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推动着帐外火焰,舞动着梦幻般的光芒。舒骺豞匫

“少主,少主——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述律珲疾步冲进宿帐,搅扰了一双缱绻中的鸳鸯。猛一抬头,慌忙退出了帐外,身子打了个踉跄,站在门外嚷嚷道,“姑母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午前,你那兄弟李胡染指了一个奴婢,事后才知是渤海大氏的一名宗亲。也怪那些狗奴才找死,一群人聚在帐外,硬是要拉着你那兄弟去姑母面前评理。”

“结果呢?”耶律尧骨披上袍子,急匆匆挑起帐帘,一边问话,一边系着带扣。

“李胡那性子,还能留着他们不成?抽筋的抽筋,扒皮的扒皮,老少二十几口,大半儿都咽气了。”

正要答话,身后忽然传来女人愤怒的惊呼,“魔鬼!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二十几条人命——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落儿!”尧骨被人索命似地扯着衣袖,心烦意乱地转回身,“他们是你的族人不错,可他们也是李胡帐下的奴隶,奴才造反,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他们从前都是世袭的王公,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奴隶!”焦虑地抹着眼泪,觉得自己很没用。

“没错,是奴隶。”神色冷酷,貌似没有一点同情心,“这是把战俘留下来唯一的目的。若非如此,他们早就该被活埋了。除了个别有点用的,其余的,统统杀光!”

“那你就把我杀了吧!”怒目相向,挣命似的扯着他的衣襟,“我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羞耻!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个地死去,我却在帐下陪着你寻欢作乐!见鬼,我是人——我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要大惊小怪的’,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东西?”

双手紧扣着剧烈颤抖的两臂,躬下身,努力使对方镇静下来,“落儿,我从没把你当做战俘,当做游戏。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尧骨,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呢?”

柳眉轻挑,冷冷嗤笑,“除了有点用的,其余的统统杀掉——呵,我对你恰巧还‘有那么一点用’。”

“你——”枉费他一片真心,对方居然如此诋毁他的感情!狠狠推开她的身子,“我耶律尧骨缺女人么?缺一个床榻上的犹物,缺一副暖被窝的身子?”

“难道不是么?除却终日里被你糟蹋,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处?”

蜷曲的食指轻轻提起桀骜不驯地下颌,紧皱着浓眉打量她半晌,“糟蹋。。。。。。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多少女人求我‘糟蹋’都求不到,你以为我非你不行么?”

“多谢你!拜托你放过我,尽管去‘糟蹋’别的女人吧。我受不了你,受不了你!拜托你不要烦我,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哼!话既出口,你可不要后悔?”狠狠甩开她的下巴,凛然挑起浓眉,“从今天起,你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了。我再不会碰你——不会碰你一根指头!”丢下一句狠话,大步流星地上了马,与述律珲一起头也不回地驰入了夜色。。。。。。

大木末的心情霎时一落千丈,紧追几步,对着立在一旁的拴马桩狠狠踢了几脚,提着两只空拳,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混蛋!混蛋!你最好滚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再来烦我!你们契丹人都是些茹毛饮血的畜生,我诅咒你,诅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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