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图欲并不喜欢东平郡,只是默默地顺从了母亲的心意。舒榒駑襻当他发现,耶律羽之已经提前将东丹的新朝廷迁到了东平郡时,恍然明白,他是一只被人牵着戏耍的猴子,愤恨,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界山前哨的大军虎视眈眈,朝廷在左右丞相的督促下有条不紊的运转。这就是传说中的软禁吧,他这个东丹可汗已经形同虚设了。。。。。。

从前,不如意的时候,总会想到女人。而今,他从女人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昔日的那份安慰了。在惠儿的眼里,他只是个丈夫,是阮儿和娄国的父亲;而在云儿眼里,他是个永远还不完孽债的罪人。。。。。。

忽然换了水土,阮儿是不是就会生病。旧伤发作,云儿稍稍受一点刺激就会寻死觅活。怕了,每说一句话的时候,都要经过再三斟酌。即便这样,还是会触碰她敏感的脆弱。

睡梦里,时常会梦到闾山,却又因为山里的女人而苦苦地压抑着自己。他答应过云儿,她是他的唯一,怕自己把持不住,怕自己会对她食言。

直到某一日,无意间看了宜州的奏报。有人劫持了入山的粮车,杀了督运的粮官。据沿途的哨兵供证,驾车入山的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不经思考,看过奏报就打马上路了。怒气冲冲地登上了山前的石阶,一把攉住女人的玉腕,将她从熟睡的孩儿身边拽了起来,“他来过?”问得直截了当。

女人短暂错愕,望了他片刻,点头,不语。

“来干什么?”急切地追问,脑袋里充满了旖旎香艳的场景。。。。。。

依旧摇头,敛眉隐忍着来自他五指间的疼痛。

“他碰过你吗?”双眼微微眯起,锐利的眼神直刺入她的心里。

“没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弱弱地回应。

“怎么可能?他不就是冲着你来的么?”用力一搡,将她推到在地上,“他怎么没把你带走?亦或故意把你留下来羞辱孤王?还是,他那龙眉宫里没有藏你的地方?”

“隆先问你叫爹,你叫我去哪里?”他又在怀疑,又在怀疑!泪眼朦胧,顺着眉,唯恐被他冰冷的眼神刺伤。

“呵,”嗤笑,躬身提起低垂的下巴,“他若认定要带你走,你还能留在这儿么?”

“我,拒绝了他。。。。。。”

“哈,拒绝?他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拒绝的人么?”整张脸赫然压向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痛苦微张的小嘴,“孤王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拒绝他的?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恐惧再次填满了空洞的眸子,克制不住地发抖,反射似地推开他的脸,“你答应过高姑娘。。。。。。你要对她食言么?”

恍然一愣——

是的,她说的对,他不能。。。。。。

努力压抑着身体里呼之欲出的渴望,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

他想要爱,想要放緃,不需要她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