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气达到顶峰的时候,暗黑之犼那多年未动的身子开始撑不住了,竟然被庞大的灵气撑爆了!

“噗噗噗!”洛言之前攻击出的伤口似乎给他提供了倾泻位置,那些暴涨的灵气一股脑儿的全涌了出来,而暗黑之犼的身子也迅速扁了下去。

“噗噗噗!”又是几声闷响,鲜血自暗黑之犼的四肢百骸喷涌而出,七窍中全是积聚的污血,看上去煞是瘆人!

洛言心中一惊,摸不着他这是要出什么大招,只好提起精神防御着。

一刻钟过去了,暗黑之犼怒吼一声,匍匐在地,战阵自动解除危机。

两刻钟过去了,暗黑之犼大睁着两眼,大口喘息,战阵几近崩溃。

三刻钟过去了,暗黑之犼眼中神采渐失,有出气没进气,笼罩古堡的阵法金光暗淡,几欲消散。

“哎,他好像不行了哎。”岑子衿水葱般的食指捅了捅洛言的后腰。

“这是……以生命为代价发动阵法?”洛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去看看不得了。”岑子衿白他一眼。

“谁去?”洛言黑着脸瞪她。

“当然是你去!你还是不是男人!”岑子衿骄傲地一仰头,轻声哼道。

“我……”洛言刚要发火,就被小丫头狠狠推了一把,扑向了暗黑之犼。来到近前,洛言试探着冲他砸了个火球,没反应,又丢了个冰球,还是没反应!某**着胆子上去踹了两脚,转身就跑,人家还是不搭理!洛言仍不放心,抓起碎空刀,一刀割下了他的脑袋!及至死亡,黑暗之后也没有发出一声叫声!

“真死啦?”岑子衿蹦过来,奇道,“什么情况?”

洛言也很纳闷,但是有人却可以回答他。

“啊啊啊啊——”第六赛区的雪山上,余豆和乐贲被猛烈下涌的雪潮卷在其中,一路从山顶甩了下来,那些滚滚雪潮,冰冷刺骨,雪沫子灌进衣服里,想舒服都难!

绵绵不绝的雪山,阴暗昏沉的天空,那俯冲而下的滚滚雪潮蔚为壮观,可惜,被卷在其中的两人却感觉不到这份壮丽。

“死豆子,我都让你别太贪心了!你非要去捡拾那颗火鸟蛋!你也不想想,能在这雪山中待下去的生物能有简单的么!”乐贲边挣扎着,边大骂前边的余豆。

“啊啊啊……这~~不能——拐我噢(怪我啊)……”风和雪潮将豆子的话语撕扯成怪异的碎片,让人难以辨认,“那是噢(我)不敲(小)心——啊~~”

“还愣着——干——干嘛……赶紧找号码牌啊!”乐贲心急收拾他,连忙将元力输入到号码牌当中,青光一闪,消失在了群山之中,紧接着,豆子也跟着被传送了出去。

雪崩依旧继续,那在里面如豆般的人儿在与不在,真的没什么区别。

诡异的命运转移,竟然再一次发生变异!

接引殿,于长青正在向楚长老等人汇报暗黑之犼的情况,忽然,一名长老尖叫了起来:“快看,第七赛区的影像出来了!”众人急忙回头,果然,原本被封印屏蔽掉的第七组影像逐渐在水幕中呈现出来,山还是那山,沙还是那沙,但是楚长老却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哆嗦着嘴唇道:“快!快看看选手们怎么样了!”好在他还没糊涂到直接询问洛言情况的程度。

这时,先前的那名骑士匆匆赶来,对于长青私语几句,后者顿时大大松了口气,笑道:“不必查了。刚刚负责监视封印区情况的长老传来消息,暗黑之犼已死,选手无一伤亡,甚至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呼呼。”诸位大人物们登时松了口气,喝茶的喝茶,打趣的打趣,仿佛刚刚提心吊胆的不是他们。

“不过……”于长青张了张嘴,尴尬地道,“第六赛区的封印好像出了点状况,各位大人哪位有空的话,不如……”

“第六赛区封印的是什么?”南宫家的代表南宫昌不在意地问道。

“据说是一只堕落黑凤凰。”于长青连忙回答道。

“堕落黑凤凰?这东西比较常见啊,哦,我知道了,是当年星落黑暗教廷圣女的坐骑吧?我记得这只凤凰好像和暗黑之犼关系很不错的样子。”申时逸想了想才道。

“忘年恋!”楚长老咂咂嘴,似乎对这段秘闻很感兴趣。

“哟,知道的挺清楚呀!估计那小破鸟就是因为感应到暗黑之犼出现问题才发狂的吧?”申时逸拍拍衣服站起来笑道,“看来大家都懒得去了,那个谁,澜沧圣地的小家伙,你也跟我走吧,你们水系的正好克制她!”

“好吧,就我好欺负。”一个二十左右的腼腆少年无奈地站起来,跟了出去,边走还边打商量,“那个,申叔啊,我叫澜逸云,您叫我逸云就好了,千万别再小家伙小家伙的喊了……”

“他,能行么?”于长青看着弱不禁风如书生的澜逸云,有些信不过地转头问楚长老。

楚长老又咂咂嘴,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放心吧,这小家伙已经是五级武尊了,天赋仅次于我家少主。”——瞧这话说得,是夸人家呢,还是夸自家呢!

五级武尊?二十岁出头!

于长青已经被震惊得风中凌乱了。

古堡中,洛言和岑子衿简单处理了暗黑之犼的尸体,看看阵法已经消散,这才向里走去。

推开沉重的大门,看着遍地的妖兽尸骸和鲜血,洛言就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估计这家伙被封印多年,刚出来正处于虚弱期,还没补充完能量呢,就被咱俩给打断了。”

“是啊。不过,洛言,你有没有觉得这血的流向有点不太正常啊?”岑子衿捂着鼻子,指了指地上斑驳的血迹。

洛言淡淡扫了一眼,无所谓地道:“有什么不正常的,估计是那些妖兽临死挣扎过吧?”

“不对啊,挣扎过也不能弄得满屋子都是血啊?而且,这些血好像是构成了什么图形。”岑子衿俯身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认真地道。

洛言这才注意到,那些干涸的血液铺满了整个古堡,隐隐组成了几个环环相扣的阵法,从手法上看,构阵者明显经验不足,血都没有撒均匀,可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个阵法明显是远古时期的东西,那古老的铭文,质朴的图案绝对做不了假!

“天风大陆分离出来好像是殒神之战以后的事了吧?怎么会有人会这种古老的构阵法?”洛言转头问岑子衿。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奇怪啊!对于星漫的历史我不是很了解,可是这个阵法当今之世应该不多见了呢!”岑子衿耸耸肩膀,提起裙裾,踮着脚尖向里走去。

洛言急忙跟上去,前方是一座圆形的祭台,似乎当时暗黑之犼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吧?

黑色的祭坛,金水浇铸的六芒星阵,缺失阵眼的核心,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熟悉,洛言正在努力回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岑子衿忽然指着阵眼处的石台喊道:“洛言,那里好像有个人!”

偶恨感冒,连绵不绝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