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外的冰柱开始消融,点点滴滴,宛如一道隔世的珠帘。舒骺豞匫水珠儿打在爬满青苔的石槽里激起一片晃动的涟漪。。。。。。

大木落兀自坐在雨帘下,望着水坑里支离破碎的倩影发愣。凝神之时,被耳边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一跳。

“禀大汗,高姑娘来了。”讹里古拱手一拜,下意识地扫过水帘下打着赤脚的烟花女子。

“哦?”耶律图欲欣然抬眼,放下手中的画笔,整了整身上的袍带,急匆匆迎出了洞外。

大木落亮丽的心情就像石槽里的一轮倒影,砰然,就破碎了。默默地安慰自己。碎了的不过是心湖中一抹倒影,她的心,还在那里。。。。。。

起身穿起了鞋子,安然聆听着木底在山洞里清脆的回响。放下高高挽起的发髻,学者茶花的样子,梳理成两条黑亮的大辫儿。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石床,静静地等在门口。

不久,一袭艳红的丽影与去而复返的先生一同出现在山道上。山路崎岖,两人相互搀扶着,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雨帘。

“末儿,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云云——高姑娘。”眉开眼笑,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谈笑之间,望着小女人突然改变的装束赫然一愣。浅笑着摇了摇头,意会了她的心思。

“呵,这是您府上的奴婢么?”高云云笑声爽朗,顾盼神飞,一身自在洒脱,转向图欲笑道,“如此标致的人儿,我都有点嫉妒你了。。。。。。”实话实说,她的确是胡思乱想了。在此之前,他还从没带哪个女人陪他入山,不禁怀疑,主仆之间说不定有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迎上前去握住细若丝缎的小手,接着问道,“哦,这位是——”

图欲方要托出实情,却被扮作侍女的小妮子抢先开了口。

“姑娘叫我豆蔻吧。”浅浅作了个揖,乖巧地奉上一盏香茗,客客气气地拜别道,“姑娘陪主子慢慢聊,豆蔻先行告退。”疾步退出了大石棚,紧攥着锦帕,扶着沿路的古柏幽幽一声长叹。

仰望苍穹,庆幸自己只是一朵无主的落花,若是身有所属,此时怕是已直奔断崖,纵身一跃。。。。。。

然而人非草木,她分明感觉到心中的一轮隐疼。失落、无望、寂寞。。。。。。

那是爱吗?

她不知道。

也不想要争取什么。。。。。。

界山大营里一派歌舞升平。大驸马唐髡儿在中军帐设下酒宴为大元帅接风洗尘,并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营妓在席间作陪。

烈酒蚀骨,美铯绡魂,耶律尧骨猛灌了几口酒,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放狼形骸。当着众多将领的面左拥右抱,放肆宣泄着心底无主的愤恨。。。。。。

“大元帅。。。。。。”耳边莺声娇嗲难当,将圆滚滚的胸圃紧压向他半敞的胸口。发烫的指掌探入衣襟,大胆地挑逗着男人勃发的偆情。

暴展香肢,将颠簸狂乱的身子猛地压向膝头,微眯着细长的狼眼打量着女人含情脉脉的眸子,怔了片刻,哗啦一声扯开另外一名女子的衣衫,当着几十号将领的面放肆啃咬着女人粉白的脖子。。。。。。

女子受宠若惊,恣意舒展着妖艳的身段。媚眼半眯,口中发出阵阵迷乱的深吟。

诸将面面相觑,暗暗揣度着大元帅的心思。忽听轰隆一声掀了桌子,但见耶律尧骨脸色骤变,反手一个巴掌将其中一个营妓打得鼻口穿血。猛然推开伏在跨间的女子,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愤愤退出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