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对着寒灯,枯坐一夜。天明时,从林子里捡回了负气丢下的木盆,烧了些温水,默默地洗净了头发。站在火堆旁,一件一件地褪下衣衫,仔仔细细地擦洗着污浊不堪的身子。

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隐约回忆起那个雪夜,天也是这么冷,被宫人们伺候着沐浴,梳洗,被抬上了破旧的马车。。。。。。

从包裹里翻出搁置了许久的华丽袍服,借着日暮时昏暗的光线对镜梳妆。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东丹王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此兴师问罪,不愿再承受刻意的伤害和残暴的糅躏。送走了爱人,诀别了幸福,她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郡主,体体面面地走向安然的归宿。。。。。。

沾着细腻的朱砂,在眉间绘出灵动的花钿,朱唇点绛,细扫娥眉,俨然一名端丽娴静的贵族女子。%&*";选了几件她最喜欢的首饰戴在身上。只可惜,不是之前的那枚簪子。。。。。。

轻扯红袖,紧握着金簪,对着镜子寻找着可以一刺毙命的位置。隐约看到惨白的肌肤下搏动的青紫。猛一闭眼,恍然听到山路上急促而凌乱的马蹄声。

犹豫了,无处遁藏。。。。。

猛一扬手,石径上忽然响起愤恨地咒骂声,“大木落——你给滚朕出来!你把朕骗得好苦。。。。。。朕决饶不了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欺君?把朕当做三岁的孩子骗来骗去!”

是他么?

她还以为是东丹王。

去了一夜又回来了么?为什么会恼火成这样?怔了片刻,恍然一惊——他方才喊她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思量之下,暴跳如雷的耶律尧骨已气势汹汹地踏进了山洞,四目相对,赫然一愣。

“你——”话未出口,就被愤怒的吼声压了回去。

“混蛋!”

横冲直入,一把攉住攥着簪子的皓腕,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盘问道,“你想干什么?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女人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连喘气都忘了。

一巴掌打掉她手里的簪子,翻手扼住她的喉咙,横眉怒目,周身瑟瑟发抖,“想死么?”对视着惊恐万分地眸子,“说!”

轻轻点了点头,继而摇头,混乱,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

“你的确该死。。。。。。罪不可赦!”锁在喉间的五指忽然加重了力道,打量着女人艰难喘息的样子,“你明明认出了朕,居然敢隐瞒。。。。。。。你好大的胆子!”用力一搡,将她推到在地上。

女人双手捂着喉间的指痕,一句告饶的话都不肯说。低垂着长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口闷痛难忍,固执地扬着下巴。泪光在眼中晃了晃,终于挫败地滚落了下来。放任疲惫的身体软软地跪在她面前,满心委屈地抱起惶恐瑟缩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她裹进怀里,“朕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一身红裙的小女娃,可朕想不出,她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朕不知道她是渤海的郡主,朕又怎么知道她爱上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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