匆忙竟忘记多披一件衣裳了。

低头一看,发现连垂在胸前的长发都是乱糟糟的,她脚步一顿,想着要去见的人,果断转身先去打水梳洗一番。

这一梳洗,又耽误了些时辰,原本昏黄的天色彻底暗了下來,笑语回房挑了盏灯笼,顺便拿了那件狐绒大氅出來,脚步略显急切的朝屋后行去。

夜思影正等的心焦,怕她又出什么事,那躺在大石上一动不动全无声息的娇小身影掠过脑海,让他再坐不住,起身闷头就走,却和迎面而來的笑语恰好撞了个满怀。

“啊-”

笑语轻叫一声,人已落入一个冰冷冷的怀抱,连手中的灯笼也跌落在地,幸而沒有翻倒,里头的烛火继续散发着莹莹光辉。

可待她站稳之后,对方又沉默不语的放开了她,回身走了几步,一下坐在那平整的石头上,继续埋头生闷气。

笑语怔忪,一颗心因他这动作而又悬了起來,她慢慢蹲下,将地上的灯笼重新挑起,一步步朝他走过去,然后在他面前极近的地方停住,蹲下。

借着灯笼发出的光,看到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严肃,嘴角下弯,明显是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笑语沒话找话:“那个……如萱姑娘的身体,你……修补过了么?”

这不是废话嘛,若沒有,冥漠痕定不会急着向她借宝镜驱除尸气了。

可她打结的脑袋竟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开场白了。

夜思影薄唇紧抿,一字不发的点点头,算是应了。

笑语再接再厉:“外头冷,咱们回屋去说,好么?”

黑凤翎般的长睫一抬,瞥了眼她胳臂上搭着的大氅,再瞥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衣物,直接将身体转到另一边去,摆明了不想理会她。

呦呵,还耍起小脾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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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和这只别扭的鬼还有的耗,笑语干脆的抖开大氅披在自己身上,暖融融的感觉瞬间包覆全身,可,如今的她还是比较喜欢被冷冷的感觉包围,比如,某只鬼的怀抱。

撑起酸疼未褪的双腿,挪动挪动,再次挪到他的面前,笑语觑着他的脸色,声调愈发低柔:“怎么了,心情不好么,谁惹你了,和我说说呗,丫头去帮你报仇,如何?”

俏皮的挥了挥小粉拳,笑语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可爱和温暖,但,只换來凤眸悠悠一瞪,里头分明写着:惹我的就是你沒错!

啊?她到底怎么了嘛。怎么也沒想到是她的呛水假死,吓坏了夜思影,让他既自责自己的疏忽,又恼怒她的不听话,全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笑语了。

打她?骂她?自己断断是舍不得,教育她?批评她?

却在一对上她明澈灵动中,蕴含满满爱恋与亲昵的杏眸时,心便软成一滩烂泥,稍严厉些的字眼,还未到嘴边,就自动落回肚中了。

欸……自己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见闹别扭的人又默默地将身子转回另一边继续沉默不语,笑语也巴巴的跟着挪了过去,他再转,她就再挪,再转,再挪……如此反复,到最后,就算是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了。

夜思影忽的站起身來,尽量用平静无波的语调道:“夜深了,回罢。”

刚要踢脚,就被一股轻力给拽了住,低头,却见笑语正用一只小手揪住他的一片衣角,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他,大大的眼里盈满无辜,小小声带着点点乞求的味道说:“我腿麻了,站不起來。”

她朝他伸出双臂,明显要抱抱的动作。

夜思影暗叹一声,他算是彻底的栽在这小丫头手里头了,弯腰,一下将人打横抱起,人儿入怀间,只觉所有烦恼都自己长了翅膀般飞离而去,腾出的所有位置,都被这个沒几两重的小丫头给填满了。

福兮?祸兮?尽皆乐在其中矣。

屋内烛火摇曳,夜思影将门窗关紧,挡住妄图侵袭而入的寒风,回身就见笑语正坐在床头,用小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腿怎了?”

“疼,爬山爬的,”笑语嘟起小嘴,又补上一句:“找你找的。”

夜思影冷哼一声,拖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下,嘴上不领情道:“谁让你出來乱跑的,我不是嘱咐过你乖乖呆在屋子里不要踏出一步么?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两手却很是自觉的捏上她僵硬的小腿,轻揉慢辗着舒活着紧绷的筋骨肌肉。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么,”看着那双在自己腿上游走的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笑语微微有些失神,恍惚片刻才接上话头道:“我不放心你,才赶去的,你倒好,还反过來凶我,哼!”

“不放心?”指节用力的狠捏一下,引得笑语立刻弹跳起來,却又被强制压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连我都信不过?也太小瞧我了吧。”

别说一个半身僵尸,就是來一百个,他都不带怕的,只是软肋在旁,诸多顾忌,他才沒有急着出手的。

难道就是这样,才给了笑语一个‘他很弱’的假象?

冤啊,要不下次再出现什么妖魔鬼怪,自己抢先冲上去直接灭掉?

可是若这样的话,笑语这个小道士会不会反过來觉得自己很沒用了啊……

欸,纠结。

笑语却是别有深意的摇了摇头,目色惶然,就是咬唇不语。

罢了,既是关心自己,又何必去追究什么缘由,夜思影的闷气立时消了大半,又忍不住再三叮嘱道:“下次,我若让你好生呆着,就不要瞎跑,记下了么?”

“……嗯。”

“你若不听话,只会让我更加担心罢了,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我就去找个漂亮些的女鬼,与她成亲,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也省的成日这般提心吊胆。”

“你敢!”两条柳眉立时倒竖,怒视着他,只是目光中深处却涌出难以忽视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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