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再三的劝说之下,耶律尧骨终于起身走向饭桌。君臣三人围坐在一起,从两军对峙的战局开始,东一句西一句,一直聊到秀云阁主的墓葬。

耶律尧骨夹了几口菜,随手放下了筷子,“朕跟随木落去那间密室里看过,阴森恐怖。据说那里曾停放着一具衣着华丽的女尸,朕猜测,那个很有可能就是被赐死的秀云阁主。”

“那个女的到底是怎么死的?哪怕只是个传闻也好,我就想听个完整点的故事。”术律珲仰头喝光了自己的酒,边吃边问。

大素贤全无把握地摇了摇头,“大諲撰的心思,向来叫人琢磨不定。外界各种猜测不知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跟香云一定有关系。”径自抿了口酒,接着说道,“大諲撰最让我气愤的地方就是两个女人他都占了,时而好像爱这个,时而又像是爱那个,一来二去,竟弄得姐妹俩反目成仇。”

“总会有一个喜欢得多一点,一个喜欢得少一点吧?”耶律尧骨无法想象,感情这东西怎么平均的一分为二?

“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回忆那段过去,总会叫大素贤觉得疲惫不堪,“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很傻,明知道香云心里装着别人,却始终放不下,”

“这股傻劲儿像朕。”抿了口酒,微微提起唇角,“朕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是个性。朕可以装出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跪侍在帝王身边的大木落,执壶替他蓄满了酒,侧目扫了他一眼,“我倒觉得,心里可以同时放着几个女人的男人,可能寡情,却不易叫人绝望。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专情的男子,他爱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不爱你的时候就意味着彻底的决裂。我常常在想,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残忍的结果,我之所以害怕,因为我能够预料到落差之下的凄凉。”

“朕不会抛弃你。”攥起她的小手,眼神无比坚定。

“再美的花儿也有败落的时候,终会香消玉殒,零落成泥。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别用今时的心境去揣度明日的事情。人生起伏无常,谁也预料不到,下一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素贤忍不住对这小侄女刮目相看,对方年纪轻轻,居然看得透到了他这个年龄才能看明白的事。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错看了她,这女娃儿心如止水,只凭皇帝老子一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只可惜,一世清名尽毁,如若不然,他倒真希望这样一名女子能够常侍君王。

术律珲捧着饭碗猛塞了一通,一看吃相就是典型的行伍中人。放下酒盏,终于腾出了嘴,望着愣在一旁的大素贤满心好奇地问,“你方才说,穆香云姐妹俩反目成仇,当时,可有什么一触即发的由头?”

“这就要从那‘留梦阁’说起了。初时,大諲撰对香云情有独钟,便御笔亲书,赐于她那块‘留梦阁’的御扁。谁知后来,秀云竟趁他酒醉的时候引誘了他,当然,这是香云说的。也有人说,是他贪得无厌强要了穆秀云。总之自那以后,他对香云就渐渐疏远,一心恋慕着穆秀云。直到大諲撰色迷心窍,钦点穆秀云为‘留梦阁主’,香云的心算是彻底被他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