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万万没有想到,这“胆小惊惧”居然还真是个病症。尤其听了那句“脾气要尽量收敛些”,心里一时间乱七八糟的。不会吧?子嗣不旺,莫不是都被他吓出了毛病?

郁闷之下赶忙凑上一步,牵着女人瑟瑟发抖的小手,走向面墙而坐的“奇人”,“恳请先生好好替她瞧瞧,诊费不是问题,只要能把病治好。”

大木落绷紧的情绪骤然失控,愤然挣脱了他的掌握,急匆匆退了两步,扬声咆哮道,“我没病!你才有病呢!”话音未落,人已跌跌撞撞夺门而去。

耶律尧骨敷衍轻笑,不禁觉得有些丢面子。来不及与主人道别,便急急忙忙追出了房门,长臂一伸,一把揽回推开院门的女人,紧裹着剧烈颤抖的身子,贴在耳边安慰道,“落儿——好了好了,这是怎么了?有病治病,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女人用力摇着头,发疯似地挣扎踢打,“你放开我!让我走。。。。。。你让我走!”脑海里塞满了仓库的角落里那幕幕令人作呕的画面,“不要。。。。。。不要。。。。。。混蛋,你不要碰我!”猛一低头,在他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迅速挣脱他的怀抱,撒腿就往外跑。

“落儿——”甩开大步追出了院门,抓狂的女人早已顺着街道跑出了老远。手指一挨到她,对方就像发梦似地推打,无奈之下猛地一击她的后脑——

女人身子一软,虚弱地昏倒在他的怀里。。。。。。

弓藏一路摸索着出了小屋,手把着院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方才,他好像听到那个男人喊她“落儿”?她是因为看到他才紧张成那样的么?

眉心攒起深深的沟壑,暗暗为当日颠倒错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他费尽心血培育的花儿终于败在了他的手上,不怪别人,是他亲手将他视若珍宝的爱情捏碎了。。。。。。

那缕铿锵的脚步声再次折回了门口,遂即是马儿晃动鬃毛的喘息声。怀疑是马儿的主人回来了,急切地追问道,“夫人还好吗?”

“嗯。”耶律尧骨低头打量着被他横抱在胸口的女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夫人这病能医。你且将她抱到屋里,保证药到病除!”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这心病,终须他这颗心药来医。

“哦?”赫然抬眼,脸上泛起一丝欣喜,“方才一时无措,索性将她打昏了。先生若能将她医好,高官厚禄或是荣华富贵,只管开口。”说着话,便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跟在主人身后进了小院。

弓藏叫对方将人搁在榻上,取出针包,磕磕绊绊地坐在她身旁。扬手摸到女人的脸颊,始终担心认错了人。思量了片刻,转向主家说道,“对于昏厥的病患,先要疏通任督二脉,百汇、印堂我随手便能摸到,只是这膻中穴处于胸襟下的隐俬之处,还要劳你帮忙指点下针。

“哦,内子膻中穴处生有一枚小痣,不知会不会妨碍先生用针?”坦荡应对,全然不解对方说这话的用意。

“若是这样,索性就不要施针了。你且稍安勿躁,待我用薰灸之法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