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律珲憋了一肚子火跨马回到了御驾行营,人还没进大帐就收到了来自界山的密信。看到启封处的印绶,心里愕然大惊:莫非那女人所言不虚,主子此时当真坐镇于界山大营?

在光秃秃地脑门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想不到那女人说的都是真话!既然如此,那东丹王又是怎么回事?她。。。。。。她她她到底算哪一边儿的?

撕开密信看了几眼,忍不住直冒冷汗。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这个世上他唯独惧怕他那阎王主子。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肋下;那里有一道疤,乃是十八年前他刚被姑母选中伴驾的时候,被主子打伤的。

兄弟一场,虽亲近知心,却也难免锅沿儿不碰马勺。而对方又身为皇子,人人礼让他,不敢违抗他,更何况皇族里的男娃儿弓马骑射个个都比不了他,这就更助长了对方那份与生俱来的骄横。

而事实上,他是唯一一个还能与对方对战过招的杰出好手,回想起来,当时也出尽了风头。那时心高气傲的他,因在一次马赛中侥幸赢了对方而犯浑打了对方一鞭,于是,就在十岁那年得到了人生中第一道伤口。

耶律尧骨被惹毛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败战服输的道理,扑上来就是一顿没命的狠打。他身高体形比不上人家,打法也没个技巧;两人扭打在一起旁人拉也拉不开,没曾想对方嚯地拔出刀子,照着他心口窝就是一下,幸亏他躲得快,伤到肋下,直到大人来了才将两人拉开。

虽然近些年主子的脾气收敛了不少,但那并不代表一但被惹毛,对方那火儤威猛的阎王脾气会转弱。而他是推测主子可能落在了东丹王手里才会生出一缕篡逆的念想。如果主子安然无恙,他是断然不敢幻想着取而代之的。

眼下,对方在密信里说起了东丹王奉旨归国的事。要他尽快查清是何人将那密信送去了东丹王府,并责令他尽快找到此人,收监关押,等候主子归来亲自问审。又说关系重大,要他务必保障疑犯毫发无损。

这下可糟了!

人送进了大牢,千万可别有个三长两短的。

一踩马镫,再次翻上了马背。在乱哄哄的行营里挥鞭大嚷,“让开,让开!滚——都给老子滚到一边去!”战马疾驰,一溜烟出了行营,看了看天色,但愿还不算太晚,心里默默祷告:阿弥陀佛!千万别动过大刑,见了大红。。。。。。。

就在此时,大牢里已然乱作一团。耶律习宁面对两名同样身着囚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怔怔地望了许久,满心疑惑地问道,“你们俩——哪个是萧卓贞?太后娘娘传御前侍女过去问话。至于大贵妃嘛,就让她继续呆在牢房里等候皇帝回来吧。”

狱卒们面面相觑,望着一个模子抠出来似的两个女人,一时间也犯了难。关在牢房里还分得出来,两人打了个转身混在一起,谁能分出谁是谁啊?

“还不速速招认,谁是萧卓真?”狱吏故作怒色,厉声恐吓道,“说话!你们俩都哑巴了吗?”

两姐妹微微侧目,窃窃交换了个眼色,双双保持沉默。。。。。。

太后召见究竟所为何事?是出去碰碰运气,还是继续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