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憔悴的病容被正午的骄阳照得越发惨白,拖着蹒跚的脚步直冲向跌倒在墙边的乞丐,“太熙——”甩开搀扶她的茶花,一个踉跄扑上前去,攥着罗帕轻拭撞出了血斑的额角,眼中弥漫着一层氤氲的水汽。舒骺豞匫

金太熙大睁着双眼望了她许久,突然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干号了起来。。。。。。

术律珲拾起滚落在脚边的玉扳指,没有摔破,多半是那个财迷的丫头舍不得。抬眼望向拥着乞丐抱头痛哭的女子,很难想象,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一场什么样的悲剧。

当然,更加悲剧的还是他家那位鬼迷心窍的主子。人家没手没脚,好歹还有个人心疼;他痴心一片,反倒被心上的人儿捅了一簪子!最要命的是,这个要了他半条命的“小木末”,居然跟他被窝里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少主子今儿若是一起来了,非吐血不可!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呢?那大諲撰究竟有几个女儿?若非一母孪生,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呢?

抬眼看了看立在一边陪着两人抹眼泪的茶花,轻咳一声,凑近身边小心翼翼地打听道,“哎我说,你们家姑娘有姊妹么?”

“关你鸟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呵,呵呵。。。。。。”莫名其妙地苦笑起来,“你们渤海这水土还真是不一样,随便拉出一个女人就是醋缸!”

“放屁!老娘吃你的醋?也不撒泼尿照照你那点德行!”

眉头赫然一紧,意念里狠狠抽了她几个耳光,“你就不能斯文点么?我可是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家姑娘可有孪生姐妹,去年的这个时候嫁给了契丹人?”

茶花一脸诧异。怀抱着乞丐的女人突然接了话,“壮士曾见过一个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么?”

“不错。”

“那正是舍妹,渤海国破之时被契丹人掠去了。”挣扎着抬起眼帘,忍着喉间的哽咽,“敢问壮士,她此时还好吗?”

术律珲最初的推测得到了印证,释然一声长叹,“昨夜里,她小产了,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

“什么?”惊愕地松开了怀里的男人,摇摇欲坠地站起身,“她此时还好吗?那孩子。。。。。。没了?”

“是的,都怪这该死的叫花子!半夜里冲到街上把她吓坏了。”

侧目望向蜷缩在地上的金太熙,一时间觉得言辞乏力,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你?”

“我以为,她是你。”无辜的眸子里糅杂着几分委屈。

术律珲冷冷一笑,眺望着调头远去的驼车,“姑娘还是去看看她吧,大概过不了几天,我们便要启程回上京了。”

她是真的替妹妹担心,迫切的想去看看她。怎奈昨夜里偏偏出了那样的事情,叫她如何面对那个契丹人?

思量了许久,终于轻轻地摇了摇头。小脸上苍凉的笑容仿佛即将陨落的花苞,“恳求壮士不要同妹妹说您见过我。因为那支金簪。。。。。。我已无颜再面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