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术律珲眼里,“心牢”这东西,只要看得开,轻易就能突破。舒榒駑襻只是万万没有料到,每个人的造化不同,突破的方式有着天壤之别。

他一门心思地巴望着主子能看得淡一点,从此把那个女人忘了,万花丛中另觅芳枝。怎奈对方的理解貌似有点偏差,怪就怪他那句,“攥住了江山,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

“主子,您这法子貌似有点不地道。”话一出口就狠抽自己的嘴巴,“恕奴才臭嘴,不过是句真话,不管您爱不爱听,没您这么干的!”

耶律尧骨浓眉一挑,调转马头,傲慢地挑着下巴,“朕偏要这么干——这女人朕要定了!”

对着一块顽固不化的石头,明知不能硬碰,干脆另辟蹊径,“主子,不是奴才说您,事到如今,您还是没明白男女之间的这桩事儿。它不是您一厢情愿就能办得成的,那女人心里要是没您,您就是把她揣进怀里,人家心里还是没您。她心里要是有你,即便在天涯海角她也是您的。”

不禁想起他的茶花,别看人长得不济,可是对他死心塌地。俩人虽然一年半载难得见一面,但是他敢拍着胸脯说,她就是他的。

耶律尧骨愣了片刻,忽然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咬牙切齿地叫嚣道,“朕意已决,由不得她不从!先弄到身边再说,朕是一国之君,天下还有比朕更出色的男人么?”

“这您就错了!”术律珲摇头晃脑,活脱脱一个“狗头军师”,“这女人跟马没什么两样,您不能总是抡鞭子。真碰上烈马,豁出被人打死,它也不叫人骑。这中间您得跟它培养感情,喂点草料啊,刷刷毛啊,牵到草场上溜达溜达。这个您比奴才在行,奴才就不在您面前现眼了。”

喝停战马,专注地望着对方,“往下说,貌似有点道理。”

“没什么好说的,这道理您都懂。只不过,这事儿一放在女人身上,您就忍不住性急。”

“呵呵,软硬兼施,欲擒故纵?”唇角上挑,邪气十足。

“呃。。。。。。”忽然发现自己被拐带了。他本来是想阻止对方继续纠缠下去。怎么忽然变成了帮他出主意?咳,还是个馊主意!

快马踏飞燕,关山度若飞,疾驰一路,一行人终于在“留梦阁”下了马。

术律珲一进店门就拍着无人照应的柜台张罗道,“人呢?住店!有喘气的出来一个。”

茶花方才上完茅房,来不及抬头,系着裤带嚷嚷道,“叫什么叫什么,老娘还没提上裤子呢!”

术律珲心中一惊,提起刀子就往后院冲,一出一进,砰的一声撞了个满怀。

“哎呀哎呀。。。。。。”茶花揉着生疼的眼眶,愤愤地瞄了来人一眼,刚要破口大骂,霎时转怒为喜,“哎,你怎么来了?”

男人一脸火气,连个屁都没放,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往里闯。

“你干嘛?”茶花一头雾水,转头打量着东看西看的背影。

打量四下无人,术律珲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转身笑道,“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屋里藏着个‘小白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