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车依仗在天福城的南门外停了下来,城头的守官一看这架势,立即命人开启大门,集合人马列队出城来迎。舒骺豞匫

不久,左右两名丞相也得到了消息,一方面潜人呈报东丹王,一方面率领属下百官奔赴馆驿。谁料,竟扑了个空。寻访东丹的“准皇帝”并未下榻于此,再三寻访才知,一行人马都住进了城西的奉国寺。

耶律尧骨终于被茶花伺候着换下官衣,凝神望着禅房窗外一支初开的木末,长长抻了个懒腰。以他高大的身量,久坐在车上实在是太委屈了,何况又多了个时时盯着他看的女娃儿,躺着卧着总会有所顾忌。

“主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茶花自打一进天福城,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顺便告诉穆爷贵客到了,叫她重新布置个灵堂,你也好前去拜祭。”

“不必了。稍事休息,爷就去‘留梦阁’找穆香云问个究竟。”更是一副急脾气。

房门咣的一声开启,术律珲冷冷地扫了茶花一眼,疾步迎上前来抱拳呈秉,“少主,左右二位丞相亲率百官在山寺门外侯见。”

“不见!”轰隆一声倒在榻上,“叫他们统统回去。就跟他们说,爷想见哪位的时候,自会去他们家里蹭饭的。”

“蹭饭?”一头雾水。。。。。。

“对,就是这话!”懒得多解释,朝茶花摆了摆手,“找身轻便的衣服,素净的。把带来的礼物给华老神医带去,叫那些忙着认主子的在外面跪着吧,咱们从后门走。。。。。。”

穆香云正闲坐在厢房里嗑瓜子,刚抿了一口茶水,就听传话的小秃儿说茶花回来了,差点呛死,吭的一声喷了一地水。。。。。。

轻抚着闷痛的胸口,疾步迎出了门外,打老远就看见跟在小丫头背后的那袭器宇轩昂的人影,走进一些,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动手动脚”,一时想不通,废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才把他弄出去,他怎么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穆爷!”茶花展开双臂,一瘸一拐地冲上前来将她抱了个满怀。扑在肩头吸溜吸溜地抹着眼泪,“呜呜呜。。。。。。小木末好可怜。。。。。。呜呜呜。。。。。。穆爷。。。。。。我回来晚了。。。。。。”

“哎哎哎——”刚忙将对方从肩膀上推开,一脸嫌恶地掸了掸被模糊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新衣裳,“好端端的这是奔丧来了?一进门就哭老娘!”

“谁哭你了?人家哭小木末呢!”再次扑向她的肩膀,“呜呜呜。。。。。。”

穆香云搂紧怀里的丫头,在她背上狠砸了两拳,抬眼看了看一脸忧愤的“动手动脚”,挑眉笑问道,“爷也是得着了信儿,特地赶来奔丧的?”扬起锦帕,轻轻压了压酸胀的泪腺,“唉,一言难尽,你可把小木末给连累苦了!”

了然点了点头,隐忍着心头的锐痛,“不知姑娘是在何处亡故的?德谨想去出事地点拜祭一下。”眼圈微红,忽然背过身去,将冲上眼眶的酸楚挡在眼里。

“爷,您节哀吧。”推开哭个没完的茶花,扬起帕子在花里胡哨的小脸上狠擦了几把,“小木末她命硬!从百丈悬崖上跳下去,愣是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